洛寰眉頭緊鎖。
“你怎麼知道九焱之體?”
這句話是問菩提的。
菩提阻止趙草兒說話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道:“曾經聽一位路過的大乘期前輩随口所述,如果不是那位前輩,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誕生靈智。”
“九焱之體,千年難出,一滴精血何其珍貴,我沒想過觊觎公子精血,公子勿要被草兒煩擾。”
菩提拱手行禮。
菩提村民撞到這三人手裡,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既然如此菩提也就沒什麼執念了,死不死的無所謂。
但趙草兒不這麼覺得。
“不!”趙草兒尖利地叫了一聲,嘴裡喊着“菩提哥哥你不能死”,轉身就朝洛寰膝行過來:“求求仙人,隻要一滴精血就可以救菩提哥哥了,菩提哥哥是個好人,仙人您這麼慈悲,您一定會幫菩提哥哥的對不對?草兒給您磕頭了……”
甯眉嗤笑了一聲,眼眸微彎像漆黑的月牙:“草兒啊草兒,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還在我手裡?”
“您一定會幫菩提哥哥的……這話我聽着怎麼就那麼怪呢,威脅不像威脅,哀求不像哀求,倒有點像道德綁架。”
“别磕了,你的頭值幾個錢?”
“沒人逼你擺出這副姿态:這副容易讓人下不來台的姿态,或者這才是你的目的也不一定呢。”
甯眉揚唇淺笑,不疾不徐吐出溫柔的話,卻像一把溫柔的刀,紮得趙草兒無地自容。
趙草兒這種女孩,甯眉見過太多,趙草兒比那些女孩更多了一層可憐的外衣。
但并不能讓甯眉動容。
甯眉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鐵石心腸了。
趙草兒臊得臉都不敢擡,渾身抖似篩糠,難堪又無助。
洛寰倒是意外地看了甯眉一眼。
他天資聰穎,人情世故亦不差,自然嗅出了甯眉話裡話外的維護之意。
維護……麼?
洛寰面無表情,一縷殷紅卻偷偷爬上耳根。
他見過别的師尊維護自家弟子,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所謂的師尊維護。
很長一段時間,洛寰都覺得自己不需要。
但現在……洛寰抱臂望天,啧,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嘴角不可控制地往上翹了那麼一點點點點點,心情也随之變得好起來,垂眸看着趙草兒都覺得順眼了:“你之蜜糖,他之砒霜,你想人家活着,人家卻未必樂意。”
自以為足夠好聲好氣了,洛寰對着某個老女人都沒這麼好聲好氣過。
結果趙草兒跟聽不到一樣,順杆子往上爬繼續苦苦哀求,不停念叨着隻要一滴精血隻要一滴精血。
“草兒!”
菩提嚴肅地訓了一句,語氣嚴厲又緊張,生怕趙草兒的沒眼力把甯眉惹惱,急得胸腔一陣起伏,咳嗽連連。
陳富貴就冷笑,趙草兒這種喜歡順杆子往上爬的,他見得海了去了。
甯眉紅唇的笑意逐漸消失:“夠了!”
“你知道一滴精血是什麼概念嗎?”甯眉緩緩道:“一滴精血,聽着簡單,但稍有不慎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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