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陸大哥這次會順利嗎?”韓圓一口喝下苦得下人的中藥,擔憂地問。
“順利,肯定會順利的。都有大概的地址了,要找的東西也不會跑,怎麼會找不到?”蔡大嬸接過瓷碗,看到幹淨的碗底,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她隻知道陸飛騰得了世子的命令要找東西,至于要找什麼并不清楚。相比較而言她更加關心女兒的身體,照馬大夫的意思雖然是隻能調養個七七八八,對方說得愧疚,蔡大嬸卻聽得開心。
她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現在女兒能活下來,活得長久就夠了。
“話雖如此……”韓圓歎了一口氣,“但畢竟是來漠北後世子和世子妃派下的第一個任務,要是陸大哥做得好,相必可以長久地留下來。”
她們在王府住了七八天就搬了出來,隻是因着目前還需要馬大夫時不時問診,便租了個房子。這種情況下,韓圓自然是希望陸飛騰能留下的。
第83章火繩槍
“殿下,瑪瑙已經派人去傳信了。”翡翠輕聲道,給沉思的謝若昭上了一壺熱茶。
謝若昭點點頭,抿了一口這據說是新流行的陝南苦茶,眉頭就不禁皺了起來。她是越來越不理解京城的風氣了,還是有人在背後花大價錢做了營銷?
從京城傳到漠北,隻有錢不行,背後之人應當是有權之人。是哪家貴族又缺錢了?
“殿下,奴婢這就去換一壺。”翡翠注意到謝若昭表情不對,連忙就要将茶壺移走。
“不用了,你去門口看着,等人來了傳報就是。”謝若昭擺擺手,直接讓翡翠下去了。
相比于京城流行的茶葉好不好喝,她現在有更需要苦惱的事。即使有了鐵礦,真正将隻是運用到實踐上的難度也比她預料中要大得多。
謝若昭早就知道,以目前的條件要制造出半自動火器是不可能的。槍炮需要的無縫鋼管還有車膛線工藝就是無法逾越的難點,即使能夠手工做膛線,但那要求也高到不切實際了。所以細究下來,即使不缺财力物力,謝若昭能夠讓人做出來的也隻有最基礎的火繩槍。
并且考慮到槍的鍛造難度,人手一把肯定是不可能了,隻能滿足最精銳的小部分隊伍。不過如果上報給朝廷,舉全國之力,未嘗不能打造出一整支隊伍。
但是……謝若昭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将暫且不上報。先不說沈王爺會有什麼反應,就是朝中恐怕也多是反對。
和南蠻打得勢均力敵,沒有賠款割地,僅僅是日常軍費就已經讓那些文臣叫苦不叠乃至将公主送去和親,謝若昭不相信這些人會花大價錢在一個不知道效果的武器上。
“殿下,丁先生來了。”翡翠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來。
謝若昭先是一愣,随即想到火繩槍花費巨大,找尋熟練的工匠更是不易,丁秉鈞在這方面可能真有些幫助。
“快把丁先生請進來。”她說。
丁秉鈞聽到說要造新東西,以為是之前玻璃瓶保存食物的法子已經改進,立即樂呵呵地跑過來了。他不是閑得下來的性子,當初離家也是為了創出自己的事業。比起已經成體系的生意,自然更樂意接觸新事物。
“殿下有事盡管紛紛,别的不說,但在做生意方面丁某還沒有怕過誰。”他信誓旦旦地說。
“丁先生快請坐,還請先生稍等片刻,等人來齊了再細說。”謝若昭下意識又抿了一口茶,反應過來後立即把茶盞推遠了。
丁秉鈞忐忑地坐下,試探性詢問:“殿下這是約了人?”
“也是丁先生的熟人。”謝若昭笑着回答,然後便不再多說。
丁秉鈞不敢再問,隻得尴尬地喝了一口小丫鬟奉上了的茶。
下一秒,向來以笑臉示人的丁秉鈞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這茶怎麼能苦成這樣?
上方的謝若昭見此道:“這是京城新流行的苦茶,本宮也喝不大慣。”
“原來如此。”丁秉鈞感慨,制止了小丫鬟想要換茶的動作。在謝若昭詫異的目光中,他一擡手,将苦茶直接一飲而盡。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最新流行的商品,是丁某大意了,離開京城久了竟是跟不上京城的風尚了,”丁秉鈞長歎一聲,對丫鬟道,“再來一杯。”
小丫鬟呆愣愣地給丁秉鈞又續了一杯茶,然後就迅速退了出去。府裡都說給殿下做事的丁先生雖然有本事,但是奇奇怪怪,現在看來真是沒錯。也沒有富家少爺會放着江南的家業不繼承,跑到漠北瞎胡鬧。
在小丫鬟出門的功夫,翡翠碰巧帶着張平治進來了。
丁秉鈞看到張平治卻是知道自己撞上大麻煩了,自從鹽堿地治理好之後張平治便繼續跟在世子身旁做事。作為世子的左右手,又是在軍中帶兵,不是像之前一樣涉及到土地的大事應當不會輕易出現,尤其是幫世子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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