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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看書>[紅樓]寵後之路 > 第188頁(第1頁)

第188頁(第1頁)

賈元春一直在旁邊袖手看着,臉上盡是冷笑,卻懶得和史老太太解釋。&ldo;好你個賈元春!&rdo;史老太太邊走,邊回頭道:&ldo;你這種人無恥下作,狐媚成性,還妄想當皇妃,結果給趕出宮來,真個不要臉皮……&rdo;女獄卒不耐煩了,沖着史老太太腦袋上來了一下子,喝道:&ldo;犯婦史氏,大人等着見你,再敢多言,便要大刑侍候了。&rdo;史老太太想是頭上被打得生疼,&ldo;啊&rdo;地叫了一聲,真就不敢再說話了。等史老太太一走,王氏将賈元春拉到跟前,湊到她耳邊問:&ldo;這事可是你捅出去的?&rdo;&ldo;太太,知道這事的并非我一人,&rdo;賈元春歎口氣道:&ldo;何至于您也覺得是我所為?&rdo;&ldo;為娘信你便是,&rdo;王氏這時有些慌了,&ldo;會不會王家也要受牽累?&rdo;賈元春沒有說話,隻是心裡卻覺得,外家王府這回恐怕也要逃不掉了。不出賈元春所料,在賈府被抄的第三天,王府也收到抄家的旨意,而據說,便是因為史老太太身邊一個姓李的嬷嬷告發,說王府收了史老太太送的幾個大箱子,準備幫賈府務備着老本,東山再起,而那些箱子都是包攬訴訟和高利貸的贓物。然而賈、王二府家破人亡隻是前奏,到了後來,一樁驚天大案被爆了出來,随之又倒了一座高門府邸,這便得提到那位袁小姐給馮玉兒的那封手書。當初馮玉兒接了袁小姐的手書,真就遞到了徒元徽跟前,而那時的徒元徽已瞧見賈赦給袁子信的求救信,在狠勁處置賈府的和時,少不得也覺得,袁小姐在手書中表示的對父母死因的懷疑,未免沒有幾分道理。賈元春的日子如今越發艱難,外頭娘家徹底倒了,至于袁府那頭,袁小姐根本沒打算給她安生,整日冷嘲熱諷便不說了,到最後幹脆撕破臉,直接跟賈元春說,她已向皇上陳情,要告賈元春謀害親夫。面上賈元春嗤之以鼻,心道袁子信是自己得病死的,隻能怪他命不好,至于那袁趙氏……賈元春倒是真心裡有鬼,不過茲事體大,她便是做過什麼,也不會叫人知道。說來這位袁小姐還真有本事,這日刑部一位員外郎來了袁府,真就是為來詢問賈元春,可知道袁子信夫婦的死因。因賈元春并非犯人,又是一品诰命,那員外郎并不敢大咧咧地開堂審問,而是站在賈元春屋外,隔着門問道:&ldo;袁夫人,可否細述一,下袁相國和袁趙氏死前的情形。&rdo;誰想賈元春在裡頭冷笑一聲,&ldo;我說大人,這可是将我當作了人犯,我萬分不服,當日他倆個死的時候,有不少人在旁邊站着,怎麼不去找别人,單單要尋我麻煩?&rdo;&ldo;袁夫人切莫誤會,這府裡之人,下官皆已問過,袁小姐一直對其父母之死抱有疑心,所以還想請袁夫人澄清一番,以免誤會總結在那,影響您二位母女之情。&rdo;&ldo;這是袁小姐的事,她腦子不清楚,我沒功夫侍候!&rdo;賈元春哼了一聲。那員外郎忽然問道:&ldo;袁夫人,下官有一事不明,之前聽貴府家仆說,袁子信大人去世當晚,您和袁趙氏發生過争執?&rdo;&ldo;什麼叫發生過争執?明明就是她不講道理将我打了!&rdo;賈元春恨恨地道,心裡卻覺得袁趙氏是自尋死路,狗急了還跳牆。沒想到這員外郎竟死追不放,&ldo;後來袁大人入殓之時,袁夫人您可在場?&rdo;賈元春立時一怔,沒想到這人竟會問得這麼細緻,沉吟了片刻,她看了看身邊的抱琴道:&ldo;當時我心力交瘁,又不忍見袁大人最後的模樣,便由丫環抱琴扶着,到别的屋裡暫且休息一時。&rdo;&ldo;原來如此,&rdo;員外郎在外頭笑笑,道:&ldo;袁大人倒是有福氣之人,兩位妻妾竟都是深情以付,聽說袁趙氏當時已生死志,竟以回屋取袁大人為她所繪小像,要與袁大人一和入殓為由,去到自己院中,系白绫自盡了。&rdo;&ldo;她那也是想不開,&rdo;賈元春淡淡地說道:&ldo;竟不肯顧念身後還有一個女兒,弄得如今袁小姐心智大變,竟是胡亂攀咬。&rdo;外頭人&ldo;呃&rdo;了半天,最後大概也覺得問不下去了,便告辭而去。聽到門後再沒了人聲,抱琴跑窗邊瞧了瞧,這才拍着胸口道:&ldo;真吓得死人,總算是走了!&rdo;&ldo;他們能問出些什麼來!&rdo;賈元春不屑地道:&ldo;袁夫人就是自個兒拴窗框上吊的,蓋棺論定之事,看他們怎麼翻?&rdo;&ldo;姑娘,咱們什麼時候走?&rdo;抱琴走到賈元春近前問。賈元春長籲一口氣,&ldo;一定會走的,隻是如今還不能輕舉妄動,我還沒傻到給人留把柄的地步,賈府正在受審,袁家又盯着我不放,咱們暫且瞧瞧動靜。&rdo;賈府的案子在一個月後終于審結,賈赦秋後問斬早已定下,賈政流放嶺南,其他相關人等們,也都該殺的殺,該罷的罷了。至于女眷和未牽扯到賈赦一案的家仆,皇上下旨一律發賣。史老太太雖藏匿罪産,觸犯了刑罰,但皇上仁慈,瞧在已然從王家全數追回份上,又見史老太太年事已高,便免了她的刑責,不過,該領的罰照舊得領,與賈府所有人等一樣,史老太太交予官賣,要到菜市口,被人像選牲口一般挑來挑去。這日菜市口人潮湧動,有錢的、沒錢的、男的、女的都跑過來瞧熱鬧,想來賈府當年何等門庭高顯,便是他們家仆也比一般财主富貴,如今風光不再,一栽到底,阖府大小都等着人來買,若是沒人買的,就得去做官奴,那可是一輩子就完了。&ldo;瞧見沒,臉皮耷拉的那個可是以前的賈家老夫人,以前還是國公府的。&rdo;有人興奮地叫道:&ldo;早先那可是咱平民百姓瞧不着的人物,如今發幾個銀子,就能帶回家使喚。&rdo;另有一人直搖頭,&ldo;這老胳膊老腿的,難道買回去當菩薩供着,怕是也就隻能倒倒夜香了,難怪這麼大的前身份隻要十兩銀子。&rdo;有人指着幾個年輕女子道:&ldo;買這些,雖貴不少,可都是那府裡調教出來的大丫鬟,瞧着rou皮水靈靈的,聽說還識文斷字,回去做個小妾也值。&rdo;人群中有兩個中年男子,望着那幫不分主仆被捆在一塊的人,少不得感慨不已,看到最後,兩人心有不忍,隻得轉身走了。出到外頭,有家仆拉來兩匹馬,二人上得馬,便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這兩位便是馮繼忠和周雲厚,兩個賈家的女婿。等到了承恩公府門前,早有小厮上前拉過馬,管事飛跑出來,笑道:&ldo;國公爺,周大人,白先生還緊着催小的出門瞧您二位呢,林老爺求見,國公夫人也得娘娘宣召,這會子帶着林姑娘進宮了,讓小的和國公爺說一聲。&rdo;馮繼公歎了口氣,朝管事點點頭,對妹夫周雲厚比了個請,兩人雙雙進到了裡頭。白允早命人擺好酒菜,等見到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國公府後花園的花廳,便笑道:&ldo;二位來得正好,如海也半途回來了。&rdo;林如海歎了一口氣說道:&ldo;今日喝完這酒,我又得走了。&rdo;辭官沒幾天,就接到賈家的慘狀,可見這次皇上真沒看在皇後面上給予轉圜的餘地。他也隻能回來安排人将人買了安排在莊子,但是想着史氏等人的難纏,他也隻打算送到京城外的外姓莊子裡去,也不告訴史氏等。&ldo;妹夫,既是急着要帶四妹和黛玉到外頭瞧病,為兄便不留你。&rdo;馮繼忠敬了林如海一杯。&ldo;多謝大姐夫了,&rdo;林如海起身拱了拱手:&ldo;拙荊的原意,是想将黛玉送到賈府她外祖母處,隻她卻不知賈府風雨飄搖,這回離開蘇州府時,我也一直沒将賈府的事說與她聽,可這一路總在擔着心,生怕她得了風聲受到打擊。便隻帶着黛玉暫時回京一趟。&rdo;&ldo;二位,容老朽說句不中聽的,賈家得此下場,實在理所應當,想當初在金陵時,便有不少賈府驕橫跋扈的傳言,賈赦此人,更是貪财好色,巧取豪奪,這樣人等,賈家如何能不敗,真是對不住祖先啊!&rdo;林如海歎道:&ldo;家嶽母年事已高,隻不知以後會流落到何處?日後……我如何和拙荊交代!&rdo;&ldo;妹夫,此事還是不要管了,&rdo;馮繼忠勸道:&ldo;皇上昨日将咱們幾個連襟叫去,可是三令五申,絕不準出手替這賈府做什麼周全,皇命難違,也怪不得你。&rdo;鳳儀宮裡此時正是熱鬧之際,可卿、可意還有林文烨家的大姐兒正将黛玉圍在中間的繡墩上,一個個七嘴八舌,緊着逗這位小表姨說話,康安比六歲的黛玉大了四歲,顯然對這小&ldo;長輩&rdo;沒甚興趣,倒是阿奴懂事,規規矩矩地和黛玉見過禮,便問,&ldo;林妹妹好,在家可念過書?&rdo;一時馮玉兒倒笑起來,&ldo;你林妹妹的娘可是才華出衆,想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阿奴倒是問着了。&rdo;&ldo;些許認得幾個字罷了。&rdo;林黛玉垂着頭道,這人怎麼和寶玉一般問自己。&ldo;我也些許認得些,&rdo;可意和黛玉同年,她拉着她的手道:&ldo;以後我教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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