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臀’不愧是千裡寶馬,在這節骨眼上并沒有給貓兒丢臉,一鼓作氣沖上了四樓,被人攔下時,卻與正在下樓的曲陌曲公子撞了個正臉!曲陌擡頭看這個穿着豔麗頭頂亂發,其中還夾雜了兩根綠草的馬上公子,隻覺得那眸子在看自己的瞬間瞪得煞是圓潤,有點像貓科動物。那……嘴角流淌之物,貌似……津液?貓兒低頭看一攏白衣的曲陌,隻覺得這個人生得真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一點都不歪啊。貓兒一手捂胸,隻覺得胸口有隻小鹿在亂撞,口中津液泛濫,用舌頭一卷一舔,收回口中咽下。曲陌素來潔癖,看此不免微皺眉頭,真髒。貓兒心中還沒來得及百轉遷回,口中已經自動開啟每日必行行當,一口氣提起,膀子一端,目光兇狠,沖着曲陌大喝一聲:“搶劫!!!”不但曲陌愣了,家丁護衛愣了,所有仰望這塊兒的人都愣了!好大個膽子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這三樓還坐了位主管司法的官老爺,這嫩小子就敢明目張膽地出來搶劫?且不說能進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就說他搶得這位,那可是‘離國’禦前紅人,‘九曲一陌’曲公子!單是敢策馬在他前面的人,就天底下就沒幾個,還都是君主級别的,這可好,一開口就緊鼻子瞪眼不說,還……還……搶劫?聽着聲音,甚是耳熟,莫不是剛才門外叫嚣什麼烏龜王八蛋的主兒吧?看這粗犷的架勢,全皇城,非他莫屬了。江湖中的遊俠感歎後生可畏,朝野中的皇貴開始衡量貓兒怎麼個死法,文人墨客用眼瞄着,準備記錄下這頗具曆史争議的片段。貓兒端起了膀子,沖起了架勢,卻不見那攏白衣害怕,甚至連求饒都沒有,當即心裡頗不是個滋味,以為自己不在山上幾日,竟然少了恐吓人的能力。臉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咳了一聲,再次怒目而視,扯開嗓子吼到:“劫色!”曲陌身邊原本暗自抹刀防備的護衛瞬間破功,原來,這又是一個沖着少爺美貌來的不怕死。都不記得是多少男男女女對少爺暗送秋波了,女子少爺不理,男子一概消失,卻還沒有人敢直接來少爺面前,喊劫色的呢。護衛暗自為這眼兒圓圓的俊俏公子捏了把冷汗,開始猜測他的死亡慘相。貓兒見仍舊無人搭理自己,懊惱中身子不由得向前貼近幾分,護衛立即進入備戰警戒,卻聽貓兒睜着琥珀色的清透眸子,非常認真地對曲公子道,:“你,穿白衣服的,不曉得什麼是劫色嗎?”曲陌微不可查地輕挑起一條眉梢。貓兒眼尖得狠,見曲陌眉梢一挑,當即咯咯咯咯笑了起來,指着曲陌說:“别以為你給老子瞟媚眼,老子就不打你的主意!”彙聚到這一樓的所有人皆在瞬間将眼睛轉到曲公子臉上,而曲陌那根輕輕挑起的眉毛還沒來得及放下,就這麼被衆人抓了個現行,在心中大聲呼喝,原來,曲公子,就是一喜好龍陽的悶騷啊!倚紅綻綠美色劫(四)曲陌一直以來淡雅若菊的完美氣質有絲裂縫,微微挑起的眉毛開始向中間靠攏,眼尖的衆人再次驚歎,原來,曲公子也會……皺眉?莫不是被人揭穿了他喜好短袖之舉,真正惱了吧?随着衆人的噓嘩聲,向來波瀾不驚的曲陌竟然在唇邊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單是這薄唇彎起的優美弧度,便如那秋菊綻放,冽酒飄香,在無聲的驚鴻一瞥中,醉得何止是人心春意?衆人隻覺得呼吸一緊,此生怕是死于這一刻,怕也是無怨無悔了。誰能在一日之内,見到‘九曲一陌’的曲公子結連三個表情?實屬……世間驚奇也!然而,曲陌身後的護衛卻膝蓋發抖。公子好久沒這麼笑過了,第一次看見公子這麼笑,是宮裡傳來音訊,說老爺舍身護駕有功;第二次是有個皇子口出污言穢語,伸手調戲少爺。那皇子卻在一個月後得了不治之症,全身潰爛而死。這……是第三次。貓兒見白衣人對自己笑了,笑得自己心肝亂顫,美得口水連連,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隻覺得全身都在開小花花,有種想要大叫的沖動。肚子卻先貓兒一聲,咕噜叫起。貓兒受不得餓,跳下馬,一手扯向白衣公子的手臂,拉扯着就往樓下走,口中還嚷嚷着:“滾開,滾開,看什麼?老子餓了,要吃飯!”曲陌的身體一僵,沒想到這個髒東西的手勁甚大,若非他用内力護着,這一抓,怕是要骨折了。曲陌其實非常讨厭别人觸碰他的身體,尤其是這樣一個髒得如同老鼠的人,但他看見了貓兒腰間的‘赤滕’,那是天下聞名酒不醉的貼身寶貝,在當初劫殺李正瀚欲搶寶貝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這‘赤滕’竟然髒兮兮地纏在了這人腰上,足見他與酒不醉淵源非淺。如果想找到那人人争搶之物,就需從這誤打誤撞之人身上下手。忍着心中多年不遇的怒火,示意護衛勿要輕舉妄動,随着那頂着雜草的髒東西落座,悄然收回自己的手腕,且看他意欲何為。貓兒見白衣公子陪自己坐下,當即笑得一臉白癡相,小手一推,将原本落座的貴客推攘到一邊地上,眼望着白衣公子,操起筷子,就開始往自己嘴裡塞好吃的。被推攘到地上的人自然不幹,剛爬起來打算教訓貓兒,卻瞥見曲家公子也落坐下來,隻能憋了一肚子的氣,在衆人的悶笑聲中,灰頭土臉地爬到一旁,紅臉下了樓。貓兒自己吃得歡實,還不忘兄弟‘肥臀’,打了個響指,‘肥臀’扭搭着大屁股晃悠過來,貓兒将一盤青菜推到桌子一邊,‘肥臀’低下大頭顱,配合地用鼻子聞了聞,幾下風卷雲湧,舔得叫個幹淨。貓兒見白衣美人不吃東西,難得地愛惜了一下,将自己用過得筷子遞到美人面前:“喏,你吃。”曲陌見貓兒那琥珀色的眸子極其認真的望着自己,怕若自己不接,他會一直這麼舉下去,雖然無礙,卻不想他再口出狂言,辱了這片地界。但掃眼那油膩膩的筷子,這手指頭卻猶如千金重,怎麼也擡不起來。貓兒看出白衣美人嫌棄筷子有油水,便在自己腋下一夾,轉了兩下,擦了個幹淨,然後邀功似的遞給美人,就差搖尾巴了。倒吸氣聲此起彼伏,曲陌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抽搐,深吸一口氣,忍住,伸手取向那雙曆經荼毒的筷子。貓兒眼尖,看見美人的白皙皓腕上有淤青,想是自己剛才怕美人跑了,用力捏出來的。在美人伸手接筷子時,貓兒一把扯住了美人的手,拉扯向自己,瞪眼吹着氣,問:“疼吧?以為我會溫柔點的,不會再捏疼你。”這句話無異于當衆羞辱了曲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收回了被抓住的手,用那點漆的眸子掃向貓兒,旁人若是被他這麼掃,怕是腿都要抖上三分。可貓兒竟然癡了般望着白衣美人,唇邊隐約着分泌過剩的津液,喃喃含糊道:“美人,真美。”曲陌長這麼大來,還沒有誰可以接二連三地對他口出狂言,心裡早就起了殺心,面上卻越發的沉寂。一個大男人,卻被另一個男人誇成美人,任誰都無法忍受!一向觀察入微的曲公子,若非今個兒真被氣到,其實還是會懷疑這完全不要臉的人,倒地是公是母?曲陌當即站起,手中折扇打向另一隻手,起步要走。貓兒身形一閃,忙攔住白衣美人,仍舊不怕死地眼冒紅心道:“美人,你去哪裡?和我回老家可好?”曲陌不看貓兒,護衛懂得其意,忙上前一步,隔開了貓兒的糾纏。貓兒卻是那種極具韌性的人,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更改,護衛這邊攔,她那邊蹿了過去,護衛這邊攔着,她就轉個圈,繼續追。若非護衛大哥覺得這個小兄弟沒有惡意不說,更能令一直沉如井水的主子起了細微漣漪,讓自己看了一場百年難遇大戲,這會兒就已經是刀子出竅了。貓兒眼見了美人要下樓,急得上蹿下跳,就要伸手摸菜刀。這時,一個低沉有度的聲音響起:“這位小兄弟,既然吃了‘攬月樓’的飯菜,難道想不付銀兩就離開?”貓兒轉頭去看,但見一個中年男子,面留飄逸胡須,中等樣貌,看起來甚是精明的樣子。男子身着淺灰色袍子,落落大方中透着一股沉穩之氣。貓兒眨了下眼睛,像是沒聽明白那中年男子的話中意思。中年男子好脾氣的一笑,站到貓兒面前,解釋道:“在下慕子悠,是這‘攬月閣’的老闆,做得是有本生意。”貓兒恍然明白了一樣,小手在自己的腰包上拍了拍,睜着如同清泉般透徹的眸子,說着任誰都想捶打她一頓的話:“我沒銀子,你就當被我搶劫一回好了。”慕子悠的眼角微微上挑,卻隐含了一抹端倪的笑意,轉瞬間目光一冷,清喝一聲:“‘攬月樓’的規矩,不能廢,沒有銀子可以,且拿出一手絕活吧!你若赢得頭彩,那這頓飯錢,自然算是我請了。”貓兒眸子一轉,想了想說:“我力氣大。”慕子悠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夥計,單手舉起一約為二百斤的酒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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