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這才意識到那三本書就在桌上,好在她适才與顧星朗說話已經合起,上面也沒有書名。于是很自然将它們全部抱起,佯作為上官妧放置食盒騰出位置,然後起身朝對面的烏木書架走去,随意道:
“幾本史籍,我從前未曾讀過,便問君上借來一觀。”
上官妧瞧着她在這空間内行動自在,顯然對禦書房極為熟悉,一時有些撚酸,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從食盒裡取出青瓷碗,放入同樣精巧的紅木托盤,并一把青瓷小匙,端起來款款走至書案邊:
“君上不喜甜,妧兒特意隻放了很少的糖。”她說着,拿起匙子舀一小塊,喂至顧星朗嘴邊,“君上嘗嘗。”
第五十四章花似霧裡看
顧星朗不喜甜食,本意是想讓阮雪音吃,誰知上官妧動作如此之快,三兩下便喂到了嘴邊。
到此刻他才有些後悔讓她進來,平日裡這樣也罷了,誰成想她在人前也如此撒嬌撒癡。
他不動聲色瞟一眼阮雪音,見她已經回到座椅上,此刻正端着白玉杯小口喝着茶,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邊情形。
于是趕緊張嘴吞了那勺酥酪。仍是有些太甜,他微微皺眉。
阮雪音端着杯子啜着茶,心裡默念非禮勿視,但總共就這麼點距離,怎麼可能沒聽到沒看到。
不過是未免尴尬,假作不知罷了。
她暗暗叫苦,不知上官妧還有什麼花樣,這麼膩歪的氣氛,實在是多一刻都呆不下去。正尋思找一個合适時機起身告退,卻聽顧星朗道:
“妧兒大夜裡制了點心送過來,這份心意朕知道了。也快入秋,夜裡風大,便早些回去休息。過兩日若得空,朕來看你。”
上官妧不意他這麼快便喚自己走,撇起嘴準備再撒一回賴,卻見顧星朗已經伸手去拿折子,神色淡淡。
入宮半年多,他的脾性她也大緻有數,知道此刻不能再鬧,隻好不情不願盈盈一福:
“那妧兒先告退。君上,别忘了要來看妧兒的話。”
“嗯。”顧星朗已經打開折子,也不擡頭,隻輕聲應了。
上官妧臉上的失落終是透出來,那轉身也像是慢動作,好半天才邁出幾步。
阮雪音一直不曾移動視線,隻盯着茶杯底。真的能看見杯底,因為茶早就喝完了。但她不敢看别處,怕尴尬,此時見上官妧開始往外走,終于松一口氣,擡頭卻見她停了腳步盯着自己在看。
她理解了一下她的目光,發現她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手裡的茶杯。
但她沒能理解那目光的含義,有種,芒刺之感?
總之不是什麼好意。
她有些不安看一眼手裡的茶杯,莫名其妙,再擡眼對方已經出了禦書房。
顧星朗依然埋頭在折子裡。阮雪音回頭望向露台外月色,應該尚未到亥時,她還有時間。
于是起身去烏木書架邊,将宇文琤那冊拿下來接着讀。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顧星朗結束批閱,起身走到露台前望着漸沉的夜色,開始活動脖子,伸展胳膊。
動作攪動起空氣的流向,阮雪音感覺到了,擡頭見他正在伸胳膊,有些吃驚。他向來沉穩内斂,姿态完美,明明長了張少年臉,卻毫無少年氣。但此時這番動作,倒非常有少年感。她見過的男子不多,但在有限的那些裡,沒有人像他這般,連伸胳膊都這麼好看。
就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閑雅灑脫,又有些疏離。她突然覺得天底下應該沒有第二個男子,如他這般适合穿白色。那也是祁國的君王色。
顧星朗感受到了那抹深澗水山林色,回頭見她果然看着自己有些呆,停下動作,微微一笑:
“今日欠你一碗紅曲蒸酥酪,明日叫人給你送來。小廚房苦練了半個月,手藝應該又精進不少。”
阮雪音一愣,讪笑道:“今晚這酥酪本就是為你而制,哪裡與我有半分關系。不過上個月我就想問,君上放着這麼大的禦膳司不用,倒設了自己的小廚房。青川各國皇室似乎沒有這樣的傳統,我在書裡,也沒看到祁宮有這項規矩。”
顧星朗意态閑閑:“小廚房是我登基以後設的。禦膳司人多手雜,要供應各殿飲食,不如小廚房用着安心。饒是如此,上個月還是沒能逃過一劫。”
阮雪音會意:“之前也同君上說過,這藥本不是從口入,而是通過直接接觸皮膚。确實不易防範。”
“若照你所說,接觸此藥一個時辰後必會出現症狀,那麼這道題到目前為止,便基本無解。”
“淳風殿下自然不會有問題。若是有人想借公主之手對君上下手,又不被發現,也難成立。因為淳風殿下無事。那天傍晚,君上真的沒再接觸過其他人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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