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展開時,所有人都注意到白毅師弟師兄綠王八柔情似水,白初斂卻看見,白毅的腳不動聲色地将地上塵土中細長針管和一個小瓷瓶,踢進了廢墟縫隙陰影中。白毅赤着身子回到白初斂身邊,看了他一眼。白初斂心領神會跟在他屁股後面,兩人走出聽雨居回到隔壁守劍閣,白毅推開房門往裡走,前者灰頭土臉跟了進去——并且在看見從浴房到門口一連串的顯然是匆忙留下的水漬時,心中緊了緊,有點心虛,也有點後悔這會兒自己幹嘛跟進來,明知山有虎,偏王虎山行。“那個……”“顧念清沒死,”白毅淡淡打斷白初斂的話,“你也知道怕?”白初斂看着他,心想我可不怕她死。“顧家守護的藏寶圖不是找不到,而是被她一把火燒掉了……顧念清是這世上唯一知道藏寶圖内容的人,她死了,世間再無人知曉玉籠果樹下落。”少年平靜地看着他的師父,一雙眼卻黑沉得見不到底,“你知道我剛才多害怕麼?”師父也不叫了。也不自稱徒弟了。就是“你”和“我”。被這樣平靜地問了句,白初斂卻隻覺得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他甚至不敢問白毅,他有什麼好害怕的。白初斂忽然覺得有點羞恥——為那個輕易被霍佑樘挑撥的自己。“抱歉。”他垂下眼,細長的睫毛不安地抖了下,“我以為屋子裡的人是你。”“是我又怎麼樣?”少年薄唇輕抿,“先不提藏寶圖的事,猜到了顧念清是緻陽人,自己全靠她吊着一口氣——你便是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也不該像方才那樣,想如何?殺了她?再殺了和她有苟且的我?然後呢?”你準備好死在斷橋雪毒性下了嗎?黑沉得瞳眸盯着他。白初斂仿佛被這問題刺了一下。他掀起眼皮子飛快地掃了眼白毅,在他的臉上他看不出任何情緒,這反而叫人心驚且不安,他抿了抿唇,說不出口方才是真的怒極攻心,他确實沒有考慮太對關于以後該怎麼辦的問題——他是犯蠢了。他不會告訴白毅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這絕對是最可怕的答案沒有之一,說出來,今天被拆的可能就不止聽雨居了。見白初斂不說話,白毅笑了下。“我知道,無論我跟師父保證多少次,承諾千百回,打心眼底,師父從未信過我。”他笑容幹澀,笑意未達眼底。“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好像一切都亂了套,但凡跟那顧念清有一點點幹系的,師父一點就燃,經不起一絲絲的撥撩……而我做起事,也是束手束腳,提心吊膽。”白毅眼中露出了疲倦,這不是什麼太好的征兆,白初斂看着他後退了兩步,背對自己。打開衣櫃,取了幹淨的衣服披上。“那徒弟就今日最後跟師父說一句,當年承諾師父與她保持一臂距離遠,白毅從未失信……這些年多加忍讓,百般遷就,任由那些有的沒的流言蜚語肆意,不過是為了緻陽者心頭血,烈陽鳥尾上羽。”少年的嗓音喑啞,幹澀得像是在磨刀石上搓過千百遍……言至此,他停頓了下,又似自嘲一笑——“你說我卑鄙無恥,那就這樣好了……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來的,至少沒跟你保證過這個。”白初斂半晌不語。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傷了徒弟的心,自己方才那般輕狂孟浪舉動,可不就是不問先把他定入背叛的行列?這些年他承諾千萬遍,每回白初斂表面結束了他的說法,可是心底到底還是疑他——白初斂自己都想仰天長歎,窺得天機,對他人來說是如虎添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對他白初斂,好處沒有,束手束腳,患得患失帶來的壞處倒是一大堆。白初斂也意識到不能再這麼下去。于是此時心中有了打算,他沖着白毅的方向走了一步。從後一把攏住少年的腰,又用抵得上力的左手将他轉了過來,冰涼的唇落在少年微微泛紅的眼上,他都不敢去看那眼中的血絲如何布滿。“多大了?”白初斂壓低聲音,問了個看似完全不相關的問題。白毅不理他。甚至伸手推他的肩,偏開臉,不要他的親吻——放了以前,什麼時候不是白毅追着他黏,這般拒絕還是頭一回……白初斂心裡本就心虛,現在更是沒了底,隻能帶着人,往床榻那邊壓,将衣衫半解的少年壓進被褥之中。滾入柔軟被褥,兩人氣息皆不算穩。白毅微微蹙眉,不知道他又想搞什麼鬼,擡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年輕男子,在他主動來親吻自己唇瓣的時候,也是鐵石心腸不肯張嘴讓他的舌尖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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