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醉酒的陳郁在轎中安然入睡,回到家後,都沒醒來,一覺至天明。作者有話要說:遠涯:嗤,誰在說我壞話。深秋的雨,淅淅瀝瀝,趙莊蝶撐着一把傘,跑進趙由晟家的檐下,把傘丢給随從,忙拍衣袖上的水滴,與他同行的趙端河沒帶傘,巾冠與發絲上水珠顆顆可見,他淡定地接過阿香遞來的軟巾,擦了下臉上的雨水。阿香本要喚阿錦給端河拿套幹燥的衣服更換,端河謝道:“沒淋濕,用不着。”她家的兩位小官人,已經是宗子中較不講究的,這趙端河糙得近似平頭百姓,阿香也隻是搖頭。趙莊蝶見院中的男性仆從不見,猜測趙父不在家,去不知由晟是否也不在,問阿香:“阿剩呢?”阿香笑語:“在樓上,陳家的小郎君也在。”她知莊蝶和陳郁要好。莊蝶和端河登上樓梯,前往閣樓,閣樓門關閉,門内沒有聲響,靜得像似無人在。端河狐疑,用手推門,見趙由晟坐在書案前,正在看書,而床上躺着一個人,像似睡着了,雖然隻看得半身,但應該是陳郁。趙由晟早聽到腳步聲,卻等房門被推開,他才擡起頭來,沒言語,隻把手一擡,示意入座。趙端河放輕腳步,在書案旁坐的椅子坐下,他留意到書案上擺着一隻香盒,還随手拿起聞了聞。香盒精美,色彩豔麗如女子所用的漆盒,不是宮香的香盒,也不像是由晟的東西,應當是陳郁攜帶來的。趙莊蝶走到床邊,去探看陳郁,見他背靠着床,身子歪向一邊,他手中還拿着一本書,可雙眼閉着,竟是睡着了。雨天,濕氣撲面,也不詫異小郁怎麼會無精打采,在由晟床上睡去。都是老熟的人,趙莊蝶在床邊坐下,挨着陳郁,還忍不住去戲弄他,伸手摸了一把臉,笑語:“小郁快醒醒,看看誰來啦,别睡了。”趙由晟立即回過頭來,制止:“别鬧他。”趙莊蝶把腳縮上床,托腮打量陳郁,看他恬靜的睡容,有點羨慕他一到雨天就犯困,他也想這般舒服睡個秋覺。趙端河覺房中悶熱,溫度要較外頭高許多,他目光四處尋覓,見床下竟然燃着一隻小火爐,由晟可沒有這麼嬌貴,在深秋裡燒火爐取暖,想是給陳郁備的。趙端河起身,将窗戶推開一扇,平淡問:“小郁幾時來?”“午時。”趙由晟走到床旁,看了眼睡夢中的陳郁,他身上本披着一件氅衣,是由晟的氅衣,此時氅衣滑落在腰間。窗外風冷,趙端河還沒将窗戶關上,趙由晟越過莊蝶,彎身取被,輕抖開,蓋在陳郁身上。看着他一系列動作的趙莊蝶,嘴巴張大,其實趙莊蝶也習慣了,從小到大,阿剩都這麼照顧陳郁。趙莊蝶拿走陳郁的書,翻了翻,神神秘秘道:“阿剩,你聽說了嗎?宗正司終于要分海舶的錢啰。”從出生起,錢财就不是莊蝶該考慮的事,他祖父是為數不多的嗣王,隻是爵位沒傳給他父親,但家産可沒少分。他之所以在乎這筆海舶分紅,因為端河家需要用它來應付年底的開銷。近年來,宗正司分給宗子的月錢越來越少,對于孤貧的家庭而言,這筆海舶分紅就顯得尤其重要。“幾時會對賬?”趙由晟反應很平淡。趙端河将窗戶關上,回過頭道:“宗正說今年會讓幹辦攜帶賬本,到每家每戶對賬。”他朝好友們走去,但并沒有坐下,而是在書架前浏覽。莊蝶從陳郁那邊分了點被子,蓋在自己的腹部,他躺靠在床,雙臂墊着後腦,道:“我父說,就是有賬本也能作假,不足為信。”“大家都對賬目生疑,宗正這麼做,不過是想掩人耳目而已。”趙端河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海道針經,他發現這書翻閱過多次,而他清楚這是舟師的書,用着粗厘的話語寫就,一般人可看不懂。“可惜我們都不懂海舶生意,也不知曉貨物的價值,賬本就是假的也看不出來。”說這話時,莊蝶還低頭去看躺在身邊的陳郁,他們中,隻有陳郁出身自海商家族,不過陳郁年紀小,還沒參與家中的生意。其實無需看賬本,隻需看往年分發到手中的那點錢,任誰都知宗正司的官吏一直在私飽腰嚢。趙由晟幫算了筆賬:“宗正司的官船是條大船,能裝貨五六千料,聽聞去時裝倉的是梅溪的軍持,甯縣的漆盤,都是海外暢銷物,不可能折本。”莊蝶聽得一愣一愣,端河将海道針經放回書架,神色淡定,知由晟有祖父遺風,他的祖父,在世時曾是廣州市舶司的提舉官,對海貿了解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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