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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頁(第1頁)

&ldo;是。&rdo;四喜道,&ldo;南師父應當還在裡頭。&rdo;楚淵掀開簾子走進去,不見有小夥計接待,倒是有個五六歲的小娃娃,正在後門口坐着玩手指頭。聽到有動靜,好奇地擡頭。楚淵見他粉白可愛,便笑着伸手:&ldo;過來。&rdo;小娃娃站起來,奶聲奶氣問:&ldo;你們找誰?&rdo;&ldo;我們找南師父。&rdo;楚淵蹲下,&ldo;你叫什麼名字?&rdo;&ldo;薛小滿。&rdo;小娃娃答。&ldo;小滿?&rdo;楚淵點頭,&ldo;名字不錯。&rdo;&ldo;南師父在後頭。&rdo;小娃娃伸手指,&ldo;吃飯呢,娘親也在後頭。&rdo;楚淵道:&ldo;我帶你去找娘親?&rdo;&ldo;好。&rdo;小娃娃懶得走路,伸手等着抱。楚淵将他抱起來,方才走到後院,就聽到南摩邪的大嗓門,緊接着,便有一個女子從另一頭過來,正是先前趙五從後山救回的錦娘‐‐她前段日子一直在西南府忙碌做活,金嬸嬸看得心疼,便讓她随着商隊一道來收珍珠,一來散散心,二來也躲個清閑。&ldo;娘親。&rdo;小滿伸手叫她。楚淵猛然停住腳步,四喜公公神情也有些訝異。&ldo;皇上。&rdo;看清來人是誰後,錦娘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腿一軟便跪了下去。南摩邪單腳跨進院門,見着這一幕後,詫異道:&ldo;出了何事?&rdo;&ldo;先将孩子帶下去吧。&rdo;楚淵将小滿遞給四喜。&ldo;皇上,孩子是無辜的。&rdo;錦娘着急,跪着向前挪了兩步。四喜捂住小滿的眼睛,一邊哄一邊去了前頭。錦娘見狀站起來想去追,卻被楚淵伸手攔住,扭頭看見南摩邪,頓時如同見了救星,撲上前便跪,&ldo;南師父。&rdo;&ldo;你先起來,先起來再說,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rdo;南摩邪一頭霧水,将她拉起來。&ldo;朕自然不會與一個小孩過意不去,不管他的父親是誰。&rdo;楚淵冷冷道,&ldo;楚項呢?&rdo;南摩邪聞言略吃驚,楚項?錦娘連唇上都失了血色,許久之後,方才斷斷續續說出實情。錦娘原名薛婷兒,本是劉府中的一名舞娘,雖說姿色平平,舞姿卻曼妙非常。楚項與劉錦德私交甚笃,幾回宴請之後,便順理成章将人帶回了王府。薛婷兒出身低微,自然沒有資格做側妃,幾年之後楚項被流放海南,按照身份她原本可免罪,可卻癡心不死,硬是一路跟到了海南。&ldo;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回來?&rdo;楚淵問。錦娘道:&ldo;在初到海南之時,他感念我一片真心,也算是恩寵有加,甚至連逃離出海的時候,也不忘帶上我。隻是到了新地方,日子好過了,他卻反而越來越暴戾,整日裡非打即罵,甚至……&rdo;&ldo;甚至什麼?&rdo;楚淵問。&ldo;甚至還想要重振旗鼓。&rdo;錦娘聲音沙啞,&ldo;我心知他不自量力,他卻看不清時局,被人日日在耳邊吹捧,哪還有半分好好過日子的心。眼見他越來越瘋魔,已無藥可救,生下小滿之後,我便逃了,我不怕死,卻不想讓兒子也被他教成偏執殘忍之人,更不想讓小滿将來受牽連。&rdo;楚淵道:&ldo;離開海南之後,你們究竟去了何處?&rdo;錦娘搖頭:&ldo;不知道,船隻有許多天都是在茫茫白霧裡穿行,有時甚至連日夜都分不清。到了島上之後,他也不許我四處亂走,那裡的人打扮穿着極為奇異,有許多裹着黑色披風的巫師。&rdo;南摩邪聞言,心裡猛然一動。茫茫白霧,黑袍巫師,一切似乎都與傳聞中的翡緬國一緻。楚淵揚揚嘴角,沒說話。南摩邪熱淚盈眶,很想狠狠拍一下腦門,或者拍兩下‐‐找了這麼多年的天辰砂,卻沒想到西南府中就有一個翡緬國出來的人,當初怎麼就沒多問兩句呢。如此,也不知該說造化弄人,還是該怨徒弟命苦。南海離鏡國,段白月正在客棧中擦拭玄冥寒鐵,就見司空睿推門進來,手中抱着一摞搓衣闆。段白月打趣:&ldo;要帶回去跪?&rdo;司空睿滿臉不屑:&ldo;我怎會跪此物?&rdo;段瑤接話:&ldo;對,都是跪釘闆。&rdo;段白月忍笑。一張嘴說不過兩個人,司空睿無奈,自己拿過茶壺喝茶:&ldo;既然是打着做生意的名号,總不能什麼都不做,這離鏡國專出産各類木具,澡盆浴桶搓衣闆,我挑了半天,隻有這個最輕巧。&rdo;段白月道:&ldo;我與瑤兒也打聽到了些事。&rdo;&ldo;說來聽聽。&rdo;司空睿來了興趣。&ldo;無人能說清星洲島上的人是來自何處,卻也有些隐約風聲。&rdo;段白月道,&ldo;據說船隻來自北邊,要穿過茫茫白霧,若是航程中遇到風浪,船上備着的幹糧不夠吃,變會用一些草藥向來往商船換些生活所需。&rdo;&ldo;北邊,白霧,草藥,還得地方大。&rdo;司空睿啧啧,&ldo;除了翡緬國,我可想不出第二個。看來是你運氣好,連老天爺也要幫忙,否則為何那楚項别的地方不待,偏偏挑這個。&rdo;段瑤道:&ldo;可要怎麼混進去?二哥帶人在海上漂了大半年,也沒找到翡緬國的具體方位。若是一天兩天,倒是能隐在大船的底部混上岸,但從這裡到翡緬國少說也要數月,光躲着可不行。&rdo;司空睿道:&ldo;找個光明正大的路子混上去。&rdo;段瑤不解。司空睿道:&ldo;這城裡有個地方,據說主子與星洲有些關系。&rdo;段白月問:&ldo;何地?&rdo;&ldo;說了你或許不信,可世間當真就有如此湊巧之事,我也是剛剛才打聽到。&rdo;司空睿道,&ldo;這城裡有個地方,名叫小飛鸾。&rdo;段白月啞然失笑:&ldo;景流洄?&rdo;&ldo;這可算是自己送上門。&rdo;司空睿道,&ldo;在将他綁回去交給景流天之前,或許還能有些别的用途。&rdo;段白月點頭:&ldo;甚好。&rdo;離鏡國的建築都頗具南國特色,隻有位于鬧市中的小飛鸾,青牆灰瓦雕花木窗,頗有楚國江南的風韻。大楚飛鸾樓聲名在外,據說這小飛鸾的主子是飛鸾樓主的弟弟,自然生意也差不到哪裡去。景流洄斜躺在榻上,看着面前舞娘獻藝,頗為快活風流。這裡距離大楚十萬八千裡,他自然不會擔心會被哥哥找上門,因此也不避諱打出飛鸾樓的招牌。每日都有大筆的銀子進賬,又無人管東管西,快活賽神仙。小厮蹬蹬跑上樓,說又有客人求見。景流洄坐起來,揮手示意舞娘暫且退下。司空睿推門進來,身後跟着一個戴銀色面具的男子。&ldo;兩位客人。&rdo;景流洄站起身,&ldo;可是要打探什麼消息?&rdo;&ldo;正是。&rdo;司空睿态度恭敬,&ldo;打擾了。&rdo;&ldo;好說。&rdo;景流洄笑笑,叫來下人奉茶,&ldo;不知要打探何事?&rdo;&ldo;實不相瞞,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這位兄弟。&rdo;司空睿道,&ldo;他如今背井離鄉,想找個能賺銀子的行當做一做,聽說景樓主這裡門路甚多,便鬥膽前來一問。&rdo;&ldo;賺銀子的行當多了去,如此未免太過籠統。&rdo;景流洄搖頭,&ldo;至少說一說想要做哪行,我再告訴你行不行,如此大家都方便。&rdo;司空睿道:&ldo;我們也打聽了一些日子,小打小鬧的生意來錢太慢,我們也看不上。但見最近有不少大商船載着圓木前往星洲島,像是個好營生,不知能否從中也分一杯羹?&rdo;&ldo;要做星洲的生意?&rdo;景流洄道,&ldo;不可能。&rdo;段白月問:&ldo;為何?&rdo;&ldo;星洲島上的主子,不接陌生人的生意,更不接楚國人的生意。&rdo;景流洄回答。司空睿道:&ldo;大楚商幫實力何其雄厚,為何不肯與之通商?&rdo;景流洄搖頭:&ldo;這便不可細說了。&rdo;&ldo;當真毫無通融的餘地?&rdo;司空睿道,&ldo;星洲島的主子不喜歡大楚,我這兄弟也是被大楚逼迫到有家不能回,卻又有幾分骨氣,不肯依附我偷生,這才不辭勞頓下南洋,想要靠着自己重振旗鼓。做生意的本錢,我這裡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他功夫奇好,放在中原武林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不必懼怕海盜。&rdo;&ldo;功夫好?&rdo;景流洄來了興趣,&ldo;有多好?&rdo;段白月道:&ldo;以一敵百。&rdo;景流洄存疑:&ldo;可江湖排行上并無閣下。&rdo;段白月道:&ldo;功夫高低,一試便知,總比一張紙要更加令人信服。&rdo;景流洄又問:&ldo;為何戴着面具?&rdo;司空睿在旁道:&ldo;遭人陷害容貌盡毀,傷心往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rdo;景流洄想了片刻,道:&ldo;做生意怕是不行,但我這裡卻有另外一樁差事,也是與星洲島有關。而且若是做得好,銀子不比木材生意少。&rdo;&ldo;當真?&rdo;司空睿喜問,&ldo;不知是何營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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