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鼻子,問他,“沒有嗎?”石之軒委婉地說道:“如果甯道奇也算的話,應該是有的。”我懂了。過了兩天,長安城裡落雪紛紛,距離石之軒定下的婚期還有兩個月,我跟祝玉妍來回通了幾封信,商議了一下,決定在過了新年之後弄一個正式的魔門大會,給我一個好使的身份,不然就這麼去向白道下帖子比較沒有牌面。我還沒參加過魔門大會,頭一回參加竟然就是要當頭目了。石之軒猶豫了幾回,對我說道:“其實姑娘不必要自稱頭目,聽上去很是……怪異,魔門對于姑娘這樣的人有一個統一稱呼……”我愣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聖君。魔門聖君。邪帝隻是邪極宗自封的名号,和什麼陰後天君邪王沒多大區别,唯有聖君,才是真正的魔門掌控者。我明明對這個名号沒有多大渴求,卻在想起這四個字的時候渾身一顫。我想了想,把這歸結為虛榮心理。新年在裴府裡過。石之軒平時總穿青衫,到了年關竟也換了一身頗為鮮豔的金白二色長衫,顔色好看,越發顯得潇灑風流,楊虛彥沒有衣服換,也沒有錢,于是在新年前三天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有錢裁了兩身新衣,我很懷疑他是出去偷東西了,但想了想,沒有說他。年輕人總是要臉面的。新年那天雪下得更大了,撇去那些來送禮的官員,裴府裡其實很是冷清,楊虛彥就算穿着身紅衣,也還是陰沉得跟個遊魂一樣,到了下午就不見蹤影了。我跟石之軒在花園裡的涼亭喝酒,鋪着厚厚軟墊的石凳邊上點了兩個炭盆。石之軒似乎覺得炭盆和雪天喝酒賞景的風格不搭,幾次看向炭盆。我給自己倒滿一杯,說道:“習武又不是修仙,雪天裡烤烤火多舒坦的事。”石之軒道:“之軒隻是覺得地上的雪平白被火炭融了一片,糟踐了。”我看了一眼地下,來的時候沒注意,我跟石之軒都沒有留下腳印,整片茫茫的白雪裡隻有炭盆邊上被融化了一大片,露出光秃秃的地面來,像是畫卷上污了一塊墨。石之軒這個人有點完美傾向。我為了寬慰他,擡手把手裡的酒澆了出去,頓時雪地裡又融開一灘。我眨了眨眼睛,問石之軒,“現在覺得好些了嗎?”石之軒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該打攪姑娘的興緻,現在當真好了很多。”我卻有些不大高興。我不是很喜歡石之軒這種事事順着我的态度。我問他,“一個人僞裝出來的表象可以持續多久?”石之軒微微笑道:“姑娘不喜歡?”我撐着腦袋側過頭看他,沒有說話。石之軒輕輕地說道:“姑娘可知,一個女人倘若總是用一種探尋的目光看向一個男人,隻要那個男人不是很讨人厭,她是很容易愛上那個男人的。”我撇了一下嘴,說道:“我很好奇你年輕時那個讨人厭的樣子是怎麼勾了一個又一個的。”石之軒笑道:“看來我的婚事已成了一半。”我瞪起眼睛,說道:“我不是吃醋,隻是好奇。”石之軒問我,“吃醋是何意?”我差點以為他是在逗我。但随即才想起來,吃醋的那位主人公現在還在李世民帳下。我想了想,模糊了一下朝代,隻道:“以前聽說的一個故事,有個皇帝想要賞賜一個重臣小妾,但那重臣的夫人不同意,那個皇帝就讓她在服毒自盡和同意小妾進門之間選,那個夫人就說,她死可以,但小妾不能進門,說完就喝了皇帝讓人呈上來的毒酒,但那是醋。”石之軒聽完,隻道:“可憐。”我有些奇怪地問他,“哪裡可憐?”石之軒道:“一個甯願看着夫人死也想納妾,一個甯願死也不肯要夫君納妾,薄幸對烈性,哪裡不可憐?”我思考了一下,說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石之軒道:“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倘若臣子堅持不受,自然也沒有皇帝插手臣子家事的道理。”我搖了搖頭,問他,“如果你是那個夫人,你會怎麼辦?”石之軒大約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整個人都怔了一下,随即他笑了,說道:“如果是之軒的話,何必吃皇帝給的醋,遇上這樣的薄幸人,又愛他到甯死也要獨占,不如備一壺真毒酒,和他同死。”非常魔門的想法了。石之軒說完,反倒微微笑着問我,“姑娘呢,倘若姑娘隻是個尋常婦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麼辦?”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殺人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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