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靖雲毫不懷疑那牽系了他所有情絲的人會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前不顧一切地一直找下去。所以他在離開薊門關前寫了封信托人帶往大營,更在回到家中後又另透過關系再寫了封信給天祤交待之間的經過、讓對方無需擔憂……他不曉得天祤幾時能收到信、也不确定自己能否收到對方的回信。但比起單單透過軍情傳遞讓那人知曉自己平安無事的消息,能有他的一封親書,想來也能讓天祤安慰、放心許多才是。也在他等着不知能否、亦不知何時才會到來的回信之間,因傷僥幸免去了一頓家法的他過了熱孝,而在傷勢盡愈、調養妥當後極其反常地以丁憂之身得了陛見,卻是因兵部回報上來的功績與他連丁憂了都險些“舍己為國”的壯舉再次得了帝王關注。由于其父柳明緯已奪情,柳靖雲雖對帝王的召見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多想,隻是原原本本地在君王的詢問垂聽下交代了自個兒從軍四年來的大小事,并在得君王賞賜了些補藥後十分本份地謝恩回到了家中。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這次陛見換來的不光隻是那些補藥,還有一個即便以他從四品的散秩來算亦是越級拔擢的任命──便在次日,聖上下旨奪情、以柳靖雲知兵事為由任其為魯州刺史權知魯州州軍事,要求他即刻上任以解決魯州境内鬧了五年之久的匪患。大衛自來以朝官知州、刺史僅是武官散秩。可柳靖雲如今不但連升兩級由從四品下的宣威将軍晉為正四品上的魯州刺史,還名實相符地權知了自來也是由四品朝官代理的魯州州軍事,不僅是極大的躍遷,更谕示了他今後再次由武轉文的可能,自然引起了朝中一片嘩然……隻是柳靖雲行事自來規範,當年又是循“正途”經科舉入的官場,再加上這四年來所立下的赫赫功績,聖上會“靈機一動”讓他這個真正“知兵事”的人來處理亂了五年、連換了四任知州的魯州事自也情有可原。也因此,盡管朝中仍有質疑他年歲經曆之人,柳靖雲卻仍是在半個月後離京赴任、史無前例地以弱冠之齡出知了魯州──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當柳靖雲再次回到京城,已經是三年後的事了。治州畢竟不同于治軍,所牽涉的方面更多更廣、更直接關系到治下百姓的生活,并非人情練達、上下關系打點妥當便能高枕無憂,對驟然由武轉文的柳靖雲自然是極大的考驗──盡管當初聖上特旨加恩主要是為了平定匪患,讓他權知魯州州軍事隻是讓他便宜行事,可柳靖雲當年十六歲不到便中了榜眼、在軍中四年的表現又是衆所周知的頂尖,不論待人如何溫文謙和、骨子裡自仍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又豈會容得自己得過且過、隻專注于軍事而将到手的機會白白錯失?更别提朝中仍有不少等着看他笑話的人了……好在他畢竟是正統的官宦世家出身,家中本就養有不少幕客,要想從中覓得通曉水利、錢糧、刑司等各種政事的人才并不難,這才讓柳靖雲得以在一衆幕僚的協助下安穩度過初到魯州時那段無所适從的日子,然後仗着他過人的才智天賦迅速掌握住民政要領、僅半年功夫便從一竅不通轉為了駕輕就熟。當然,柳靖雲此去魯州最主要的目的仍是剿匪。在民政上有所建樹固然能從源頭上遏制匪患進一步惡化,可真要想解決掉那些個──便是不隻一批──已為禍魯州五年之久的惡匪,終歸還是得靠刀兵之利──而這也正是他最擅長的事。當年破軍的同僚下屬有不少在東征後選擇了外放,無形中便也成了柳靖雲在各地方軍中的人脈,調起兵請起援無甚阻礙,所下軍令也都能得着徹底執行,剿起匪來自然是事半功倍……他本就是精于戰略與謀算的人物,也很擅長将各種利與不利的條件都化為自己優勢。故當不熟悉軍事的魯州豪族隻将他當成了下來走過場的世家子弟、一邊溜須拍馬一邊唬弄敷衍之時,柳靖雲卻已先透過關系請來破軍天字營的兩支小隊進行偵察,而在摸清諸匪虛實後由鄰近州縣暗中借調大軍入境分頭展開了鎮壓。有詳實的情報做後盾,在兵力充足、手下人亦沒有通敵之虞的情況下,以柳靖雲的能耐,對付這些頂多是粗通軍事的悍匪自是易如反掌──不過五日功夫,魯州境内最大的七路盜匪便已在他的掃蕩下為之一空,與之勾結的地方豪族也被盡數下獄,卻是以無數惡匪的鮮血讓整個魯州氣象為之一新,于上任半年後便挾雷霆之勢迅速将魯州本已延續了五年之久的匪患解決了大半。可他所做的卻仍不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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