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凱爾重複道,“您好像對他很了解,我的舅舅。”
杜克公爵眉頭一跳,似乎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的侄子正是因為聖庭的預言,才被斯普魯三世圈禁八年,直等到國王臨終前才被釋放。
“奧神教派幾十年間如瘟疫般遍染整座大陸。”凱爾并未等到公爵開口,自顧自說了起來。
他将雙手背負在身後,踱步到房間中央:“我曾經懷疑過奧神教的興起是八大王國的共同陰謀。但很可惜,那些知情人在留下遺言前,都死在我的惡魔手中了。現在看來,您恐怕是唯一的幸存者。”
的确如此,曾經八大王國中最為富饒的兩個國家——奧東和尼斯——都已經成為伽曼的封地,他們的國王死在伽曼的彎刀下。
而剩餘的六大王國,它們的國王都是短命鬼,短短幾十年間,每個國家都換了起碼有三位統治者。一國領導人平凡更叠,政令朝令夕改,導緻了國内長期動蕩,任何一個國家單拎出來,對伽曼都不是威脅。
更别提它們也毫無地理優勢,不是與苔爾冰原隔海相望,就是地處幹旱的沙漠、交通不便的群山之中,甚至有的國家将首都建在渡鳥都懶得落腳的孤島中。若非想要統一黑澤大陸、将奧神信仰徹底清除,凱爾連正眼都不屑投給它們。
“我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曾經見過托特,那時候他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孤身一人來到獅堡,求見當時的國王,也就是我的父親,你的爺爺。”
杜克公爵似乎有些累了,轟隆隆地走到紅絲絨躺椅旁,整個身子栽了進去,身上的精鋼铠甲叮當作響。
“那是我頭一次見到如此能說會道的年輕人。你的爺爺,他向來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就連在床上……都不耐煩超過十分鐘,可是自從托特進宮,他們居然交談了整整三天!”
杜克公爵微微仰着頭,似乎陷入某種回憶,“托特離開時,你的爺爺将自己的坐騎送給了他,那是能日行千裡的純種溫血馬。不僅如此,托特還從伽曼獲得了數十名随從、三大箱金币。”
“我那時還小,并不能明白這代表着什麼,隻是知道這是一筆很劃得來的交易:父親隻是付出了金币,而托特則向他許諾,将以無上的權力作為回報。”
凱爾嗤笑一聲,卻并未接話。
老公爵翡翠色的眼珠在凱爾緊抿的唇角上滑過,繼續道:“後來聽說,托特又繼續遊說當時其他七國的國王,他向尼斯許諾富足,又向凍土國許諾安定……在獲得幾大國家的支持後,他還企圖尋求奧東的幫助。有趣的是,菲諾一世,也就是老菲諾的父親,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畢竟那隻老鳥是舊神堅定不移的支持者……”
“哦?”凱爾的目光終于不再充滿蔑視,他似乎對這樁八卦十分感興趣,坐在杜克公爵對面,雙臂架在沙發扶手上,随意朝烏圖爾勾勾手指,“烏圖爾,别再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地盯着你的教女了,她雖然會作為公主的替身,但我不會處死她的。過來,來聽聽你的領土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國王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這樣把一直壓在烏圖爾心頭的巨石撬動,烏圖爾不可置信地看着凱爾:“可是,陛下……”
“我會告訴所有人,你的教女,她叫什麼來着……艾西……艾絲珀!”凱爾揮揮手,“艾絲珀是我的女兒。我會在明天,在宣禮塔中正式宣布女兒的誕生,也會同時告訴所有人,米娅王後在懷孕的時候出了一點小意外,險些流産,多虧了塔托斯提前将艾絲珀從母體中取出,以魔力孕育着這個小生命,所以公主長得比一般的嬰兒快一些。”
烏圖爾逗弄嬰兒的手指猛然蜷起,他緊緊盯着凱爾的眼睛:“您是說……”
“沒錯,艾絲珀是公主,而你則依舊是她的教父。沒人敢懷疑國王的說辭,現在,快給我過來!”
“陛下,我不該懷疑您的用心。”
自從想到艾絲珀會成為公主的替身後一直愁眉不展的烏圖爾,這下終于釋然地揚起唇角,紫葡萄般濃黑的眼珠裡,閃爍起比牛乳更濃醇的笑意。
便連看慣了美色的凱爾在看到這樣不帶絲毫雜質的笑容時,也不由得一怔。
面對這樣俊美的公爵,還有誰能生得氣起來呢?凱爾略顯無奈地搖搖頭,眉頭一挑,朝他懶懶擡起手。
烏圖爾兩步邁出,單膝跪在凱爾腳邊,以最虔誠的姿态,親吻着凱爾無名指的戒指。
凱爾垂下眼睛。
斯坦尼熾日的光線投在戒指上,渾圓的珍珠表面折射出讓人目眩神迷的絢爛光彩。那些光暈又跳躍着,調皮地吻在烏圖爾的嘴唇上,此時此刻,恐怕連伽曼最具盛名的畫家也無法描繪出這樣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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