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詞:“???”他睜開眼睛,看向原缃蝶,沉吟片刻後道:“幻境中出現的隻是内心的所思所想。”原缃蝶:“言哥哥的意思是,我内心害怕着哥哥的死亡嗎?”言枕詞:“也許還有部分是對見到音流的期待。”原缃蝶笑了笑:“那麼言哥哥呢?言哥哥剛才看見了什麼?言哥哥的内心,又在期待和害怕什麼?”言枕詞:“……”他看見了自己和原音流……玩得很開心。他突然一陣恍惚。他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幻境中和原音流玩得那麼開心。原缃蝶轉頭:“言哥哥,陪我坐一會兒?”言枕詞這回沒有逃避,他來到原缃蝶身旁,席地坐下。遠方重山疊翠,身下白草如茵。一時之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清風解語,将樹聲、水聲、森林中的一切聲音遙遙送來,織成一首自然之樂。言枕詞忍不住看了原缃蝶一眼。就坐在身旁的女子抓緊身上的外袍,指尖素白,煙眉輕籠,靜坐于地,似自雲中霧中水中而來,吹彈将破。原缃蝶道:“言哥哥,找到了茕草,你就能解開身上的毒了。”言枕詞:“不錯。”原缃蝶又道:“言哥哥,解完了毒,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言枕詞原本是有打算的,但北疆一行之後,他突然不确定自己的打算了。于是他道:“暫未确定。”原缃蝶悠悠歎了一口氣。她其實并沒有說什麼,但言枕詞卻從這一口氣中聽出了“天下無不散筵席”的惆怅,因而也升了幾縷莫名惆怅。原缃蝶:“北疆之時,百草秋已經将解毒的法子告訴了我們,如果言哥哥不介意,待會可由我幫你驅毒。”言枕詞差點就說出了“我怎麼會介意”,好在話将出口之際,他怎麼都覺得别扭,險險咽了回去,琢磨着是要說“我不會介意”,還是“我當然相信你”……但這兩者怎麼也讓人覺得那麼奇怪呢?言枕詞停頓得有些久了。原缃蝶自失一笑:“沒關系,枕詞哥哥不必糾結,我确實也擔心若有萬一,不能真正幫助枕詞哥哥。”言枕詞一怔:“我不是這個意思。”原缃蝶:“不過如果是哥哥在這裡的話,枕詞哥哥肯定不會猶豫的吧?”言枕詞:“……?”原缃蝶垂眸:“畢竟哥哥……是原府傳人……曾和枕詞哥哥出生入死……如此親密……理所當然。隻是……枕詞哥哥就沒有想過,我的内心之境,除了想見哥哥、擔憂哥哥之外……也嫉妒哥哥嗎?”言枕詞:“???”無數次戰場出入養成的敏銳使他心中陡然升起不祥預感,就好像巨大災劫即将降臨!原缃蝶眼睫連顫,蝶翅沾水,芙蓉泣露:“枕詞哥哥……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呢。”她說完這句話,忽然向前,吻上言枕詞嘴唇。親吻的那一刻,原缃蝶心中愉快,因而嘴邊也挑起了一縷笑意。她回想方才在幻境之中和言枕詞的親吻,又對比評價了一番,心道還是将舌頭探進去感覺好一點,可品味山泉烹山茶的滋味,不過這可太不符合“原缃蝶”的設定了,凡是破綻,可一不可二。既然不能更進一步——原缃蝶感覺着言枕詞僵成木頭的身體,念頭一轉,心頭又動,再徐徐升出了一個絕妙好主意。她将聲音含在唇間,悄悄說給言枕詞聽:“枕詞哥哥,你若不喜歡我,那你喜歡哥哥嗎?哥哥……哥哥也和你做過同樣的事情嗎?”言枕詞心髒炸裂!這一系列的互動之後,他完全被帶進了溝裡。世界上的一切都遠離了他,連面前的溫香暖玉也霎時消失,他腦袋裡隻剩下了兩種平生未解之難題來回拉鋸:我面前的人究竟是男還是女?我在看的究竟是像原音流的原缃蝶還是變成了原缃蝶的原音流?我連連為之所動的究竟是原音流還是變成了女人的原音流?我——我喜歡的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言枕詞揪花瓣:我面前的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我想見的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喜歡的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原音流評價:兄妹雙收,豔福不淺,可以的。言枕詞:?????“言哥哥,你對哥哥是什麼想法呀?”“……沒有什麼想法。”“言哥哥,那你對我是什麼想法呀?”“……也沒有什麼想法。”“言哥哥,難道我和哥哥都不能拴住你的心嗎?”“……”可疑地沉默。“言哥哥,你真的不叫叫我的名字嗎?”“……”第二次可疑的沉默。“言哥哥,你是不是讨厭我?”“沒有,不要胡思亂想!”“言哥哥,為何你始終不肯叫我的名字呢?”大湖旁邊,水色潋滟。面對着比湖水還要溫柔絕豔的女孩子,言枕詞陷入了第三次可疑的沉默。他之所以從來沒有叫過原缃蝶的名字,理由很簡單,就是拿不準原缃蝶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原音流僞裝而成的人。但這種事情,可以懷疑不能訴說。倘或他真的猜錯了,這豈非傷透了面前人的心?原缃蝶突然轉過了身。她的衣衫已經幹了,她又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此時忽然旋身,發絲與裙擺一同飛揚,整個人都飄然若仙,似将乘風而去。原缃蝶說:“沒關系的,枕詞哥哥不用回答……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趕緊把茕草摘了吧,再不動手,太陽就落山了。”說罷,她不等言枕詞回答,已低頭俯身,采摘地上茕草。書中記述,太陽一旦落山,茕草就會将根須從土中拔出,四下亂跑,變作他物,此時,茕草便不再能作用于言枕詞的毒了。言枕詞看着原缃蝶,欲言又止了大半天,還是撇不過心中莫名的歉疚,溫言道:“待會能替我驅毒嗎?”背對着自己的人動作突然停下。哪怕沒看見對方的面容,他也能從這驟然停止的動作中将對方心态窺出一二,因而他的内心更添愧疚。他隻是有點不明白……雖然原音流和原缃蝶确實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與相同,但是大體來說,他們明明性别不同,性格不同,還是兄妹。他若真喜歡一人,為何又會對另外一人有所感覺?難道……他的内心真的存在着不為人知的龌蹉想法?言枕詞壓根不想承認。原缃蝶的想法才沒有言枕詞那樣複雜。一切正如她所料,她的預料使她愉快,她的預料又使她無聊。她打算在此地替言枕詞逼毒,所以提了以上三個問題,若這三個問題被提問者都回答不出來,那麼被提問者必然心生歉疚,努力補償,便是如今。原缃蝶已完全入戲,她轉過了身,臉頰微紅,嘴角含笑,聲音先頓一頓,才道:“枕詞哥哥……真的讓我幫你逼毒嗎?”“真的。”言枕詞肯定回答,回答之後,想到原缃蝶正是被自己拒絕過才這樣小心翼翼,他心中再添三分不舍。原缃蝶開始動手。她先将采下的茕草一一洗淨,而後細細碾成一碗草汁,又用紗布将草汁仔仔細細地過濾了三遍,确認碗中汁液澄澈明亮,再無半點絲絮後,方才輕輕松上一口氣,端到言枕詞面前。言枕詞全程欲言又止。其實他很想說何必麻煩,直接将草塞嘴裡咬一咬吞下去不就好了?但想及女孩子和男孩子總是不一樣的,他還是默默将話給咽了回去,端過碗來,一口将其中汁液喝幹。不算難喝,嗯。原缃蝶見言枕詞喝完了,開始動手解言枕詞的衣服。纖纖素手攀到了言枕詞的衣襟上,她先解開言枕詞衣服上的扣子,接着又解開對方的腰帶,當她要将這件外衣從言枕詞身上脫下來的時候,言枕詞終于回過了神!言枕詞一臉蒙蔽,慌忙退上一大步,抓緊衣襟問:“你想幹什麼?”原缃蝶無辜說:“替言哥哥脫衣服啊?”言枕詞:“為什麼要……脫衣服?”原缃蝶:“我的武功不精,不能隔着衣服準确點穴,隻能将言哥哥的衣服給脫了……言哥哥,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綠了?”言枕詞當然綠了臉!他從未想過如此安全的解毒居然也能發生如此不安全的事情!他果斷說:“這就不用了,我還是回去找百草秋治療吧。”原缃蝶:“可是言哥哥已經喝了藥,若不及時治療……”言枕詞:“反正也死不了人。”原缃蝶眼眶之中眨眼蓄滿淚珠,恨恨一跺腳,轉身跑了:“我就知道,言哥哥就是讨厭我而已,言哥哥若真不想見我,我不會再出現在言哥哥面前!”言枕詞:“???”他壓根不明白原缃蝶究竟從自己的哪句話中得出自己讨厭她的結論,但這時候他就是個傻瓜也明白不能讓原缃蝶就這樣跑了。言枕詞連忙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說罷,他趕緊伸手,趕在原缃蝶離開之前抓住對方。但武功盡失,反應遲緩,不知怎麼的,本該抓住原缃蝶胳膊的手隻抓住了原缃蝶的衣服。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誰動了我的聽診器 都市異能:我的非人女友們! 緝兇西北荒 黃金萬兩【CP完結】 綜武聊天群:我是修仙的啊 主咒回:這個咒術師不太冷靜 體修弱?我靠煉體鎮壓萬古 田園醫女:病夫寵上天 蝕骨之愛 盟約天下 快穿之我又有了 信了你的邪 抗戰:反掃蕩後,我帶回個獨立師 回南天+番外 帶着淘寶去古代+番外 控制 愛意收集系統 田園辣妻萌包子 王妃的各種寵法 修仙不如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