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長離沒有笑,隻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裡依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些人此刻哪還敢嚣張,恨不得掉頭就跑,不過見那冷冰冰的女子一言不發,又不敢輕舉妄動,怕一不小心掉的就是自己腦袋。
鐘明燭注意到長離的晃神,斂了笑,眼角瞥到惴惴不安杵在那的一群人,隻覺得礙眼極了,沉着臉對他們惡聲惡氣道,“還不滾!”
說完後她就不再看他們一眼,轉到長離面前,問:“師父,怎麼了?”
長離抿了抿唇,眉梢動了一下,她眼中似乎浮現出一絲困惑,但很快消失了,讓鐘明燭以為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沒什麼。”
最後她如此說道。
之後鐘明燭又找縣裡年長的人打聽,問他們是否知道東籬堂那處宅院以前的事,可那畢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耄耋老人那時還都沒出生呢,一連打聽了十幾戶人家,都說沒聽說過什麼姓鐘的,她真的去了一趟官府。
那錠金子被她掰下一半用來行賄,凡間不得亂用法術,便隻能如此,她對這一套竟是非常熟練,遞了錢再陪笑了幾句,哄得官老爺笑逐言開,直接手一揮讓人帶她去查刑房卷宗,無奈刑房曾遇到過火災,以前的卷宗被燒了一半,她翻了半天,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當年鐘府的案子大抵恰好在被燒掉的那一半裡。
“唉,諸事不利!”出來後她重重歎了一口氣,而後便聽到長離問她:
“你很想知道以前的事?”
“這是自然,就像看書,若前面缺了幾卷,後面的事難免有些不明不白。”她悶悶不樂道。
——若是你想必也會好奇吧。
她本想多說一句,可一想到長離的性子,就把這話咽了回去,她覺得她師父若是缺了一部分記憶,大概一點也不會好奇,如此一想,心情更郁悶了,于是她搖頭晃腦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不過她的憂愁隻維持了一炷香不到的時間,當經過一家裝修得富麗堂皇的茶樓時,她聽到裡面說書先生抑揚頓挫地在講什麼黑龍作亂的故事,立即拉住長離,兩眼放光指着那扇華麗的朱漆雕花木門,說:“師父,我們上去坐坐吧!”
長離卻看都沒看那茶樓一眼,面無表情道:“去山南。”
青羊縣無妖獸出沒,甚至連一絲妖氣都沒有,因為鐘明燭想試試看能否查出自己以前的身份,才會在此停留,如今既然已經沒什麼可以繼續追查的了,她們便沒道理繼續耽誤時間。
山南屢屢傳出妖獸擄人的消息,那裡才是她們應當去的地方。
若是天一宗其他弟子,被他們小師叔如此吩咐,多半二話不說就禦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山南了,可鐘明燭與乖順二字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着,能聽話才有鬼,隻見她整個人都蹭到長離胳膊上,擠出一副愁苦的模樣,以一種委屈又惆怅的語氣說道:
“師父,此間茶樓是附近最高的房子,我想上去好好看一看這生我養我的地方,誅妖之事又兇險異常,這一走都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她其實是想不管長離直接進去的,可是想到當初練劍起争執時候對方的做法,覺得若不管不顧說不定會被強行帶走,隻得裝起可憐,半晌聽不到長離的回應,她以為這是拒絕的意思,有些惱了。
心道那些妖獸聽聞大批修士前來,識相的都躲起來了,早一刻去晚一刻去又有什麼區别,就算有人再被擄走,也隻能說他命不好,就像風海樓說的,都是機緣。
——風海樓若知道自己的話被鐘明燭用在這種地方,絕對要追悔莫及。
就在她暗自喋喋不休了一套歪理邪說,繼而開始埋怨長離太死闆時,忽然聽到那人清冷而平靜的嗓音。
“你不會有事的。”
“啊?”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鐘明燭一時沒聽清,等她反應過來長離已經在往茶樓走了,嘿嘿笑了兩聲就跟上去。
她們進去後,店夥計上下一打量,立馬殷勤地将她們往三樓雅間領,不忘滔滔不絕地給她們介紹:“二位看着面生,是第一次來青羊縣吧,這的龍湫茶可是方圓百裡最好的茶,二位一定要嘗一嘗。”
“隻見那黃袍道人撚起劍訣……”說書先生忽地拔高的聲音适時插入,鐘明燭往那看了一眼,夥計見她似乎對此感興趣,湊過來神秘兮兮道:“我們這說書先生也是方圓百裡一絕,他的那些故事啊,在别的地方可聽不到。”
“哦?都是他自己編的嗎?”
“這倒不是,他祖上才是寫書的,曾踏遍天下搜集當地的奇聞怪談,尤其是嶺南一帶的,記得特别細,不過沒來得及寫成書就去世了,這說書先生其實隻是在講他祖上的手記,就是因為這些故事細節處都和當地實際對的上,所以才稀罕,不少人慕名過來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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