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武功才智都在自己之上,如果連他也失手被擒,那自己又有何能力救他出來。邸報上說是因為阿神與清田的反戈才使阿牧受制的。仙道較藤真更了解二人,實在很難相信,這兩個人會背叛阿牧,傷害阿牧。可是,以阿牧之能,縱然不敵,要脫身逃走,又有何難。若非有人暗算,何至于被擒。更何況邸報上通告天下,由阿神繼任總捕之位,也斷然假不了,真相到底如何,實在難測。如今的仙道已經無法平心靜氣去猜測所有的可能性了,那一道邸報已經讓向來以才智自負的仙道彰章法全失,心緒大亂。他知道這次入京極有可能面對深知他底細的阿神和清田。還有無數的禁軍高手,京師捕役。據說安西先生親傳的幾個弟子雖無名于江湖,但武功都高明至極,一直都在暗中守衛天牢,面對這樣的實力,縱以仙道的能力和自負,也實在沒有半點可以救出阿牧的把握來。但他盡自心亂如麻,卻依然催馬如飛。隻是他雖恨不得盡早趕到京城,可坐下的馬卻已經不起如此奔行,速度早已慢了下來。仙道急于趕路錯過宿頭,如今正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之時。座下的馬又已累至極處,若在硬催,隻能累死這匹馬,他自己還得施輕功趕路。他雖急于入京,但也知道應該保存力量,以免等趕到京城時已累得動彈不得。正在暗中煩惱,耳旁馬蹄聲響,一匹快馬飛速由遠而近,馬上人熟悉的笑聲遠遠傳來:“真是巧啊,咱們怎麼竟碰上了。”仙道微微一震,暗中歎氣,皺眉回身,果見藤真已飛馬來到身旁,正在馬上笑吟吟望着自己。向來灑脫的仙道沒來由歎了一聲:“你不該跟來的。”“呸,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哪個要跟你了。”藤真仍在惱他欺騙自己,狠狠瞪着他。仙道苦笑:“各走一邊嗎?這麼說你不是正好要和我一樣去京城?”藤真拍掌笑道:“怎麼真這麼巧,我可真的是要去京城的。”仙道往日與藤真鬥心眼向少落在下風,如今三魂七魄有一半飄蕩在外頭,恨不得随風飛到京城去,哪能專心與他暗鬥,隻能勉強道:“我上京是要探故舊,你不會正好又與我一樣吧。”“哪能樣樣都一樣,我上京是為了讨債的。”藤真念起舊恨,仍然頗為忿忿“讨一個大混蛋打我一掌的債。我老早說過,欠我債的人都别想逃,我遲早要追回來。那家夥也說随時等我來讨債。如今居然想要賴帳了,也不想想,賴得掉嗎。就算他要死,躲到閻王那兒去,我也總能把他捉回來的。”仙道心亂如麻,往日裡的才智連十分之一也找不回來,望着笑意滿臉,就似真要去讨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債般,不但輕松,且帶點得意的神情的藤真,再也忍不住長歎:“花形怎麼辦?”藤真神情微微一黯,但笑容立刻綻開,反而更加燦爛了:“那個笨蛋官能有什麼事,他生怕那欠帳的家夥賴帳不還,還催着我來呢。”說着探手入懷取出一塊腰牌晃了一晃“這件東西能證明我是翔陽派出來送緊急公文的公人,憑着它可以在一路驿站以最快的速度換乘最好的馬。念在朋友一場,可要我帶你一路入京啊?”仙道怔怔望着這個自從相遇相識以來一直和他鬥文鬥武鬥智鬥法的好朋友,此刻一副兀定的模樣,得意的笑容,完全找不出一絲陰影的神情,良久,忽然,陽光般明朗的笑自他唇邊綻開。自從得知阿牧出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笑得如此開懷,如此歡快。他自自然然伸手,藤真也自自然然拉他,手上一用力,他已自疲馬上飛躍到藤真的身後,二人并騎,帶着一路笑聲,在這片動人的星月下遠去了。這一去,生死未知,這一去,将面對無數的禁軍,最森嚴的天牢,還有最深不可測的高手強敵。而他們,卻直如赴宴一般,從容自在,任那笑聲灑了一路。之三十八清脆的劍鋒交擊聲響在陰暗的天牢内,更如同驚雷般響在人的耳中心中。劍鋒相撞的火花給陰森幽暗的天牢憑添了一份詭異和驚怖。燈光由疏而密,漸漸照亮這陰冷的甬道,和對峙而立的四個人。仙道與藤真雖有萬般手段,但京城中并無他們的任何關系,什麼情況也探聽不出來,除了知道阿牧關在天牢最底層專門囚禁高手的石室中沒有任何人可以探視之外他們再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了。明知不智,明知可能是送死,但除了夜探天牢外,實在也想不出别的任何辦法了。因為再過三天,就是秋決之期了,他們再也等不下去了。天牢如意料之外加強了戒備,裡三層外三層全是禁軍差役,其中不乏高手。二人提起十二萬分小心,盡展所長,終能無聲無息侵入其中,直到深入到天牢内層且步上這條通往最底層的通道,實是步步驚心,能一直潛行到這裡而不被發現,連他們自己心中都不免慶幸。但,天下終沒有太過如意的事。黑暗中尖銳的劍風帶着死神的呼嘯來到面前。當仙道架下之一劍時,二人心中都不由發出一聲歎息,卻也沒有太多的悲哀喪氣,事實上,二人也早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呼吸聲腳步聲衣袂掠風聲全都輕而微,但二人都清楚地知道迅速将這裡包圍起來的無一不是高手。更何況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隻看那氣度神情和方才突襲的一劍,已可知其超絕身手,不在他們之下了。處此絕境,二人反而相視一笑。藤真笑來燦爛之極,仙道卻灑脫自如。那擋在他們面前的紅發高大男子,将手一指:“你一定是藤真,那你就一定是仙道了。虧得牧紳一說你們武功高明,阿神也蠻推重你們的,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都是蠢頭蠢腦的大笨蛋,這種笨蛋武功能有多高明。”藤真聽得氣結,他向來自負聰明,仙道也是才智過人之輩,如今卻被一個看起來大咧咧,怎麼看都象是粗心大意頭腦簡單的典型人物罵成笨蛋。他才要發作,仙道已搶先一步,長揖施禮:“請問二位可是安西先生的高徒?”紅發男子笑着點頭:“難得你們還有一點見識。我就是先生座下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天才櫻木花道。至于他,是比别人還可以我卻差一點的狐狸男流川楓。”他身旁那手執寶劍目光也銳利如劍清俊出塵的男子神情絲毫不動,目光牢牢鎖定方才架他一劍的仙道:“你是來找牧紳一的?”仙道越是身陷絕地,笑來越是灑脫自在:“不錯,不知閣下可願予人方便,讓我見見他呢?”劍光如電,直奔眉捷:“一對一,勝了我,就讓你見他。”随着這一句冰冷的話語,圍過來的高手紛紛退去。仙道不驚反喜,本來他即被發現,身陷如此重圍,就算戰死,隻怕也找不到牧紳一。此刻卻從天上掉下如此好的機會。雖然他并不知流川為人,但真正高手的直覺使他知道如此人物必然說一是一,絕不會反悔的。此戰若勝,縱然仍不知以後的生死禍福,但至少可以見他一面了。但能再見一面,也足以無憾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櫻木沖藤真咧嘴一笑:“咱們也别閑着。”話音未落,刀風呼嘯,已将藤真牢牢鎖定。藤真身法靈動,才一閃開,刀光一閃,已追了過來。藤真提氣飛躍,刀光冷森,又已到了面前,藤真低叱一聲,半空中借力移位,刀光飛轉,仍然追了過來。轉眼間,藤真已閃過了七十餘刀,卻未出一劍,更未架過一刀。藤真是武學的大行家,對方隻一出手,刀氣森森,刀風駭人,每一刀都簡簡單單,不過是直劈橫掃側砍豎挑而已,偏偏令人生起萬夫難當之感。立知此人天賦過人,氣力無雙,如若以劍硬接,等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實為不智。所以暫時隻是退避,細查對方的弱點,再拟施雷霆一擊,隻是外行看來,他就似被櫻木威力無倫的刀逼得全無還手之力一般。事實上卻是安如泰山,百忙中猶能分心去看仙道的戰局。一看之心,暗抽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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