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不棄提着摘下來的果子興奮的回來,被風沙染得灰蒙蒙的臉上,眼哞依然如山溪般清澈。東方炻拈起珍珠大小的黃色果子放進了嘴裡。酸重甜少的滋味盈滿了口腔。他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大捧。不棄将果子紮好,靠坐在牆邊道:“這樣的風要是刮上幾天,咱們再不走就困在這兒了。”“想不想睡一會兒?風一停,哪怕是晚上咱們也接着趕路。”東方炻靜靜的建議着。“好!”東方炻從馬上取下毛氈鋪在地上。他試了試風向,挪開身體,順手又脫下外袍搭在石頭上。替不棄在山石根下撐出了一小片擋風沙的地方。“多謝!”不棄也不客氣,蜷着補眠。一躺下來,她就覺得全身都痛。騎馬不是人幹的事!天色更沉,東方炻聽着不棄均勻的呼吸唇角禁不住露出絲微笑。他輕輕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左右看了看,走向不遠處另一堆山石小解。風呼嘯而過,他罵了聲該死的天氣,頭望向天空,一顆星星都噍不見。他走回石牆,揭起衣裳一角,不棄睡得熟了,皮帽子歪在一旁,甚是可愛。他放下衣角,拿起水袋喝了幾口,靠在石牆邊漸漸睡了過去。戈壁灘的天變幻莫測,前一天還風沙漫天,後一天卻陽光燦爛,藍天白雲。東方炻被明晃晃的太陽l曬醒了。氣溫雖不高,睜眼前後對比卻是兩重天。他覺得頭有些暈,轉了轉脖子一驚:“丫頭,咱們的馬不見了。”身邊悄無聲響,他一回頭,怒意自眼中升起,身旁空無一人。被收刮得很幹淨。除了他的那件破衣,被解開扔在地上的沙棘果,羊皮水袋。連身下的毛氈都被收了去。他懷裡的裝錢的荷包也不見了。東方炻拿起水袋倒了點水出來,柳葉眉擰緊了:“蒙汗藥。”會用這種藥,又能伏在周圍借風沙不讓他發現的,就隻有沙匪了。是趁他去小解時在水袋中下的藥。擄走不棄多半是看她是個女孩子。沒殺自己真夠幸運的。也許這些沙匪以為他是個斯文書生,懶得動刀而己。他收拾了地上散落的沙棘果,珍惜的說道:“丫頭,我現在還真的要靠這果子救命了。你等着我。”他用破衣袍将沙棘果系在背上,摸了摸腰帶,笑罵道:“笨賊,這把劍還沒摸走。”劫走不棄的隻有一個人。是馬大胡子派來跟着商隊走出戈壁的人。不棄和東方炻跑來躲風的時候,他也在石牆後躲風。長年生活在戈壁,他聽到有馬奔來,就藏在離胡楊樹不遠的下風處。這人綽号沙鼠,長得像鼠,長于跟蹤,輕功也甚了得。在戈壁灘上一身被風沙染成了土黃色的羊皮襖反穿了趴在地上,一天一夜不動彈也無事。任武功再高,若不是有心提防絕不會發現他。東方炻和不棄的話順着風斷斷續續的落進他耳中。他聽到身上隻帶了錢雲雲就起了心。尋思着男的有武功,女的沒有。他想起不棄摘果子時露出的清亮眼睛,沙鼠吞了吞口水。這個水靈的姑娘帶回去,頭領一定喜歡。趁着東方炻小解,他像地上奔走的老鼠,快速的靠近,在水裡下了蒙汗藥後又飛快的躲到一旁。掏走錢物,打暈不棄劫走,沙鼠沒有殺東方炻。他是生性膽小那類人,平時沙匪中隻負責跟蹤提供情報,打劫時少有上。在戈壁裡能順兩匹馬,一個姑娘,兩千兩銀票,十來兩碎銀。還能悄無聲息的離開,沙鼠樂開懷了。踢了東方炻兩飄得意洋洋的離開。他此時并不知道,他一時的手軟帶來的後果是什麼。不棄也醒了。才醒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一個猥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小姑娘,跟着爺享福去!”她慢慢擡起頭,發現被綁在一匹馬上。身旁另匹馬上坐着個戴着羊皮帽,反穿皮襖的漢子,一雙老鼠眼賊兮兮地在她臉上打轉。她綁在手上的弩弓沒有了。腳動了動,匕首也沒了。不棄舔了舔唇說道:“你是誰?”“我叫沙鼠,小姑娘,你的眼睛生得賊漂亮。進了堡子養上幾年就水靈啦!頭領最喜歡眼睛賊亮的小姑娘!”不棄試探地問道:“你是馬大胡子的人?”沙鼠得意地哈哈笑了:“原來小姑娘也聽說過我家頭領的大名!”不棄回頭望了望道:“跟我一起來的人呢?你殺了他?”“沒有,搶得财物懶得殺了。”不棄唉了聲,頗為失望。沙鼠好奇的問道:“你難道希望我殺了他?”不棄遺憾的說道:“是啊,可惜你沒殺他。他是個惡人!從江南一路拐了我來。說什麼帶我去石城享福。進了戈壁他就找不着路了,我看哪,他多半是個人販子!沙大哥,我看你是好人,我跟着你比跟了他強。他會武功,咱們走快點,别被他追上來了。”沙鼠一怔,哭笑不得的想劫個人,結果她還勸自己跑快點。作者題外話:上面出了個失誤。東方炻的玉牌在龍門山口被朱壽收進了懷裡。不棄不可能再把玉牌還他。應該是提一下玉牌的下落就行了。對不住。那一笑的溫柔不棄很配合很聽話。也許是看她年紀小,沒有武功沒有武器。也許是對自己的自信。也許想走得快一點。沙鼠白天沒有綁着她。連續幾天的天氣都不錯。陽光不算溫暖,風吹在臉上依然寒冷。那些低矮的灌木在清晨結了層凍霜,放眼望去,像結了層白霜似的,白茫茫一片。沒有走官道,沙鼠帶着她一頭紮進了戈壁的腹地。不棄很遺憾的想,東方炻除非長了狗鼻子,否則怕是跟不上來了。她很小心的掩藏住這種遺憾。畢竟她先前在沙鼠面前表露出的是對東方炻的恨意。相處幾天,不棄發現沙鼠人如其名。長得鼠頭鼠腦,獵灌木中的錦雞時動作也像老鼠偷食。且他實在膽小如鼠。不棄盡可能的和沙鼠說話聊天。他喜歡說什麼,她就跟着陪他聊什麼。沙鼠像一個最普通的強盜一樣,最喜歡錢和女人。她自動的回避了後一個話題。仗着身材單薄,硬生生把自己說得隻有十一二歲。不棄也很郁悶,這個身體快十五了,還沒有來葵水。她很想年紀再長大一點。雖然心理年紀早就不是十四歲的小姑娘,她還是對古代十三歲就能嫁人感到不适應。不棄聽沙鼠說銀子,跟着他一起雙眼放光。她非常大方的對沙鼠說:“如果你願意,今晚找個好地方,弄點肉食,我和你好好聊聊怎麼以賭赢錢。我……是江南司馬家的人。”沙鼠一聽江南司馬家,看不棄的眼神立時充滿了崇拜羨慕。這一晚,他們歇在了一個極美的湖泊旁。湖不大,除中心一塊地方,四周的湖面上漂浮着水草。這些水草與周圍的灌木還沒有完全枯萎,黃色的草莖中初着一片稀稀拉拉的綠意。夕陽投下,一群白鶴在水草灘戲嬉。伸着優稚的碩長脖頸,雙翅撲動,輕盈而美。不棄喃喃說了句:“終于可以不吃耗子了!”這幾天沙鼠對戈壁裡的跳鼠大沙鼠等一切鼠類下手賊狠。肉很香,卻總讓不棄想起望京紅樹莊柴房裡的家鼠。一想到它們,她就會想起陳煜。胸口自然的騰起酸漲的情緒,讓她覺得難過。她看着這群白鶴,扶着酸痛的腿揉着腰道,“你對付它們,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蛋。”沙鼠對她完全放松了警惕。一個不會武功,不識路的小姑娘能往哪兒逃?他痛快的應下,還叮囑了不棄一聲,千萬别離湖太近,小心摔進水裡去。不棄感動的淚盈:“沙大哥,你真是個心底善良的沙匪!”白鶴在水面,如果沙鼠猛然靠近,必然驚飛。不棄知道他輕身功夫好,轉身在湖岸邊草叢裡尋起白鴉蛋來。她弓着腰心想,自己運氣是不是好到爆了?被沙匪劫了,居然劫她的人是個頭腦簡單憨直得有點傻的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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