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砸了你的場子,這些錢當我給你賠禮,他真不該那樣做,我代他向你道歉。”沈括稍許有些意想不到,陸臻竟還有這麼講道理的妹妹。她眸子澄澈,眉宇坦蕩而磊落,一看就是活得很真實的那種女孩。而沈括卻早已經丢失掉了這份真實的品格,他習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誰都有資格真實地活着。至少,他沒資格。沈括對她生出幾分舒适感“我以前不知道您為什麼多番針對他,現在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他不對,太欺負人了,您大人大量千萬别記仇。”陸嫣把錢一股腦塞進沈括的口袋包裡,請求他的原諒。沈括将這些錢拿到眼前看了看,眼神間忽而劃過一絲諷刺。這次陸臻鬧場,他在桌球室的這份工作,隻怕是保不住了。陸嫣知道,沈括其人心高氣傲、手段狠絕,更是睚眦必報,這點錢就想買他一個不記恨,恐怕不現實。她甚至都做好了準備,等沈括将錢重重甩在她臉上,然而沈括冷笑一聲,将錢一張張整理折疊,揣進了胸前的上衣口袋。世道艱辛,他在底層摸爬滾打多年,誰他媽還能跟錢過不去。望着他漸漸消失在小巷夜色的蕭索背影,陸嫣沖他揮了揮手,可惜他看不到。華燈初上,娛樂街的各種歌舞廳也開始熱鬧起來。陸嫣抱着膝蓋,蹲在雨後濕漉漉的街頭。路邊有小販在賣烤串,她吸吸鼻子,肚子又開始打鼓了。早知道不該這麼老實,把錢全部給了沈括,現在她身無分文,晚飯又成了問題。陸臻連帶他那一幫兄弟,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她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找老爸。陸嫣歎息着站起身,摸摸肚子,走進了離她最近的那間歌舞廳。那時候的歌舞廳與現在的迪廳酒吧異曲同工,隻是設施比較簡陋,地上鋪設拼花地闆,天花闆上裝着一顆一顆的星星燈,旋轉的玻璃球折射着五顔六色的光斑。舞池邊有卡座包間,擺放着折疊式桌椅,幾個搖頭電風扇懶洋洋地吹着。人們在中間的舞池跳舞,不像現代酒吧裡群魔蹦迪。那時候跳舞,跳的是交誼舞。陸嫣找到歌舞廳經理,問他有沒有工作給自己做。經理問她:“你會推銷賣酒嗎?”陸嫣呆呆地搖了搖頭。“算賬會不會。”依舊搖頭。“那你會什麼?”“我唱歌可以。”經理忙碌着招待客人,沒空搭理她:“我們這裡不缺唱歌的。”陸嫣看着台上那個扭動着身子唱歌的女人,誠實地說:“我唱得比她好聽。”此言一出,經理回頭打量她一眼,見她衣服髒兮兮的,一臉落魄的模樣,他笑了:“别吹牛,瑩瑩是我們這裡的專業歌手,你算哪根蔥,能唱得比她好聽?不自量力,走走走,别影響我工作。”周圍幾個服務員臉上浮現輕蔑的神情,像看笑話一樣看陸嫣——“瑩瑩是我們這裡最受歡迎的歌手,說自己唱得比她好聽,這不是砸場子嗎。”“她就是吹牛皮吧。”“真上台,怕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陸嫣沒理會他們的嘲諷,她一貫不愛與人争執。她唱得比台上那女人好聽,不是在說大話,她甜美的歌喉絕對屬于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上一世,自她在直播視頻中民謠彈唱一炮走紅之後,就有不少經紀公司想簽她,然而陸臻堅決反對。為此甚至不惜關她禁閉。陸嫣也和父親鬧過吵過,甚至絕食抗議,然而…陸臻态度堅決。聽梁亭叔叔說起過,父親這般厭惡娛樂圈,似乎和自己母親的死有關。想到無數個長夜裡,陸臻坐在沙發上抽煙的孤獨背影,她終于不再和父親吵鬧了。她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做最愛的事情。重生2000年,或許是她重拾夢想的契機。就在陸嫣陷入回憶之際,“這裡最受歡迎的歌手”瑩瑩卻出了點亂子,場子裡有客人打斷了她的演出——“怎麼翻來覆去都是這些歌啊,能不能有點新鮮的。”“這些歌都聽膩了,換點新的。”瑩瑩被打斷了演出,很不爽,皺眉望着他們:“你們要聽什麼呀。”“唱點新鮮的呗。”“這些都是歌單上的歌,要聽新鮮的,你自己上來唱啊。”此言一出,客人鬧起來了:“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們上來唱,要你幹什麼啊。”瑩瑩平日裡被捧慣了,是有脾氣的主兒,當即撂話筒不幹了:“愛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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