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第一次主動親近貓兒,貓兒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竟呆若木雞,直到曲陌站起,貓兒才反應過味兒來,一把抓住曲陌的素手,仰起頭,傻愣愣的問:“你……你……你摸我臉?”曲陌淡淡一笑,就仿佛一滴墨落在宣紙上,漸漸暈開一片睡蓮初開,驚豔了所有看客的眼。直接曲陌轉身走開,貓兒仍舊仰着頭,伸着手,如同被點穴般雕塑在當場,隻剩下小心髒砰砰有力跳動。當貓兒從曲陌的笑顔裡恢複出來,這才忙起身去找人,卻不想小腿跨出的大步有些急躁,而裙子寬度卻是有限的,就這麼一掙一繃間,貓兒以破釜沉舟之掙開了裙子的束縛,在那層疊的裙擺間擺出一條白皙柔嫩的小腿,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撐住。貓兒呼了一口氣,摸了摸頭上的隐約汗水,沖提着兔子回來的曲陌嘿嘿一笑,說:“幸好沒有趴到地上,不然衣服都髒了。”曲陌的視線落在了貓兒那條小玉腿上,不由得呼吸一緊,忙轉開頭,卻又聽貓兒如此一說,隻覺得心情豁然開朗,竟輕顫着肩膀笑出聲來。貓兒一個高蹿到曲陌面前,便看見那淡薄書生氣在瞬間染上歡快的色澤,猶如雨灑河畔的彩虹七色圖,将世間萬物皆綴上不真實的悸動,怕是窮此一生,亦是不出這片碧波蕩漾的潋滟情湖。曲陌見貓兒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還猶如饑餓小獸般咽了咽口水,縱合身為男兒身,也有些經不住這種極其熱絡的目光。微微低垂下眼睑,避開貓兒那流口水的眸子,将手中那已經拾掇幹淨的兔子穿在剝皮樹杈上,蹲坐下身子,烘烤着手中野味兒。貓兒見曲陌蹲下,自己也忙跟着蹲下。又見曲陌動作純熟地翻烤着野味兒。卻将臉低垂,不由得将自己的小腦袋探出,往前送送,想更多地貪戀那份淡墨渲染出的人間絕色。曲陌仿佛專注地烘烤着兔子,卻在貓兒将自己頭發點燃的一刹那伸手拍掉剛燃起的火苗,接着又開始烘烤兔子,那樣子,不像是在烤子,到像是欣賞一幅風景畫。貓兒拿起自己那縷被火點燒到尾巴的頭發,贊道:“曲陌,你動作真快,不然我就為成光頭貓了。”又湊近鼻子聞聞:“你說,這頭發燒着的味兒怎麼跟烤小鳥毛一樣呢?”曲陌拿着木叉的手顫了顫,擡起眼含笑地望着貓兒:“頭發又稱為毛發。”貓兒似懂非懂道:“哦,那還是鳥類的毛好,可以用來保暖。人類這頭發不怎麼保暖不說,我見那些女子們還成天變着花樣地扭着它,一忙活起來,就得兩盞茶的功夫,可費勁了。”曲陌輕聲道:“太多得花樣,卻是累贅。”貓兒伸手摸了摸曲陌那綢緞般的飄逸發絲,呵呵一笑:“你有長頭發,好看着呢。”曲陌不置可否,似乎随口道:“這三天,你沒有來曲府,都做了些什麼?”貓兒擡起木叉捅了捅火堆,口中答道:“忙着嫁人呗。”曲陌雖然知道此中緣由,但此刻聽貓兒如此輕易講出,隻覺得胸口氣流翻滾,一個用力,竟将手中樹權攥裂,出口的聲音若一陣寒冷刺骨的風,在細不可察中滲透入骨:“銀鈎公子待你可好?”貓兒繼續探頭探腦,卻中身一冷,忙抱住胳膊,使勁摩擦了兩下,回道:“銀鈎對我極好的,還給我縫補了衣衫。你看,這臉上的蝴蝶就是他給我畫的,頭發和衣服也是他選的,好看嗎?”曲陌看着貓兒站起身,在篝火旁若跳躍的精靈般歡笑快語,那點墨的眸子又沉了幾分,手中已經碎裂的樹杈頃刻間化為木屑,沿着手指縫掉落到地上,風一卷,就這麼吹走了。貓兒見曲陌異樣,蹲下身子,貼在曲陌身邊蹲下,抱着雙腿,掃視着曲陌的側臉,腦袋轉了好幾個圈後,張了張小嘴兒,卻沒發出一點聲音。有很多時候,貓兒笨得有些無可救藥。曲陌放下手中野兔,轉過清冽的眸子望向貓兒,輕聲而淡然道:“你,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貓兒的唇動了動,卻轉眼盯向火堆,半晌,啟聲道:“我……我本來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可一靠近你,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曲陌緩緩閉上眼睛,身子倚靠在樹幹旁邊坐下,似自言自語道:“你可知,世界上林林種種的路,總是有得走的,卻唯有一條路,此生隻能兩個人攜手同過?”貓兒坐到地上,仰頭望着樹木縫隙中悄然爬出的星子,問:“輕功好的也飛不過?”曲陌豁然睜開眼睛,修長的手指牽扯着貓兒的下巴轉向自己,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認真,聲音若悠遠的弦般響起:“若墜,必毀。”貓兒一駭,竟忘了呼吸。曲陌凝望着貓兒那屏住呼吸的小臉,在篝火的跳躍下越發顯得酣然可愛,不由得輕摩着拇指,用指端感受那份貓兒特有的溫順,那淡淡的乳香萦繞在鼻息,承載着青澀的誘惑,引得人想栖身靠近,一嘗芳澤。曲陌的頭緩緩低下,那張如同水墨畫般的絕色容顔若碧溪中的倒影,輕輕柔柔地泛開醉人的漣漪,在貓兒驚大的貓眼中點點靠近……貓兒的心中猶如大鼓在敲,震得異常猛烈,仿佛要生生撞出單薄的胸膛,證明自己如此的激動。貓兒的臉越來越紅,就在曲陌的唇下來的那一刻,貓兒一直嚴重缺氧的腦袋終于罷工,就這麼兩眼一黑,徹底昏過去了。曲陌望着因為緊張而一直忘記呼吸,臉部激動充血,腦袋卻嚴重缺氧導緻昏厥的貓兒,眼中泛起星星點點的溫柔,手指愛忪地撫摸過癱軟在自己懷裡的貓臉,唇邊勾起一抹翩若驚鴻的笑顔,一手輕攬住貓兒的小腰,将那小巧的人兒緊緊靠進自己的懷裡,閉上眼,幽幽道:“三日之差,紅線之隔,與你與我,又是怎樣一番得失計較?若将一切世俗看淡,随你去了,可是最好?”唯有那跳躍着的篝火映襯着曲陌那淡淡歎息,懷中貓兒卻是在昏厥中酣然睡去……月鈎曲陌箫音瑟(三)萦繞着溫情的相依相偎間,兩個人似乎就這麼圍着篝火睡了過去,隻是,當一片葉子旋轉着落下時,曲陌豁然睜開眼睛,在萬物俱籁中将深若潭水的眸子望向前方。此時,在篝火的跳躍中,十二個黑衣人相繼出現,以扇形的方式站立,形成了非常有力的攻擊方式。扇形中間的頭目一指貓兒,剛要開口要人,曲陌手中的圓潤珍珠瞬間射出,直打在那人啞穴上!那黑衣人身子一震,沒想到富甲天下的曲陌竟有如此高深武功,心中不由一驚,怕此次若仍舊完不成任務,宮主定然不會容自己繼續存活下去。“無行宮”裡,素來不養無用之人。曲陌仍舊坐在地上,低頭掃眼懷中睡得香甜的貓兒,對暗衛随從輕聲吩咐道:“小些聲,别擾了清夢。”藏匿在周圍的暗衛瞬間發起攻擊,在刀光劍影中企圖一招将敵人斃命,不留任何撕裂吼叫的機會,堅決将主子命令貫徹實行,不擾貓兒好夢。畢竟,主人這麼多年第一次想着要護一個人,他們這些做手下的,拼命也要完成任務才是。然而,兵器與人類的哀嚎聲終是驚動了貓兒,貓兒長長的睫毛微顫,緩緩張開清透圓眼,便看見曲陌那若銀河般浩渺的眸子裡綴着點點星辰,是如此沁着醉心溫柔地看着自己,那種淡然的溫柔萦繞在呼吸間,讓貓兒整個人都幸福得溶化掉。曲陌唇染笑意,啟聲道:“醒了?”貓兒眩暈狀地輕點着頭,還有些身在夢中的錯覺,唯恐動作大了,讓這好夢破滅。曲陌拉起貓兒的手,站起:“去他處走走吧,這裡的味道有些腥臭刺鼻。”貓兒乖巧地點點頭,跟在曲陌身側,小手被曲陌溫熱的手心包裹着,隻覺得暖乎乎的。在一片嗜血搏殺中,曲陌與貓兒一同漫步在山間,呼吸着最原始的清新氣息,如同情人間飯後散步般惬意。沒有人開口說話,心理卻被這種淡淡的幸福所萦繞着,唇邊皆隐了一抹笑意,眸中僅映彼此身影。風也靜,夜也柔,貓兒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棉花,軟軟的。半晌,好動的貓兒開口道:“曲陌,你今天好生奇怪呢。”曲陌輕挑眉峰:“哦?”貓兒解釋道:“今天,我在馬車上看見你時,你的眼神……好痛苦。”用手比劃着心的位置:“我這裡都痛了。”曲陌凝視向貓兒:“若有一天,你得知我忽然娶妻,會有何感受?”貓兒一愣,忙用小手捂住胸口:“好痛!”曲陌生笑了,眼波若三月溪流般潺潺悸動,望着貓兒輕聲笑道:“這就是我當時的感受。”其實,這句話是曲陌萬分難得的表白,但聽在貓兒大而化之的耳朵裡,就成為一種論述,于是貓兒解釋道:“可是,我并非真嫁給銀鈎的啊。”曲陌攥着貓兒的小手繼續走着,擡眼望向天邊的水洗皓月,幽幽道:“真亦好,假亦罷,你隻需保證自己的心,即可。至于其他,我來處理吧。”貓兒疑惑地問:“你要怎麼處理?”曲陌将那黑潭般的眸子轉向貓兒,有心試探道:“殺了銀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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