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看去,一衆漢子中間擁着個女子。不棄看清楚了嬌軀一震。朱壽低聲說道:“她就是金鑲玉。”不棄撐着下颌把臉偏到一旁,失望地喃喃自語:“好一個如花呀!”她心裡極度失望,極度鄙視自己興了替朱壽把金鑲玉聘回家的念頭。“哎呀,這不是壽壽——”聲音柔媚,香風在三步外就沖鼻子。不棄知道金鑲玉來了。想起她的暴牙黃麻皮臉,又是一哆嗦。她叫得這麼親熱,千萬别看上朱壽了。“多少年沒見了,金大姐,在下有禮了。”朱壽笑容可掬拱手行禮。不棄不得不跟着站起身,目光偷偷上移,看到一口暴牙外加塗得血紅的嘴,頭皮又是一麻。“喲,好标緻的小夥子,好亮的眼睛!壽壽,你今天來不會是來……”朱壽趕緊答道:“明天去西楚州,歇一晚就走。在下絕不在龍門客棧出手。”金鑲玉似放了心,高聲叫過小二安排上房,上好酒好菜。她大力拍了朱壽的肩一巴掌,眼睛卻瞅着不棄笑道:“姐姐會想你的!回來記得給姐姐帶禮物。”至始自終朱壽也沒向她介紹不棄。不棄也低着頭充小厮。金鑲玉眼瞅着不棄頭上的帽子和臉上那對亮得驚人的眼眸,手似無意的揮過便要打落她頭上的皮帽。眨眼間手腕上多了隻白玉般手指,朱壽輕輕說道:“合妹司徒小蝦,金大姐不用試探了。”金鑲玉讪讪一笑,扭身又自去了一角的賭桌。不棄幾口吃完碗,拉着朱壽進了房間,長舒一口氣道:“還好還好。”“孫小姐不必擔心,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是不會憑白與人為難的。”不棄失口笑道:“還好她不是我想象中的金鑲玉,否則我會以為夢魇了。壽壽,你以前是否把她赢怕了?”朱壽得意的拍了拍肚皮道:“有我出手,焉有不赢的道理!孫小姐,早點休息。咱們不宜過多露面,明早就走。”傍晚時分,樓下起了陣喧嘩,似有商隊前來。幾番折騰後,又複歸平靜。不棄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突又聽到樓下大門再開,隐約傳來小二打着呵欠的招呼聲。她翻了個身又睡了。此時金鑲玉手裡擎着盞油燈,左右看了看,輕輕敲開了朱壽的房門。朱壽拉開門疑惑的看着她。“夜來寂寞,公子可需要找個姑娘?”朱壽知道她是說給别人聽,以防有人起疑老闆娘半夜來敲他的門。他苦笑道:“小弟心裡隻有姐姐你一個呀!”說完渾身的肥肉都顫了顫。紅裙閃進屋裡,金鑲玉笑嘻嘻的望着朱壽。她将油燈置于一旁,靠着房門輕佻的笑道:“我倒沒看出來司馬公子對我這麼深情!”朱壽瞧着她的暴牙麻臉,一陣反胃。臉上堆出笑容道:“金大姐這麼晚前來有急事?”“不急!我急什麼呀!”金鑲玉悠悠然說道,“隻是怕司馬公子急,念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的份上好心來告訴你一聲。方才客棧裡來了位公子爺。十七八歲年紀,生得眉清目秀的,眉長得精神,像兩片柳葉。”東方炻?他沒上當去望京?他跟着追來幹什麼?朱壽手指一伸,一張銀票便進了金鑲玉的手。金鑲玉笑得更加燦爛,将銀票往懷裡一塞。朝朱壽抛了個媚眼朝隔壁努努嘴又道:“他在打聽一個眼睛亮得驚人的小姑娘。他讓我留意,給了我一……千兩。”她手裡又多了張銀票。瞟了限上面的數額,金鑲玉眼中閃過絲驚詫,她笑道:“壽壽,我可是看在咱們多年相識的份上。你可不能替我惹出大麻煩。誰知道是不是你拐了人家的未婚妻要私奔呀!”朱壽嘴角抽搐,眨巴着眼道:“人出了龍門客棧自然與你無關。我也隻要你多拖一兩個時辰,将來必有厚報。至于我和那位公子的恩怨,你知道沒好處。”金鑲玉揚了揚手裡的銀票,媚聲說道:“司馬公子難道不知道我有金字招牌。-q醒司馬小妹随我走吧。”不棄在睡夢中被朱壽叫醒,聽說東方炻也到了客棧,她暗罵倒黴。收拾停當後跟在金鑲玉身後進了夾壁暗道。出了龍門客棧,竟是戶農家院子的後門馬廄。不遠處的龍門客棧立在陰影之中,店招随風飄揚,想到東方炻就在客棧裡,不棄禁不住一陣後怕。那厮追這麼緊,不會是她偷的玉牌有大問題吧?金鑲玉對他們一笑道:“隻好将就騎這裡的馬了。”“多謝金大姐,劣馬總比沒有馬強。”朱壽輕歎。金鑲玉折身進了暗道後,朱壽牽出兩匹馬來說道:“孫小姐,咱們現在就過龍門。你與東平郡王有舊,東平那離石城不遠。他會庇護于你。”不棄沒有告訴朱壽,東平郡王陳煜就是蓮衣客。她已經把找陳煜的事情想了千百遍。西北一帶最大的銷金窟就在石城。一路賭下來,東方炻就算知道她去了西楚州,也不會疑心陳煜是蓮衣客的。不論是做茶葉生意,不論是在西楚州尋求陳煜的勢力保護,都是能放在明面上。兩人翻身上馬,發現馬蹄上包看麻布,鞍旁挂着水囊幹糧。朱壽笑道:“金鑲玉随時備着有人夜奔,心細至此,難怪能在龍門經營多年。”馬踏無聲,載着兩人直往黑黢黢的龍門山奔去。回了客棧,金鑲玉盯着朱壽給的兩張銀票看了半晌,她喃喃自語道:“壽壽,你别怪我給你的時間不夠。你能出五千兩銀子,你身邊的丫頭想必值更多。”她喚起一名打雜小厮低聲吩咐道:“迅速上山告訴三爺,有兩隻肥羊,女的不會武功要生擒了。男的是江南司馬家的,手上功夫不錯。”待那名打雜小厮走後,金鑲玉悠悠然進了卧室,才推開房門,她卟的吹熄了燭火轉身就跑。脖子上瞬間傳來一陣寒意,那個夜晚來入住的秀氣公子以一柄小刀壓在了她的脖子上:“金大姐,金老闆,這麼晚了出去賞月才歸麼?”刀鋒銳厲,激得她脖子上泛起陣陣雞皮小粒子。金鑲玉媚聲說道:“原來是公子您啊!我還以為房中進了山賊呢。不知公子這麼房來妾身房中有何急事?”“别回頭,也别亂動。我知道你是生意人。有賺錢的買賣不肯放過。聽這裡的姑娘們說,今天有個大胖子帶着小厮住了店。房中現在無人,你把他們送走了?”東方炻慢條斯理的說道。他語氣雖然溫和,手中的小刀卻不溫柔。生生讓金鑲玉僵硬了脖頸,不敢動彈。金鑲玉暗罵店裡的小浪蹄子洩了密,突聽得身後輕笑聲:“你也别怪那些姑娘們,要死還是要活她們還分得清。不過,金大姐現在似乎分不清楚了。”脖子上傳來一絲刺痛,刀已輕輕壓進了肌膚。血自刀口中流下,像條蟲子冰涼的爬過她的頸項。金鑲玉顫聲道:“他給了我銀子,送他們自暗道走了。”“幾時?”“一個時辰前。”“他叫什麼名字?”“司馬……司馬壽。他身邊的丫頭叫司馬小蝦。公子,你是否需要一匹快馬?還有食水幹糧?妾身可以馬上替你備好。他們騎的馬是我備下的劣馬,妾身可以送公子一匹好馬。”東方炻蓦然大笑起來:“金鑲玉名不虛傳,這時候還有膽色做交易!告訴我,你通知山上的人沒有?”金鑲玉心裡一驚,暗忖就算你去,山上人多,怕你也對付不了。她老實的說道:“我見司馬壽給了我五千兩銀子,那丫頭又不會武功。尋思是兩隻肥羊,便通知山裡叫人擄了她去。江南司馬家是以賭為傲的家族,人丁雖少,家裡錢卻不會少。想勒索些銀子。”東方炻聽說是因為給了五千兩銀子買的道,不覺失笑。怪不得金鑲玉肯讓他們走,自己不過塞了十兩銀子給她而己。他暗想,朱壽出手這麼大方,不棄難道當自己是惡鬼?這麼一想,氣便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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