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祈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倒像真的在認真考慮她的提議一般。眼見着她臉上的笑意漸濃,心裡估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忽然嘴角一翹,哂笑道:“誰告訴你……我是出來私會女人的?”
紅齡臉色微變,就見藍祈挑了挑眉梢,眉眼間竟隐隐有了幾分三皇子的神韻,慢悠悠地說道:“月色正好,出來散散步、練練身手,不行嗎?”
話音未落,袖中的信号筒已被拉去了引線,砰地一聲,血紅的焰光粲然升空,将半邊天空都照得亮如白晝,站在高處的那些身影頓時無所遁形。
下一瞬間,密集的箭雨紛纭而至,轉眼就放倒了周圍屋頂上的黑衣荊刺,先後在悶哼聲中栽落下來。
“藍祈,你……!”
紅齡心知中計,恨得直咬牙,卻也沒心思和他啰嗦,往巷子深處疾退。高處沒了威脅,藍祈蹬着巷牆上了房頂,又拉開第二枚信号筒。這次是藍色的焰光,幽幽然綻開在天際,仿佛一團團陰森的鬼火。
再然後,震耳欲聾的爆鳴聲驟然響起,兩邊的巷牆轟然倒塌,大大小小的石礫迸射飛濺,一時間地面震顫,整個巷子被籠罩在彌漫的煙塵裡,刺鼻的硝磺味裡混雜着血腥氣,場面可謂觸目驚心。
等到動靜稍稍平息,揚塵逐漸散去,原本的一條窄巷竟生生成了一塊空地,來不及躲閃的一衆荊刺被碎石砸得東倒西歪,有些被砸中頭部的直接當場身死,與之前中箭的屍體倒在一起,傷亡慘重。
明亮的火光從四面八方湧現,将這一片斷垣殘壁層層圍住;肅殺的腳步聲整齊而密集,聽上去竟不下百人,全都是身着兵甲的羽林軍。魏俨在最外圍指揮布置,将聽到動靜、聞聲尋來的的無關民衆全都擋下。民衆們見是皇族禁軍,哪裡還敢多生事端,一個個縮回家中,唯恐避之不及。
藍祈站在屋檐上,眯着眼在廢墟中仔細辨認,一時卻也找不出紅齡的身影。
“藍兒,過來。”
夜雪煥被若幹玄蜂侍衛護在中央,見藍祈好端端地站着,心中稍松,趕緊将他喚到身邊。藍祈輕巧地落到地上,剛一走近就被拉了過去,旁若無人地親了一口。
“做得好。”夜雪煥拂去他頭頂沾到的灰塵,滿意而笑,“回去再獎勵你。”
藍祈乖巧地退到他身後,看着童玄帶領着玄蜂收拾現場。這麼大的陣仗,自然無法放在人口密集的普通城鎮裡,無怪夜雪煥要選擇婺州做獵場。
紅齡帶來的荊刺大多都已身亡,沒死的也都重傷難行;玄蜂根本不留活口,不管死沒死都在心口補上一劍,貫徹了藍祈當初那句“荊刺沒用”的評價。
而在更遠些的地方,紅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衣衫破損,灰頭土臉,卻依舊保持住了從容的氣度,站起身後也不想着逃離,甚至從懷裡掏出了一面小鏡子,徑自整理儀容。
巷牆炸開的那一瞬間,她将早已無知無覺的玉久拉來當盾牌,是以雖然狼狽,卻也隻是些輕微的擦傷;而玉久則遍體鱗傷,傷口裡卻沒有鮮血流出,臉上也依舊是一片木然,哪怕已經衣不蔽體,露出了少女的姣好身段,也隻是呆呆地站着。
她已經隻剩下了一具軀殼,甚至都算不得是個活人。藍祈終究不忍,拉着夜雪煥的衣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夜雪煥會意,指了一個侍衛上前,用一件外袍将玉久裹住,抱到了一邊。
紅齡恍若不見,似乎她如今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形象,其他的都無關緊要。她攏齊了頭發,又取出一塊帕子擦幹淨了臉,這才低低笑道:“藍祈,我可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叛得如此徹底,連玉無霜都一并賣了。”
她瞥了眼藍祈,見他與夜雪煥舉止親密,笑容裡便帶上了十足的譏諷,“怎麼,誰【哔】得你爽,你就跟誰?”
話說得粗鄙而露骨,把夜雪煥和藍祈都罵了進去。滿場的玄蜂侍衛都覺惱怒,童玄也皺了皺眉頭,這樣一個足以叱咤風雲的女人,說話竟如此不堪入耳。
藍祈也不是沒有脾氣,耐着性子與她周旋半天,聽她多次拿此事羞辱,将睛部的一衆潛隐踩在腳底下踐踏,早已不勝其煩,眉梢挑得越來越高,剛要出言反諷,夜雪煥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安靜,自己悠然說道:“據說你們羽部都傳頤王不行,看來也不盡屬實,否則怎能把你這鸨母級别的羽首都【哔】爽,為那樣一個荒淫之君賣命至此。”
他久在軍中,自然不會輸在說葷話這種事上,頂着一張優雅華麗的面龐,語氣又輕又柔,卻居然毫無違和感。
紅齡低頭嗤笑,再擡頭時已換上了一副柔弱膽怯的模樣,委委屈屈地說道:“民女不知殿下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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