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rdo;司馬融笑笑,&ldo;老叟兩年不曾去,今年是推辭不得了。&rdo;徽妍也想起來,過幾日,正是端午。而從前每年端午,百官帶着家眷入宮分食枭羹,遊一遊宮苑,亦是一件盛事。隻是想到皇宮……&ldo;如此甚好。妾自從嫁往雒陽,多年不曾入宮食梟羹,既公台亦往,不若同遊。&rdo;王缪道。此言出來,司馬融欣然答應,衆人亦贊成。&ldo;如此便定下,&rdo;王缪道,&ldo;端午那日,妾與吾妹并女兒,随丈夫入宮。&rdo;&ldo;長姊,&rdo;徽妍忙道,&ldo;母親讓我端午前返家。&rdo;&ldo;返家做甚,你亦許久不曾入宮食梟羹,待我緻書母親,她必無異議。&rdo;說罷,沖她使個眼色。徽妍正待再說,司馬融笑了笑,道,&ldo;女君今日在此,亦是合巧。我等兩家向來親密,亦不須像别家一般囿于虛禮,諸多回避。今日叟與小兒登門,乃是為婚姻之事。&rdo;徽妍愣住,衆人皆精神一振。&ldo;哦?&rdo;王缪笑盈盈,&ldo;願聞其詳。&rdo;&ldo;老叟已蔔問吉日,本月十九,便遣媒人登門,以六禮問聘。&rdo;徽妍聽得此言,耳根燒灼,卻不禁看向司馬楷,司馬楷似乎早已知曉,亦看着她,笑容清淺。☆、????王氏衆子女,隻有王缪在長安,戚氏早已将司馬家這邊的事交與了她去辦。王缪自然知道母親想盡早将徽妍親事辦好的心思,如今司馬融親自上門來告知媒人提親之日,王缪喜不自勝。接下來的事,與徽妍并無多大關系。王缪客客氣氣地與司馬融就媒人之事商議一番,如司馬融所言,兩家一向親密,凡事都好說話,沒多久,便議定了。司馬氏父子也未多逗留,寒暄一番,司馬融領着司馬楷告辭。衆人相送,王缪與周浚一左一右,與司馬融邊聊邊往外走,卻将徽妍和司馬楷落在後面。二人自然知道是為何,相視一眼,徽妍觸到司馬楷的目光,赧然笑了笑。&ldo;端午你不想入宮麼?&rdo;司馬楷問。徽妍不能與他說實話,隻好道,&ldo;想是想,可母親曾一再囑咐我回弘農過端午。&rdo;司馬楷颔首,道,&ldo;端午乃女君歸漢之後首個節慶,戚夫人甚愛女君,盼女君回去亦乃常理。&rdo;徽妍心中松了松,覺得司馬楷說話聽着就是舒服。&ldo;府君當日,也要入宮食枭羹麼?&rdo;徽妍問。司馬楷苦笑,&ldo;我不似父親可稱病告假,枭羹乃朝廷賞賜,豈可不受。&rdo;徽妍看着他,亦莞爾。從前王兆也不喜歡那些儀禮場面,說大好節日,還不如現在家裡看兩卷書。可她和母親姊妹們都喜歡去,在宮苑中賞花觀景,還能見到形形色色的同齡人,看看誰穿的衣服漂亮,聽聽誰又傳出了什麼流言蜚語。而對于徽妍來說,最期待的就是能偶遇到司馬楷,幻想着跟她說話,然後他邀請她一道散步。……若朕不是皇帝,你喜歡朕麼?莫名的,那句話又在心中浮起,徽妍有一瞬恍惚。&ldo;女君?&rdo;司馬楷看着她,神色關切,&ldo;今日女君似不适?&rdo;徽妍回神,歉然道,&ldo;嗯……許是方才出門吹了些風。&rdo;司馬楷問:&ldo;可要請醫?&rdo;徽妍忙道:&ldo;不必請醫,無妨。&rdo;司馬楷莞爾,不再言語。未幾,衆人走到門前,各自行禮道别。&ldo;端午佳節,可惜女君不在長安。&rdo;司馬融看着徽妍,遺憾地微笑道,&ldo;記得當年有一回,老叟夫婦并王兄夫婦同遊宮苑,女君親自為我等分羹,還唱歌舞蹈,我與婦人歡喜了許久。&rdo;衆人皆詫異,笑起來,徽妍赧然。&ldo;公台,那是何年何月之事?徽妍如今可不會唱歌舞蹈了。&rdo;王缪笑道。&ldo;嗯?哦!&rdo;司馬融恍然了悟狀,拍拍自己的腦袋,&ldo;确實确實,那時女君才六七歲!&rdo;衆人又笑一陣,司馬融與司馬楷告辭,登車而去。&ldo;你真要回弘農過端午?&rdo;送走司馬氏父子之後,王缪問徽妍。&ldo;正是。&rdo;徽妍道。&ldo;何時走?&rdo;&ldo;素缣到了長安就走。&rdo;王缪有些遺憾:&ldo;司馬公方才那話,便是想你留下來。你就要進門,上頭舅姑,就司馬公一人,與他多相處也好。&rdo;徽妍道:&ldo;可母親想我回去……&rdo;她搬出戚氏,王缪也不好再說什麼,才要走開,忽然想起什麼,道,&ldo;是了,你才去大鴻胪府不久,李績便來了。不過我說你去了官府,他便也作罷了,給你留了書。&rdo;說罷,從袖中取出一片簡牍,遞給徽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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