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甯可不顧自身安危也要先幫助我們,如此人品,我白毅傑又豈有袖手旁觀的可能?不過我也就是阻止了那些胡人而已……真正救了你的,還是我兒冽予的醫術。你若真心感念,便如冽兒所說的那般好好養傷,莫因勞心勞神而耽誤了恢複,知道麼?”“是……前輩。”知道對方是好意,那份殷殷叮囑亦讓人聽得十分心暖,柳靖雲一個颔首輕應了過,卻是不再強撐、将頭擱回前方的被褥堆上便自阖上了雙眼,任憑濃濃的疲倦再次襲卷……──盡管在再度昏睡的前一刻,他的心思卻仍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大營裡,飄回了……那不知是否已知曉他遭襲之事的人身上……* * *十日的光景,轉眼即逝。第一次醒來之時,柳靖雲曾在半夢半醒間聽得白毅傑贊歎次子的醫術。當時他雖無質疑,卻也沒有什麼真切的感覺;可接下來的十日間,自個兒在對方的治療下迅速恢複的傷勢,卻是讓他深深體會到了“妙手回春”、“醫術如神”等贊語的真意。柳靖雲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以柳氏在京中的風光,家人但凡有恙,多是從太醫院請人前來看診的──且還不是随便請,而是太醫院裡醫術最精湛的那幾位──對所謂“名醫”的能耐如何自然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可白冽予的能力卻無疑遠在那之上,卻是内外傷齊治,不僅四天便讓他背上那道怵目驚心的口子收了住,更就地取材、搭配既有的丹藥與路上采得的草藥替他補氣血治暗傷……如此十日下來,柳靖雲的狀況離完全恢複雖仍十分遠,正常坐卧起行卻已無礙,也能一醒便撐上兩三個時辰……有這等恢複速度,白冽予醫術之好自然可見一斑。當然,醒着的時間多了,以柳靖雲一貫的脾性,便是無意探聽什麼,也少不了同救命恩人父子倆──白毅傑需得駕車,故和他談得最多的,自仍是年齡相近又負責照顧他的白冽予──攀談搭話一番、知道了對方的一些事兒。這對能将流影谷和西門晔之名說得十分随意的父子确實不是尋常人──以流影谷半官面半江湖的立場,若說京城柳氏乃是官面上最能與之相提并論的,那麼白毅傑所創的擎雲山莊便是江湖中唯一能與流影谷正面相抗衡的勢力。據白冽予所言,其父乃是與流影谷主西門暮雲同階的宗師級高手,且雙方自打年輕時便勢同水火,各自的勢力亦多有競争,是江湖上公認的宿敵。由于王不見王的道理,這兩位宗師向來極少離開自個兒的地界到對方的勢力範圍去。故白毅傑眼下之所以會置身東北,卻是有着不得不為的理由了──便是為了白冽予。由于小時候遭惡人偷襲受了重傷,白冽予不僅自此再不能習武、更落下了病根,讓白毅傑心切次子之下不得不将人送到東北請一位神醫幫忙診治調養,且一養就是八年,直到前一段時間才将人由那位神醫處接回──所以才會在戰火正熾時出關入東北、也因而在回程時順手救了遭襲的柳靖雲。以柳靖雲的脾性,便是深為對方的遭遇惋惜,也不會隻用口頭上一句不痛不癢的“辛苦了”或“不經一番寒澈骨”之類的言詞加以回應──他也不認為眼前的少年需要這些空泛的同情──他隻是靜靜聽着,不随意感慨、也不多作評論,而在對方說完後同樣十分自然地簡單談起了自身的經曆。兩人俱是才智高絕之輩,性情上又有一些相似的部分,故盡管各有顧忌而未曾太過深談,卻也愉悅地一同打發了不少時間。──直到在薊門關前、遇上了前來“迎接”的流影谷主西門暮雲。以柳靖雲的聰慧與自知之明,自然不會傻到以為這位陽武侯是來迎接他的──有白冽予的說明在前,西門暮雲此行的目标為何自已是再清楚不過:便是那位性情爽朗的擎雲山莊之主白毅傑。因白毅傑每年固定會出關往東北探望次子,留心到這個規律的西門暮雲遂親來攔阻,并以東北戰事正熾、如此行動有瓜田李下之嫌為由逼其與己一戰……對此,感念白毅傑父子救命之恩的柳靖雲雖曾試圖調解,卻給西門暮雲以他“沒有說這些話的份量”駁斥了回去,而讓柳靖雲雖心下無奈,卻也隻能在又自一禮同救命恩人緻意後轉移到了流影谷一方的車隊,随西門暮雲回到了京中──當然,也沒忘同旁人問及那日他遣人回營通報的後續。據随行的流影谷軍官所言,那兩人花不到半日便死命沖回了大營通報此事,可當正好在童帥處述職的齊天祤驚怒之下直接帶人前往營救之時,現場隻餘下了十六名身穿破軍服色的胡騎和那十名騎兵的屍骸,而未有柳靖雲的身影,自然讓本就因前線戰事而有些忙亂的大營更加亂成了一團。隻是軍國大事終究重于一人之生死,故童帥仍是将心力放到了同北胡的對峙中,隻讓心急如焚的齊天祤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自行領兵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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