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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第1頁)

青長清聽得很認真,嘴上雖沒說是否認可,但顯然已經陷入沉思。一旁的房書路插嘴:“長清叔,我也覺得孫伯說的有道理。如果是因妒生恨,或者因為想要繼承青門,那青平死了,得利的隻有青宇和青風,可青宇中毒在床,青風在事發時同春少俠在一起,他們兩個都沒有殺害二公子的可能。”“樹大招風,”裴宵衣也幫腔,“江湖上想青門倒的,大有人在。”青長清仍未講話,但看得出,已經有些動搖。“如果真是這樣,兇手簡直膽大包天!”江玉龍滿腔憤怒。春謹然眉頭緊鎖,仍堅持自己的看法:“倘若按照你們說的,兇手是外來人,為何要在逃跑之時脫掉夜行衣?”“這你就不懂的,”房書路振振有詞,“夜行衣看似隐蔽,但在子弟衆多的青門裡反而紮眼,倒不如打暈一個青門中人,換上他的衣服,這樣兇手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出門。”春謹然:“……”誠然,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房書路那“看吧我比你聰明”的嘴臉真的很想讓人抽兩下!這廂春少俠正手癢,那廂青長清卻拍拍三兒子的肩膀,難得說了軟話:“委屈你了。”“孩兒行為不檢,也該受罰的,”青風也一改往日的輕浮,濃濃的悲傷裡,誠懇的聲音有不易察覺的變調,“隻是二哥,再也回不來了……”蜀中青門(十二)青平的屍體被運到了天青閣的後院,因為青長清堅持要讓丁若水将青平從頭到腳檢查一遍,而丁神醫又堅持守在天青閣,于是大家各退一步。那廂丁若水後院驗屍,這廂折騰了小半夜的人們聚在天青閣正廳,仍心有餘悸。該分析的都分析了,該推理的也都推理了,可兇手仍在天上飛。“春少俠,請用茶。”鈴兒和小桃奉命送上茶水,給這一屋子的人壓驚。春謹然從鈴兒手中接過熱茶,瞬間便被四溢的茶香舒緩了緊繃的神經,遂很自然地沖鈴兒笑笑:“多謝。”鈴兒臉頰一紅,默默地低下了頭,但微微彎起的嘴角透露了她的心情,即便不去看,也可以想出她梨渦淺笑的可愛模樣。春謹然也不自覺莞爾,這是今夜唯一能讓他感覺到美好的瞬間,無關情欲,無關世俗,無關愛恨,無關仇苦,簡單而清澈,輕巧而明快,就像夏日裡的一陣微涼風,又或者姑娘手腕上的一串小鈴铛。……鈴铛?春謹然回過神,果然聽見清脆的鈴铛聲,原來并非自己臆想,而是小桃手腕上确實帶着一個銀镯,上面挂着小鈴铛,随着她将茶端給身旁的房書路,那鈴镯便發出叮叮當當的輕巧脆響。“這镯子甚是可愛,”春謹然語氣自然,就像随意扯扯閑話,“和你的名字也很配。”被誇獎的姑娘依然羞澀,卻沒有再低頭,開心地小聲回應道:“就是按照我的名字特意找銀匠打的呢。”春謹然挑眉,一臉意外的樣子:“你自己特意去打的?鈴兒帶鈴镯,還真是心思巧妙。”“其實,”姑娘有點不好意思了,“是小桃姐先去打的,夫人日常對我們很好,時不時便賞些銀子,後來小桃姐用攢下的碎銀找銀匠打了镯子,我看着好看,便有樣學樣。”春謹然不着痕迹地看向遠處角落裡正在給元氏遞茶的小桃,端着茶盤的手臂袖口微微下滑,露出白皙手腕,卻不見鈴兒所說的銀镯。“小桃也是鈴镯嗎?”春謹然輕聲問。“不不,如果是鈴铛那也不成鈴兒了嘛,”小姑娘吐吐舌頭,不知不覺沒了拘謹,一隻手端着茶盤,一隻手比劃着,“小桃姐打的是個桃子,小小的挂在镯子上,可美了。”春謹然微微揚起嘴角,帶着淡淡溫柔:“我覺着你的,更好看。”鈴兒抿嘴一笑,再不言語,正巧那頭江氏召喚,她便一溜煙跑開了。忍了半天的房書路淺呷一口茶,幽幽歎息:“還是個孩子呢,你怎麼下得去手。”春謹然莫名其妙:“我幹什麼了?”另一邊的裴宵衣為他解答:“言語輕薄,眼波含春,極盡勾引之能事。”春謹然:“……你說的和我幹的是同一件事嗎!”是也好,不是也罷,反正房少主是受不了了:“不行,太香豔了,我要去緩緩……”春謹然看着奔向窗口通風處的房少主,一臉無語地問裴宵衣:“你覺得他是受不了我幹的,還是受不了你說的?”裴宵衣聳聳肩:“不管哪個,都非常難以理解。”春謹然難得苟同:“是啊,這也太沒見過世面了。”兩個“見過世面的老江湖”在嘲笑“名門正派家的傻兒子”中,獲得了短暫的惺惺相惜的錯覺。就在此時,丁若水回來了。青長清正要端起茶杯的手迅速收回,焦急地起身詢問:“如何?”丁若水搖頭:“沒有中毒迹象,緻命傷就是胸口那一刀。”青長清極度失望地癱坐回椅子上:“也就是說,沒有任何新的發現……”“不,”丁若水否定得很果斷,“有發現。”青長清眼睛唰地亮起來。正廳内的衆人也或驚或醒,不約而同将注意力轉向這邊。丁若水也不賣關子,直接道:“二少爺的緻命傷在胸口,但除此之外,二少爺渾身上下再沒有傷口。也就是說,兇手是一擊緻命。”“那又如何?”青長清皺眉,似不想再去回憶青平的慘狀。“原本是沒有問題,”丁若水道,“可是剛剛我聽大家說,二少爺曾與兇手發生過搏鬥。”“是的,”春謹然接口,“我們是聽見打鬥聲才趕過去的。”丁若水:“那就奇怪了,如果二少爺曾與兇手發生過激烈的打鬥,身上該有其他輕傷,即便沒有,衣服也不該一絲不亂。而且匕首是一擊即中,正中心髒,很難想象一個在激烈打鬥中的人可以刺得這樣精準。”“除非……”春謹然眯起眼睛,覺得青門這團迷霧正在漸漸散開,“根本沒有打鬥。”“怎麼可能,”青風立即反駁,“打鬥聲清清楚楚,我們兩個不是一起聽見的嗎?”青長清也不相信:“平兒自幼習武,即便在睡眠之中,也保有幾絲警覺,怎麼可能任由别人匕首行兇,毫無反擊之力?”春謹然不與他們分辯,當務之急是證實自己的猜測,思及此,他身形一閃,翻出窗口直奔青平院落。眨眼家,春謹然已重新回到青平卧房。房間仍維持着出事時的樣子,桌椅反倒,滿室狼藉。春謹然環顧四周,眼睛專挑那銅鐵器具去看,像是雕花銅鏡,鑄鐵香爐,洗臉銅盆……銅盆?仿佛冥冥之中産生了某種感應,春謹然快步走到那扣翻在地的銅盆跟前,蹲下湊近去查看,果不其然,盆底縱橫交錯着幾道硬物劈砍的痕迹,有兩處可能因為力度太大,直接凹了進去。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何隻有打鬥沒有呼救?為何丢掉夜行衣?為何所有會武功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為何……青平必須死。不過青平之死解開了,青宇中毒卻依然棘手。盡管自己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和判斷,但沒有證據,這些便都無法成立。而如果隻将青平被害的真相揭開,在青長清的盛怒之下,事情隻會更亂,那青宇之事,便更難厘清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打定主意的春謹然将銅盆拾起,緊緊抱在懷中,飛速奔回天青閣!“啊!窗外有人——”春謹然剛剛把一隻腳踏進天青閣,就聽見正廳那邊傳來小桃的尖叫。他連忙跑進正廳,隻見小桃緊張地指着窗外,一臉驚恐:“我、我剛剛看見一個黑影,好像……往上面去了……”上面?衆人面面相觑,江玉龍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叫一聲:“不好!”說罷便沖出大廳,瘋狂地往樓上青宇房間跑去!剩下的人也反應過來,連忙跟上。春謹然就站在大廳門口,江玉龍是擦着他的肩膀跑出去的,所以他也成了所有人裡的第二位,幾乎是緊跟着江玉龍便轉身上了樓!隻見江玉龍來到青宇門口,急得甚至顧不上用手,而是直接拿腳踹開房門,之後飛快撲到床邊,将青宇扶起,用力呼喚:“四公子!四公子!”春謹然慢了兩步,來到床前時發現江玉龍懷中的少年面色無異,但嘴唇隐隐有些泛青,更重要的是江玉龍正在探他的鼻息!要知道這樣的動作往往意味着……“死了?”春謹然發現自己的聲音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不是面對死亡産生了恐懼,而是這死亡本可以避免!江玉龍滿臉悲傷不忍,卻還是輕輕,點了頭。春謹然懷裡的銅盆掉到地上,發出咣當當的巨大聲響,且這聲響持續了很久,每一聲都好像一把鋸子,狠喇喇地劃向人心最柔軟的地方,直到銅盆不再打轉,天地與人心,一起歸于死寂。“不——”丁若水一嗓子吼開室内的停滞與沉悶,就像陰沉夜幕中突現的一顆流星,劃破整個蒼穹!隻見他撥開人群擠到床邊,一把推開江玉龍,讓青宇重新躺下,然後細緻查看了少年的眼耳口鼻,并以極快的速度切了他的脈象。雖然春謹然不認為一個已經死去的少年會有脈象,但丁若水眼裡的執着,讓他也好像跟着燃起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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