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突厥人,并不善針線,漢語會說一點,卻不會漢字。但是為了祖父,無論是針線還是漢字,她都一點點的學,就連複雜的平安符,後來也繡得有模有樣。”
“還是有一次馬鞍意外損壞,祖父才看到祖母的心意。然後回去看了那三年間所有的馬鞍,看到祖母的手藝,從最初的生澀,到後來的純熟。”
榮婳沖玉骨抿唇一笑,說道:“後來爹告訴我,那時祖父看到後,格外動容。而且平日裡,祖母對祖父也是極好,祖父便意識到,這輩子再也不會有一個女人,會對他這麼用心。祖父終于松動,風風光光的娶了祖母。且一輩子,都未再看過别的女人,與祖母恩愛一世。哪怕祖母因當初逃亡身體受損,隻生了我爹一個,祖父都沒有動過納妾的心。”
榮婳說着,似是看到了當年祖父祖母恩愛的畫面,即便她從未見過二老,但也不妨礙她此刻為他們的感情而動容。
這樣美好的故事,玉骨聽着唇邊也挂上一絲淺笑,她問道:“小姐也想效仿太老夫人,藏些驚喜?若日後江大人看到,也如此這般動容。”
榮婳欣喜的點點頭,随即眉宇間又有了愁意,“可是我要藏什麼好呢?”
玉骨道:“我想太老夫人在為太老爺縫制馬鞍時,并未想過日後太老爺看到會怎麼想。當年的河東道動蕩,太老爺控制互市牽制突厥,突厥人心裡恨太老爺,卻又拿他沒辦法。那時的太老爺,無疑是日日走在刀刃上,所以太老夫人,才會真心實意的盼望太老爺平安。那一張張親手繡下的平安符,是祝福,是愛意,更是太老夫人真心的盼望。”
“小姐不如想想,你對江大人,有何真心的期盼?”玉骨認認真真的出主意。
榮婳聽罷這番話,眼裡卻流出一絲迷茫,思索着重複道:“真心的期盼?”
榮婳想了半晌,回道:“希望他像祖父喜歡祖母那樣喜歡我,希望他真心的想娶我。這算嗎?”
玉骨聽到此處,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解釋道:“愛一個人,是真心為對方好。”
榮婳聽罷,又陷入了思考。
玉骨看着榮婳思索的神色,漸漸明白過來。他們小姐,恐怕并沒有真心的喜歡江大人。
這世間什麼都藏得住,唯獨喜歡一個人的真心藏不住。
若真的喜愛一個人,會有無數的話想跟他講,更會有無數的事想為他做,小姐根本不會在簪冠裡該藏什麼這種事上感到為難。
她想做這件事,與其說是喜歡江大人,倒不如說是在模仿她心裡自認為動人的感情。
玉骨無奈,眼瞧着江大人對小姐的心思日漸濃郁,但他們小姐,還是一如往常般沒有變化。一時也不知是該羨慕她無憂無慮,還是該為她始終這般單純捏把汗。
玉骨正想着,忽見榮婳眼前一亮,對她道:“如果是真的為他好,他缺錢,若不然,我藏一張千兩的銀票給他?不僅在簪冠裡,日後在别處也藏些。”
玉骨失笑,隻得道:“從這些時日相處來看,江大人未必會因富貴而松動。”不生氣都算好了。
“哎……”榮婳複又犯了難:“那到底該藏什麼?我真心盼望的,我真心盼望的……是什麼呢?”
玉骨看着為難的榮婳,隻好出注意道:“江大人的簪冠是銀質,銀質地軟,小姐不若刻句話上去吧。”
“也行!”榮婳笑了,當即邊拔下自己束發的金簪,像握筆般捏在手裡,作勢就要去刻,可未落下,卻又停住,一臉迷茫的看向玉骨:“可我要說什麼?”
玉骨想了想,盡力解釋:“就刻小姐現在最希望他做得事吧。”
“那我知道。”榮婳一口應下,低頭邊開始刻,“那自然是娶我啊。我就刻‘你什麼時候才會娶我’,你看行嗎?”
玉骨笑:“行……”雖然還是沒站在對方的角度着想,但好歹也是兩個人感情相關的話。
得了玉骨的認□□婳滿意一笑,埋頭捧着江淮的簪冠忙活了起來。
玉骨看榮婳認真的神色,不由問道:“小姐為何喜歡江大人?”
榮婳沒有擡眼,注意力都在手下的簪冠上,順口答道:“他是狀元啊,又長得那麼好看,年紀輕輕就做了五品官,懂得還很多,他很厲害。”
玉骨又問:“那小姐覺得江大人喜歡你什麼?”
榮婳手微頓,想了想,随後道:“我家有錢啊。”然後又接着忙活。
玉骨再問:“若有一天江大人得罪聖上,被降職,亦或是等日後他老了,變得不再好看,小姐還會喜歡他嗎?”
榮婳從未想過這些問題,停下手裡的活兒,有些茫然的看向玉骨,玉骨笑:“若有朝一日,榮家不再有錢,小姐覺得江大人還會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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