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美國人打了五年交道都沒學會說話直截了當?”霍然從矮櫃裡拿出一盒黑冰爆珠,香煙夾在指間,她四處翻找可以點煙的火源,“謝謝——很難說出口?”
察覺到香煙被人往外拽了拽,霍然下意識地夾緊兩指,不耐煩地嗆道:“沈之渝,就一支,你煩不煩。”
沈之渝沒放手,和霍然靜默無聲地打着拉鋸戰。霍然眉峰都要擰成一道川,沈之渝面容維持着冷如冰霜,她手上使了勁,将香煙搶走,連着桌上的煙盒一道丢了。
霍然氣得要罵人,剛張口,就被沈之渝眼疾手快地投喂了一顆戒煙糖。對于瘾君子,戒煙糖的效用顯然杯水車薪,但糖塊的甜味與咀嚼的快感愈漸醞釀出來,且沈之渝又跟管犯人似的盯梢她,霍然想吸煙的欲望終究還是被壓抑了。
“甜不甜?”沈之渝問。
愛吃糖的霍然眉梢一吊,鼻間哼了哼,算是回應。
沈之渝淡淡笑了笑。
沈之渝拎起包,将手裡的糖盒甩給霍然:“趕通告,我先走了。吃糖,别吸煙。”
糖盒上面都是英文,沈之渝大概是購自美國。
開門的刹那間,迎面撞上來一個女人。
齊肩短發,染了悶青亞麻色,這種由網紅推廣營銷的發色,離開濾鏡的加成,普通人其實并不好駕馭。這個女人的臉蛋很小,一雙潋滟着水光的桃花眼眨了眨,近距離的觀察之下,雙眼皮更沒有割過的痕迹。
五官說不上精緻,但挺獨特。
沈之渝出于職業習慣打量了一番女人,凝視着她左眼底下的淚痣,莫名地感覺這個人自己從前見過。骨架纖細,微微彎起的笑容很清爽,滿滿的少年氣中又蘊着女人獨具的嬌嫩與妩媚。
小麥色的皮膚還挺健康。
女人的手搭在門把上,這姿勢使她的衣袖往上,從而露出了小半截肌膚白皙的手臂。她和沈之渝對視了幾秒,才微微彎腰喚道:“沈老師好。”
她又望向霍然,猶豫着道了聲:“霍總。”
沈之渝揪着熟悉感不放,一直在暗中觀察,她注意到女人的猶豫是徘徊在自己和霍然之間。沈之渝不由心想,如果自己不在這兒,她對霍然或許會換另一種稱呼?
這樣的假設并無存在的意義,因為霍然開了口——
“沈之渝,我發小。”霍然端着眼鏡腿在擦鏡片,兩瓣薄唇勾起涼薄的笑意,光滑锃亮的鏡片裡映出女人的輪廓。輪廓模糊,但女人心裡的慌張,霍然十分清楚。
重新戴上眼鏡,霍然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指尖嗒嗒嗒地敲着桌面,她陡然起了玩心:“以前不是見過嗎,現在怕什麼?”
女人抿緊了唇瓣,神情隐忍。
沈之渝,發小,從前見過,即便……不算出醜。霍然已經給足了面子,識不識趣是她的事了。
氛圍沉抑,幾句簡短的對話足夠塑造一個奴役的角色與一個臣服的角色,這會兒,熟悉的不再隻是女人眼下的淚痣了。
沈之渝面沉如水地摔門而出,響聲卻不足以蓋去屋裡女人卑微低下的稱呼:“主人。”
霍然是個地道的豪門貴族,從小接受精英教育,馬術、高爾夫、擊劍……上流社會中流行什麼,霍家就讓她學什麼。交際圈中可想而知一溜的纨绔子弟,俗話說,近墨者黑,但霍然聰明,通曉中庸之道。
漸漸地,霍然學會如何同時兼顧根正苗紅三觀正與吃喝嫖賭玩女人,直到現在,霍家老頭子還被霍然瞞在鼓裡,屢次三番地讓沈之渝幫忙,遇上踏實肯幹年紀合适的男人,給拉拉紅線。
家境無關緊要,願意入贅就成,橫豎霍家不差錢。
“肯幹?”
沈之渝想起當時霍然無意間在第二個音節加重了語氣,令霍家二老聽着直迷糊:“是啊,肯幹!小夥子要血氣方剛,勤奮上進又身闆結實,有啥不好?”
沈之渝皮笑肉不笑地說:“霍伯伯,霍然自己就挺能幹的。”
這一幕場景大概發生在七八年前,霍然剛大學畢業,父母就開始催婚了。殊不知,她在外面養了好幾隻“貓”,長則半年,短則一月,膩了便棄。朋友知道她愛玩,曾經送過她幾個小鮮肉當玩物,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了。
霍然說,她不喜歡男人。
但霍然喜歡女人嗎?
中二時期肉體的歡合或許會給人帶來前所未有的愉悅與刺激,但身心成熟之後的霍然仍舊對此孜孜不倦,甚至,她漸漸沉浸在支配控制的快感中,忘我而興奮。
沈之渝眼中,這并不是喜歡,連歸類為愛好都勉勉強強。
這種狀态的霍然,讓沈之渝擔憂,但話題私人且隐秘,她不好置喙,隻三不五時地在霍然面前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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