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榮婳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從未考慮的這麼深遠過。
玉骨見她迷茫,對她道:“太老夫人本是部落王的女兒,是部落公主,可部落後來被吞并,太老夫人逃亡至河東道,尋求太老爺庇護時,早已一無所有。可太老爺最終還是娶了她,一生恩愛。小姐道是為何?”
“這我知道。”榮婳笑道:“因為祖父最終愛上的是祖母這個人,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部落公主也好,落難流民也罷,哪怕她是與漢人水火不容的突厥人,都不能阻止祖父愛她,因為她就是她。”
玉骨點頭,“所以小姐覺得自己喜歡江大人嗎?”
“當然喜歡!”榮婳義正言辭道:“不然我這些日子在忙活什麼?他要是以後落難了,我肯定也不會抛棄他啊,我明白。”說着,繼續低頭刻字。
玉骨:“……”明白了,又沒完全明白。
玉骨隻得又道:“小姐不抛棄,是因為有家族前輩的榜樣在,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但是……罷了,小姐自己的感情,自己經曆吧。”
玉骨沒再多說,有些事情,還是得自己經曆了才能懂。
榮婳抿唇一笑,伸手捏捏她的手,寬慰道:“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
玉骨:不,你不明白。
可還能如何,隻得點頭道:“好,小姐繼續刻吧,我去準備晚飯。”
玉骨出帳,去準備晚飯,留下榮婳繼續在營帳裡忙活。
而江淮那邊,一衆男人一直圍着那幾塊打撈上來的條石研究,榮憶也一直在邊上安靜看着。
江淮頭發已經半幹,鑄造條石的材料,經檢查沒有任何問題,鍊接條石所用的鐵錠,基本也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在哪裡?
江淮的目光落在條石頭部,見那裡已長了些青苔,還黏了些水草,正欲伸手去扒拉,卻發覺手裡還拿着榮婳給的棉巾。
這若是往常,一條棉巾,礙了他做事,他會直接丢地上,但現在……他拉開棉巾,疊成條,搭在脖子上,這才去扒拉水草和青苔。
堤壩一般以木樁做基,條石為主體,條石以鐵錠相連,再輔以石灰或糯米鑄造。木樁基必然在上遊,被河水淹沒,已不好查探。條石的材料沒有問題,鐵錠也沒有問題,那麼堤壩崩壞,大抵問題出在其他材料上。
江淮扒拉了半天,終于見着一些和青苔黏在一起的米漿,他捏了一些在手,仔細翻查,嗅聞,但奈何在水下泡了這麼久,已經無從分辨。
江淮見這一塊條石上看不出什麼,隻好跟李直等人說了聲,大家一起查看,榮憶蹲在一旁,看了看各自忙活的衆人,悄無聲息的加入了他們。
查看半晌,忽聽李直道:“江大人,你看。”
江淮擡頭,李直将手遞過來,但見他粗糙的掌心裡,放着一撮黏着青苔的白色米漿。
李直蹙着眉,一隻手指将其小心扒拉開,撚起一粒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說道:“這好像不是糯米。”
江淮連忙伸手,李直将兩指間的碎米粒放在了江淮手心中,江淮擡至眼下一看,心下一沉:“确實不是糯米,是普通的米。”
李直不解道:“張大人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普通米的粘性,能跟糯米比嗎?”
江淮捏着那粒碎米,說道:“張大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且我看過卷宗,淹沒村莊的案子一出,張大人便被問責斬首,卷宗裡并沒有查看堤壩的記錄。如果糯米被換成普通米的事,張大人不知情,那麼是誰換的?”
安靜了好久的榮憶忽然道:“這麼看未必就是張大人失職,也有可能是陷害。未曾查驗就判斬首,太過草率。”
江淮點頭:“确實草率。”他若沒記錯,張大人修築堤壩,興修水利時,聖上恰好龍體欠安,是二皇子荊王監國,張大人的案子,是二皇子荊王經手所辦。
江淮不免聯想起那個深山礦場,那些珍貴的曼陀羅,張大人的案子未經仔細查證便判了下來……很多線索開始在他腦海裡串成一條線,但是線索又太少,無法完全撥開迷霧,隻能等王啟帶出礦場的消息,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才好判斷那人的身份和目的。
江淮站起身,對李直道:“李大哥,這些條石是證據,我們得帶走,可有法子?”
李直點頭:“放心吧江大人,保證囫囵個的給您運回去。”
江淮點點頭,李直等人開始動手拾掇,江淮似是想起什麼,忽道:“玉骨姑娘昨天采花用的油紙拿來些,條石兩側的米漿都刮下來,交給我單獨保存。”
如果背後的人真的權勢滔天,那麼真正的證據,他就得小心保存,至于那些條石,說不定日後還能派上用場。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所愛隔山海 困她于心上 修仙者降臨,我開啟了仙秦重工 穿到民國當法醫+番外 我以詭異為食 苟道長生,從悟性拉滿開始 小王子 病弱反派的聯姻小财迷[娛樂圈] 全能種菜大師[基建] 遊戲皇帝覺醒後 非人類對象就等着我死了 我曾遺落孤島 清陽仙運 霸總男配懷了綠茶攻的崽+番外 手握系統縱橫娛樂圈 大佬全是我前任 接受封印吧,仙子 直播老祖八卦:投喂黑月光秦始皇 反派師尊隻想苟命[穿書] 炮灰錦鯉靠正能量成為團寵+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