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愛德華咕哝道。他在淺灰色的沙發上坐下,屁股沾上座位不到一秒鐘就站了起來,好像坐墊上有刺紮他似的。“這什麼玩意兒?”他從靠背和坐墊之間的縫隙裡掏出一個長條形包裹。“可能是上一個客人忘在這兒的。”路克說。“是漢弗萊店鋪的标志。”愛德華輕輕“啊”了一聲,“那小子的劍。”接着他譏諷地笑出聲,“連自己的武器都能落在酒吧,我真是服了,這樣也想當劍客?”路克想起來這把劍是那個黑發帥哥帶來的。“交給我吧,我放到失物招領處。”愛德華揭去劍上的紅布,輕輕摩挲着皮革劍鞘的紋路和護手上精美的雕刻。他的手指生滿老繭,可他的動作卻那般溫柔,仿佛握着戀人柔軟的小手,滿是犀利風霜的眸子裡溢滿了溫暖的懷念。最後他重新裹好紅布,問:“你說他剛走不久?”“他前腳走你後腳就來了。”“那他應該沒走遠。我直接還給他好了。”“你這就要走?”路克一頭霧水,“可是你才剛來呢!”他追着愛德華一路來到門口。愛德華向保安打聽了一下劍主人的去向,扛着劍大搖大擺穿過馬路。路克被他莫名其妙的行為搞得摸不着頭腦,這幫hea仔有時候就是不可理喻。“他好像很喜歡那把劍的樣子……啊,該不會是想獨吞吧?”路克憂心地自言自語。他的憂慮沒持續多久,因為不到一會兒工夫,人見人愛的“劍之恺撒”西薩爾竟然也大駕光臨了。今天可真是貴客盈門啊!時間再度回到西薩爾與愛德華對峙的這一刻。愛德華将長劍扔給羅曼,後者坐在地上,一個沒反應過來,差點被他自己的劍砸得鼻青臉腫。“我隻是來送失物的而已。救人隻是順便。”愛德華陰鸷的眸子在羅曼身上一掃,“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招人恨,仇家遍地走。”“仇家?”西薩爾被這個恐怖的詞吓到了,“羅曼,襲擊你的是什麼人?”“一個粉轉黑的女孩。”羅曼揉了揉被劍砸痛的額頭,“現在的小姑娘真是閑得無聊。”“閑得無聊就跟蹤你還拿刀捅你?你對‘閑得無聊’的定義也太可怕了吧!”西薩爾提高嗓門。羅曼被他劈頭蓋臉這麼一吼,委屈地縮成一小團,抱住膝蓋。西薩爾看不過去了,蹲下來摸了摸這個仍有些神志不清的年輕人的腦袋。“行了,你沒事就好。你還能走路嗎?這事兒必須報警處理了。……媽的,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主動走進警察局。”這不是自投羅網嗎?羅曼點點頭。西薩爾把他架起來。愛德華雙手插進口袋,後退幾步:“你們慢慢談情說愛,我先走了。”“慢着!”西薩爾叫住他。“怎麼?想跟我叙舊嗎?抱歉,我可沒那麼閑。”愛德華露出冰冷的笑容。“呃,我沒想那麼做來着。我是說,你是重要目擊證人,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警察局?”愛德華無語地看着他幾秒,說:“你就沒别的想跟我說?”西薩爾想了想:“你還記得兇手的樣子嗎?”“……算了。”西薩爾讓羅曼把手臂搭在他肩上,架着暈頭轉向的羅曼緩緩站起來。不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紅藍交織的燈光刺破深沉的夜色。羅曼渾渾噩噩地說:“你已經報警了嗎?警察今天的效率可真高啊!”“不,我想他們是來抓我的。”西薩爾做賊心虛地笑了。于是,西薩爾·裡帕生平第一次走進了警察局,還是以嫌犯的身份。他之前為了趕去接羅曼,和警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甩掉警車後将自己的車(和勞倫斯)随便丢在一個路口,步行跑到人魚跳躍酒吧。勞倫斯決定大義滅親,向随後趕來的警察指出了西薩爾可能的去處,最終警方成功逮捕了這個危險的嫌犯。西薩爾百般解釋自己是為了趕去救人才不惜違反法律的。羅曼的遭遇和愛德華的證言佐證了他的說法。最終西薩爾免于被起訴,但罰款還是要交。那個襲擊羅曼的女子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查出來。她的兇器遺落在了現場,上面沾滿了她的指紋。羅曼和愛德華也能指認她的相貌。她甚至沒想到躲避路邊的監控探頭。隻需幾天工夫警方就能将她逮捕歸案。西薩爾做完筆錄,去走廊上倒咖啡,在咖啡機旁意外地撞上了同樣剛做完筆錄的愛德華。兩人無言地各沖了一杯咖啡,然後分别站在咖啡機的一側,好像他們是守護咖啡機公主的騎士一樣。西薩爾啜了口杯中苦澀的液體,直直瞪着前方,看也不看身邊的男人,說:“所以你果真參軍了?”“對,海外維和部隊。”愛德華保持着同樣的姿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年年初。”“都這麼久了,為什麼不去見布萊克森先生?”“拜托你搞清楚,是他不想見我。”愛德華揚起嘴角。“跟他和好吧。如果你願意跟他低頭認錯,他絕對願意……”“我沒錯。”愛德華斬釘截鐵,“我早就認清了,我們不是一類人,永遠也不是。你和老頭子是沉迷在幻想世界裡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可我不一樣。我要面對現實的人生。用過真刀真槍的人就再也不會去玩你們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了。”“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一類人。”西薩爾颔首同意。愛德華微微露出意外的神情。“我以為你會反駁幾句。”“跟話不投機的人沒什麼好說的。”愛德華喝完咖啡,将紙杯窩成一團,抛進垃圾桶。他弓着背走向大門,好像頂着無形的凜冽狂風。“再見了,小恺撒。”他背對西薩爾,舉起右手揮了揮。大門關上後,羅曼抱着疼得快要裂開的腦袋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他完美錯過了西薩爾和愛德華的對話,隻來得及目送那位被放逐的小少爺離開。“他就這麼走了?我還沒謝謝他呢。”雖然初次見面時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摩擦,鬧得有點兒不愉快,但愛德華怎麼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多多少少有些改觀。西薩爾沒有回答他,一動不動地凝望着愛德華離開的方向。他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吐出幾個字。——再見了,黑太子。“聽說你終于進局子了,西薩爾?”第二天,極光俱樂部,西薩爾剛一進入員工休息室就受到了同事們熱情的歡迎。他們一點兒也不為西薩爾的遭遇而痛心,反而普天同慶,好像聽聞一個無惡不作的犯人終于落入法網了似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西薩爾暴跳如雷,“我是作為證人去做筆錄的!”“對,還交了罰款。”勞倫斯翹着二郎腿,冷冷地揭穿他的謊言。他依舊為昨晚西薩爾把他丢在車裡那事而耿耿于懷。“你還敢說,你這個叛徒!都是你出賣我!”“我隻是做了任何一個守法市民都會做的事。”西薩爾跳過去毆打他。其他人紛紛興高采烈地拿出手機,以便将這段難得的奇景留存下來(以及發到網上供人圍觀)。要不是布萊克森先生剛巧推門而入,他們倆能從休息室一路打到訓練室。“早上好,女士們先生們。”布萊克森先生從他的半框眼鏡上方端詳着他年輕的員工和合夥人。今天的他依舊一身老派西裝,銀白的發絲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襯衫熨得平整妥帖,連一絲皺褶都看不見。不論遇到什麼意外狀況,這位老先生總是從容不迫。西薩爾和勞倫斯停止了追逐打鬧,背着手對老先生低下頭,一齊小聲說:“早上好布萊克森先生。”“看到你們如此精力充沛,我深感欣慰,希望你們能将活力用在工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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