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僅有人類,還有亡靈、白熊、獅鹫……更誇張的是,還有一具長達百米的森白龍骨。
但不論是人是鬼,他們都在冗長乏味的聖歌中五體投地,又哭又笑地向奧神做着禱告。
烏圖爾目不轉睛地看着那神秘的儀式。
信徒們既無懼斯坦尼的烈日,也不畏冷月的刺骨冰涼,他們趴在地上,以頭觸地,以唇吻地,以胸貼地,以懷抱地,全情投入在悠長緩慢的贊歌裡。
雖然看不清那些士兵的表情,但他卻在地牢囚犯的身上,看見過相似的虔誠。
自從那次從索帝裡亞空中知道了“尤利斯·克萊斯”的身世,烏圖爾再也沒去看過他。但直到現在,烏圖爾還能清晰地回憶起索帝裡亞看向他的目光。
清澈的,虔誠的,溫柔的。
每當想起這個眼神,烏圖爾的心髒就會立刻皺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他遍尋記憶,卻根本找不到這個人存在的痕迹。
——“就算你記不起我,我依然會守在你身邊。”
烏圖爾離開囚牢的時候,那個惹人厭的犯人卻又假惺惺地對着他的背影說出這麼一句話,害得他差點踩空台階。
烏圖爾深吸一口氣,把那個煩人的身影甩出腦海,再次看向遠處跪伏的大片敵人。
“冬季的時候,凍土和阿茲克也曾像這樣原地待命,現在他們又故技重施,應該是在等待聖域‘神迹’的降臨。”烏圖爾說道,“陛下,我們……”
“那就等待他們的總攻号角。”凱爾嗤笑,“我将送給他們一份大禮。”
回答他們的,是忽然安靜下來的風聲。信徒們不約而同爬起來,擡着頭,看向半空。
凱爾和烏圖爾也同時向遠方看去。
略顯莊重恢宏管風琴的聲音傳來,伴随着童聲清亮的合唱,碧藍如洗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從那縫隙裡,鑽出無數藍尾白鴿,銜着橄榄枝,穿梭于雲層間。
裂隙越來越大,有一隻被純白聖光包圍的手從縫隙中伸出,然後,是一條裹着亞麻粗布的手臂,緊跟着鑽出的,是一條健壯的腿,赤着腳,那隻腳踩在空中,就像踩在地面上一樣穩。
“我的孩子們——”
一道非男非女、語調平和的聲音傳來。
這道聲音刺破寂靜,猶如投在枯草堆中的火把,眨眼間将信徒的情緒點燃。
“神使!”
敵軍再次扶倒在越來越刺眼的聖光中,他們歡呼着、哭泣着、狂舞着,親吻地面,親吻身旁的同袍,大張着雙手,企圖觸碰高高在上的,神的代言人。
“孩子們。”
聖光之中,托特神使的身影終于完全顯現,他的全身僅用一條粗布麻衣包裹,雙手平攤,左手掌心燃燒着白色火焰,右手握着一柄半人高的骨劍,劍體通白,沒有任何雕飾。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他們跪在地上,仰望着這位奧神在人間唯一的代言人。
“正如你們所知,奧神教在十幾年間,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聖殿被摧毀,神使被驅逐,信衆被焚燒,敵人蹂躏虔誠的國度,奸污我們的婦女,屠殺我們的兒女,從嬰兒的屍體上啜飲鮮血。”(*)
托特神使沉默片刻,已經有人淚流滿面。他慢慢伸出手去,那些哭泣的人,瞬間覺得被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拭去眼淚。
神使的臉上現出溫和卻悲傷的笑容。
“奧神曾經想要對罪人施以寬容,但回報祂的隻有越來越多的罪惡,更多的無辜人犧牲在這場針對奧神發起的暴動中。神曾經倡導仁慈,但也不會一味縱容犯罪,而現在,奧神啟示我,已經到了不得不拿起刀劍的時刻了!”
說到這裡,托特神使忽然舉起右手,骨劍在他手中大放聖光,在神使背後,終日照徹在斯坦尼上方的烈日,立刻碎裂為兩半,虛假的灼熱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蓋頂烏雲,和瓢潑大雨。
斯坦尼城中的居民,來不及躲避的,瞬間被澆了透頂。
就連凱爾和烏圖爾也渾身濕透,冷風眨眼間浸透了他們的骨頭,但他們卻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着天上的那場作秀。
而神使與信徒所立的半片天空,卻依舊晴朗無雲。
人們大呼神迹,狂熱地跪拜。
托特神使揮舞着骨劍,劍尖直指風雨中的斯坦尼城:
“奧神說,讓我們投入聖戰中去吧,讓我們将曾經屬于我們的土地重新奪回來吧,讓迷失的群衆再次投入聖潔的懷抱中吧!
“奧神說,到南方去吧,讓那些做過強盜、土匪,與親朋兄弟征戰不休,以及為了活命而整日勞作的人,為神而戰吧,在這場戰争中,你們将獲得赦免、獲得榮耀、獲得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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