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帆轉頭看見她進來,臉色有些尴尬,沉默了一會,他說:&ldo;我手機沒電了,我把小高電話給你,你打給他,叫他現在開車來接我們。&rdo;安宏說:&ldo;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我有他的名片,他大概再過1個多小時就能到了。&rdo;&ldo;哦。&rdo;路雲帆應了一聲,随即又不再說話。安宏走過去,把早餐放到c黃頭櫃上,說:&ldo;我買了早飯,你要不要吃一點?&rdo;路雲帆緩緩搖頭。安宏歎口氣,從病房的櫃子裡拿出了幾樣東西,回到他的c黃邊,她說:&ldo;這是你的手機,充電器我從你房裡拿來了,已經幫你充了電了。這是剃須刀,你可以用。這是你的換洗衣服,等下出院的時候可以穿,還有這個……&rdo;她望着自己手裡拿着的東西,又擡頭看了看路雲帆,繼續說,&ldo;這是你的拐杖,我想你也許用得到。&rdo;黑色钛合金的肘拐,握在安宏的手上,發着暗啞的光,深深地刺痛了路雲帆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安宏的手,毫無征兆的,一把搶過拐杖就用力地丢了出去,金屬撞地的聲音還是很刺耳尖銳的。安宏愣愣地看着他,路雲帆又搶過了手機和剃須刀丢出去,黑色iphone立刻支離破碎。再然後,他掃蕩了c黃頭櫃上所有的東西‐‐台燈、花瓶、水杯、藥瓶、紙巾盒……還有安宏買來的早餐,滾燙的粥連着碗被他用力丢出去,正好砸在安宏身上,四濺的粥水燙到了她的手背,令她覺得一陣刺痛。路雲帆卻絲毫未覺,沒有停歇地開始搖動病c黃邊的點滴架,金屬架子在他的拉扯推動下終于轟然倒地。他力氣很大,如瘋狂了一般把手臂能夠到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卻是咬着牙一聲都不吭。整個病房充斥着&ldo;砰砰磅磅&rdo;的碎物聲,聲音很響,在安靜的早晨,很快就吸引來了醫生和護士。安宏迅速地擋在了門口,她倚着門,冷靜地說:&ldo;他心情不好,發一點兒脾氣,所有的破損我會賠償,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rdo;前一天的小護士也在,她說:&ldo;你是醫生還是我們是醫生啊,說不定是病人不舒服呢,讓我們進去看看。&rdo;安宏不讓,隻是将目光投向王醫生,王醫生越過她的身體望向一片狼藉的病房,拉過小護士說:&ldo;沒事兒,病人隻要醒了就能出院了,他是硬傷,沒大礙。&rdo;小護士不依:&ldo;可是……&rdo;&ldo;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rdo;王醫生闆起面孔,就像個村委會主任。小護士立刻不吭聲了,隻是忿忿地瞪了安宏兩眼。安宏說:&ldo;謝謝你,王醫生。&rdo;王醫生拍拍她的肩,掃了眼她的手背,說:&ldo;你好好鼓勵鼓勵他,待會自己别忘了塗點燙傷藥。還有,錢别忘了賠知道不?&rdo;安宏關了門,退回病房,瞄了眼病c黃上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男人,她走過去,在c黃邊椅子上坐下來,抱着手臂看他。路雲帆的胸膛急劇起伏着,心裡面幾種情緒瘋狂泛濫,懊惱、恥ru、自卑,不堪,還有‐‐深深的無能為力。他辛辛苦苦隐藏起來的秘密就這樣子被她發現了,在一個小縣城,在這樣一個雨後初晴的早晨。路雲帆望向窗外,太陽已經升起,今天又是個好天氣,有許多的遊客遠道而來看油菜花,歡歡喜喜地,像前天晚上的他們一樣。而他呢,此時隻能拖着這具不完整的身體,躺在這個簡陋醫院的病c黃上。路雲帆弓起了身體,緩緩擡起雙手蒙住了眼睛,肩膀輕微地聳動起來。然後,他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暖暖的懷抱。他聞到一陣熟悉的淡香,是記憶裡深鎖着的味道,他聽到她說:&ldo;路雲帆,别鬧。&rdo;起初路雲帆隻是木然地待在安宏懷裡一動不動,漸漸地,他伸出手臂,也抱住了她。等到兩個人緊緊地,緊緊地擁在一起後,安宏聽到了他壓抑在喉間的低沉啜泣聲。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輕彈啊,隻是未到傷心處……安宏輕拍着路雲帆的背,他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裡,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臉,他聽見安宏歎了一口氣,在他耳邊柔柔地說:&ldo;路雲帆,你怎麼那麼傻呢。&rdo;小高帶來了新買的黑色輪椅。安宏告知了路雲帆左腳踝的骨裂傷,他終是不敢逞強,換好黑色風衣黑色長褲後,用穿着假肢的右腿做支撐下了c黃,坐上輪椅後,就自己轉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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