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聲。淺紫色的衣裙就中撕開,光裸的肩膀和大片背脊一下暴露在言枕詞的視線之中。兩人俱都一怔。一怔之後,原缃蝶掩着衣衫蹲下,破碎的衣衫卻遮不住大片肌膚,她的淚珠滾滾而落,濺玉碎瓊,梨花帶雨:“枕詞哥哥,你究竟想怎麼樣,我讨厭你!”言枕詞完全蒙圈:“我……”事情發展如瘋牛,他也不知自己想要怎麼樣,隻能腳踏實地,單純地回想一下剛才的自己的驚鴻一見究竟有胸還是沒有胸,“我……會負責的?”原缃蝶抽泣一聲:“讓我給你解毒?”言枕詞還能說不嗎:“聽你的。”原缃蝶又抽泣一聲:“若……若我再拜托枕詞哥哥一件事情呢?”言枕詞都不敢說‘你先說來聽聽’了:“答應你。”原缃蝶小聲道:“可是……也許會有生命危險呢?”言枕詞怔了一下,他的腦袋又能夠運轉了,他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原缃蝶,思考片刻,笑道:“這也沒關系,好……我陪你去一趟吧。”一順口,言枕詞差點将這句話說成了“好師父陪你去一趟”。原缃蝶擡起了臉,她剛才還哭得雨落花殘,現在擡起臉來時,眼中幹幹淨淨,眼睛甚至因為開心而微微彎起:“這可是言哥哥自己說的啊。”臉變得真快……言枕詞不禁想道,回應:“沒錯,這是我說的。”原缃蝶立刻自地上站起來,她稍微整了整衣衫,确定不會再露出更多東西後,動作飛快地扯開言枕詞的衣衫,在其胸口大穴處連點三下!胸口劇痛,言枕詞眼中卻神光一閃,已能搬運功力!下一刻,言枕詞盤膝而坐,運功逼毒,不過一會,周身便生出許多色澤綠詭的稀薄霧氣。無數被茕草之液隔絕了毒性的毒素在言枕詞體内一遍一遍流轉而過,再被真氣蒸熨熬壓,千滴劇毒,一滴精髓。此滴精髓穿透真氣與茕草,浮現體内,又慢慢融入言枕詞的血肉之中,随着時間的不住前推,将使這具身軀再不受劇毒影響!一場逼毒不知時間。當言枕詞徹底驅散了體内的最後一滴毒液後,天上夕陽已散,星鬥重聚。他肩頭一動,不止感覺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原缃蝶,還感覺到左手小指處有一絲異樣。原缃蝶被言枕詞的動作驚醒了。她打個哈欠,擡起手來,揉揉眼睛,右手小指上牽着一條紅繩:“枕詞哥哥逼完毒了嗎?”她不等言枕詞回答,又晃了晃手上紅繩,笑道,“好看嗎?枕詞哥哥也有哦。”言枕詞垂眸,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小指,上邊果然也被系上了一條紅繩。言枕詞:“這是?”原缃蝶神秘一笑:“這是我們之間的聯系。枕詞哥哥千萬不能松開,否則,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啦——”言枕詞總覺得這紅繩看上去有點熟悉,好像是自己曾在哪兒看過一眼。未等他回憶起更為具體的東西,原缃蝶忽然一拉言枕詞的手,兩人一同站起。“枕詞哥哥,你看!”說話間,她帶着言枕詞退出茕草的範圍,指向前方地面。太陽落山,滿地的冰雪之草早已不見蹤迹,霜雪之色合該消散殆盡。但此時此刻,在月光的籠罩之下,又有瑩瑩之光自大地中滲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埋在地下似的。奇景之中,原缃蝶娓娓叙說:“傳言天柱之中有一秘寶。秘寶名為虛實光璧。虛實光璧可掌天下幻境,卻又與普通幻境有所不同。蓋因虛實光璧一連二界,一界為虛幻之境,一界為真實之境。虛幻之境中雖可由人之五感而生種種景象,實則隻是一片漆黑……枕詞哥哥,千百年來,虛實光璧藏身天柱幻境之中,你能入幻境,幫我拿虛實光璧嗎?”言枕詞沉思片刻:“虛實光璧與祭天古符之間有什麼關系?”原缃蝶輕輕一笑:“世人皆知幽陸五大至寶,未知還有其他至寶散落曆史塵埃之中。”言枕詞擡了擡手,又再放下。祭天古符正放在他的懷中。當日界淵一掌擊中祭天古符,古符碎裂之聲曾傳入他的耳中,故而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未曾多想祭天古符一事。但此時此刻,他恢複功力,突然感覺到胸膛之處藏有一力量源泉。此力量源泉浩瀚宏大,剛正不阿,哪怕還未接觸,心念已被其蓬勃之力感染……正是傳說之中,祭天古符的力量!若祭天古符未曾破碎,言枕詞暗忖,側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笑吟吟的原缃蝶,那麼界淵前往北疆的真正目的,究竟是統合北疆還是祭天古符,便有待商榷了……一切好似隻差了最後一塊碎片。言枕詞再道:“虛幻之境中是一片漆黑,現實之境呢?”原缃蝶雙手交握,指尖輕點,眨了眨眼:“現實之境就是現實之境啊,不會有太大變化的,畢竟虛實光璧真身在虛幻之境中呢。”言枕詞有點狐疑,又覺原缃蝶并未有騙他的必要。他再掃一眼四周,目光定格在前方大地以及水面之上:“入口便是此處?”原缃蝶:“不錯,入口就在水中,進入了水中,就進入了虛實光璧的幻界之中。”言枕詞緩步上前,一路走到湖水之前,将要入水之前,他忽然再問:“虛實光璧不會每日都開啟吧?”原缃蝶:“隻在茕草成熟離地的那一夜開啟。”言枕詞意味深長地看了原缃蝶一眼,不再說話,“撲通”一聲,幹脆利落投身入湖。也就在這一時刻,倒映于水中的弦月一閃,天地之氣突然發生細微變化,此細微變化不驚草木,不動飛蛾,原缃蝶卻忽然臉色一變!言枕詞躍入水中那一刻,四周湧上來的不像是水,而像是一層薄壁,黏稠又富有彈性。他穿過了這層東西,雙足落地,左右一看,登時啞然,隻見天上孤月、遠方古樹,身前靜水,除原缃蝶不在身旁、悄然消失之外,每一物每一景,都和先前一模一樣,好像他從頭到尾都未曾離開原地!言枕詞擡起手臂,扯了扯指上紅繩。紅繩随着他的力道而移動。他一拉扯,紅繩當即變長,一放松,紅繩又回到原來長短。一條可以穿透虛實空間,長短變化不定的紅繩?言枕詞終于想起來自己曾在哪裡見過這條繩子了,他曾在原音流處見到過這條紅線,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條紅線似乎叫做……“朱弦。”言枕詞嘀咕了一聲,扯着紅繩,開始在水邊走來走去,試圖尋找藏在此地的虛實光璧。身側靜水粼粼,足下微光則漸漸湮滅于暗夜,倒是森林之内,又有一光漸漸轉出,于夜中似螢火般鮮明。事出反常,必有奇異。言枕詞心中有所猜測,朝光亮之處行去。正當這時,一隻黃色的蝴蝶自遠處飛來,撲扇着翅膀停留在言枕詞的肩膀上。未等言枕詞伸手将其摘下,又有一抹微風憑空生出,就生在言枕詞不遠處的深林之内。言枕詞摘下黃蝶,未發現深林中的微風,隻牽着紅繩一路往光亮處走去。而深林之内,微風盤旋,漸漸聚成人影,風為體,風為魂,風化之人,慢慢向言枕詞走去。正反相對,虛實倒映。孤月高懸天空,古樹環繞靜水,原缃蝶靜靜站立原處,除言枕詞已經躍入水中之外,一切都和之前未有變化。但不知何時,四下靜杳,風與水的聲音都消失了,森林中的蟬鳴鳥叫也不知所蹤。原缃蝶微擡下巴,靜靜看着天空,她的神态已然恢複平靜,雙眼深邃,重新變得洞悉一切。星子稀疏,卻藍得深邃的天空突然被無形的手重重一擦。一切夜幕、明星,都如拙劣的畫似被一手抹除,隻餘下光秃秃的黑幕,突兀橫亘于天空之上。原缃蝶閉起了眼睛。在她閉起眼睛之後,四周的景色變作老舊畫布,斑駁龜裂,大塊脫落,露出其後大塊大塊的黑暗,不過一會,一切景緻顔色煙消雨散,隻餘下無盡虛空,無盡黑暗。虛空之中,原缃蝶的神态與身體一同發生變化。溫柔的、嬌俏的神态自她臉上消失,她的身形開始變化,衣着同樣發生改變,女性的軀體變成男性的軀體,女性的衣裳變成男性的衣裳,最終,界淵取代原缃蝶,站立于虛空之中。他并未睜眼。在全無光線之處,睜眼與閉眼并無多大區别。他低聲說話,自言自語:“糟糕了,依托天柱的虛實光璧比我預料得還要厲害。現在真幻颠倒,他身處真實之界,我身處虛幻之界……”虛實光璧的特性,方才界淵已同言枕詞說了許多。但還有兩點,是他所沒有說的。身處真實之界的人同樣會碰到危險,此危險來自虛幻之界。虛實光璧會将入侵虛幻界中人的力量投射真實界,排除與虛幻界有聯系的任何東西。若言枕詞入虛幻之界,他将與言枕詞戰鬥。若他入虛幻之界,言枕詞則與他戰鬥。以及……界淵終于睜眼,垂眸一看。在這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唯有朱弦之紅,可以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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