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隻覺現在夢境中的自己,也快被血管裡的滾燙液體撐爆了。連同他饑餓的魂魄,混沌的大腦,全部通通完蛋。他在梁亦辭微微錯開臉時,灌了迷魂湯似的追逐而去。“别,别走。”他貪婪深嗅近在咫尺的硝煙味,唇紅齒白,連後頸氤氲出的信息素都潮濕起來。梁亦辭大概沒意料到他非但不排斥,還會講這種示弱的話,本打算克制遠離的身體登時僵住在半道。他滾着喉結,淺薄呼吸着。硝煙味信息素頃刻間脹滿了整間屋子,和他某些難以啟齒的地方一般無二。楚悕被噴湧而來的氣息和愛慕刺激得腿肚子都在發抖。他慌亂擡手,狠狠勒住alpha後背,不許alpha逃走,又埋下臉去,用額角蹭alpha下巴,撲簌簌流着淚說:“我不用它……你來……”【……】楚悕做了個後頸發疼的夢。夢裡的他再次回到了機器聲轟鳴的工廠。角落的保安室,一名alha正手持電話,翹着腿沖另一端講着低俗玩笑,不時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完全沒意識到門鎖被輕撬開又緩緩合上。這座沿海城市今日正遭遇數年未見的台風。氣流在城内呼嘯,輪班的車間主任打電話囑咐完剛在小隔間過完夜的保安,就安安心心悶頭睡起大覺。本該前來值班的維修人員聽聞此事,也就放心大膽曠了工。碩大的車間裡隻留下心不在焉的保全,徹夜不休的機器人,以及無意中撞入此地的逃亡者。楚悕借着天災,好歹結束了與追殺者們膠着的狀态,闖進這個與oga保育基地合作的代工廠。台風肆虐得厲害,他溜進來時隻掀開一條縫,牆壁挂着的“一級防火單位”标識依舊被風刮得歪斜,從外看小窗,能瞧見标識牌突兀露出的一個角。顫顫巍巍,搖搖欲墜,一把火就能将所有東西燃成灰燼。這就好比如今的世界。表情呆滞的送料機器人在廠内無聲遊走,原料在傳送帶上滑動,經過數道工序後,鋼筋撐起的軀體成型,再依據樣本植入不同皮膚和記憶,成為一個個獨一無二的“人類”。楚悕複雜掃過簡單刻闆到可怖的生産過程,覺得這裡就像一葉舟。天神的懲罰已然降臨,人類非但沒有跪地求饒,反而劍走偏鋒,尋到了比上帝更沒有人性的方式,以換取生命的延續。該把這種行為看做狂妄嗎?還是該敬佩當權者的殺伐果決?楚悕大腦很混沌,沒辦法想太多。他隻知道自己必須不停地不停地跑,不能猶豫,不能停下。即使現在梁亦辭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身後,溫柔地哄他“别跑了”“快回到我身邊來”,他也不敢聽。楚悕不能确信自己所見所聞是不是真實。畢竟在被非法囚禁期間,實驗員給他被注射了太多含有緻幻成分的發情劑,每一次他都能瞧見梁亦辭的臉。以至于即便現在梁亦辭越獄了,戴着腳鍊杵在他面前,他說不定也隻會冷眼望着,任由身體滿滿發燙。在每一次的幻覺裡,梁亦辭的反應都不盡相同。連楚悕自己都要驚歎自己的想象力。有時候的梁亦辭一如既往地溫柔,輕聲問他“是不是很難受”,勸他“太難受就不要壓力自己,我會抱你的”。而更多時候,梁亦辭卻充滿了羞惱,總愛蹙着眉頭反複确認“你一直是用這幅樣子來想我的嗎”,評價他這樣做是“玷污了兩人美好的師生情”。可無論梁亦辭是罵他還是哄他,楚悕都會哭。強忍時會哭,釋放時會哭,被訓斥會哭,被擁抱會哭。那段時間,他都分不清上面和下面究竟哪個腫得更久一些。梁亦辭就是他情欲的縮影。楚悕清楚知道這件事。可即使再想念再難熬,他也不敢吐出半個字,生怕自己的失言會帶給梁亦辭更大的災變。教授已經因為莫須有的罪名锒铛入獄了。檢方正加班加點搜集關于他的罪證,企圖給這位跌下神壇的生物學家扣上大帽子,逼他求饒,逼他舉手發誓今後會替政府效力。包庇oga學生,枉顧全人類的性命——這個帽子已經扣得夠大了。如果再加上一句目的是勾引oga學生呢?楚悕想都不敢想。他躲在主機與輔機的夾縫裡,捂住膝蓋上刮傷的深口子,喘着粗氣。大概是恐怖谷效應。無論新聞媒體将這項人造人技術說得多麼天花亂墜,作為僅有的幸存者,楚悕凝視無數具白皙無暇的身體從旁側躺過,一時間隻覺毛骨悚然。難道所有民衆都坦然接受了oga滅絕的消息,願意讓這些冰冷的替代品在人類社會紮根,滲入人類基因庫,成為新的地球主宰?可明明不少oga是死在非法實驗室裡,死在alha的貪婪之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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