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嫌疑人。
陸斐舉起兩手以證清白,表明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紀明夷自己跑到他懷中來的。
想到孕中古怪的睡相,紀明夷罕見地沉默下來,自知理虧,當然不好再說什麼了。
陸斐嘿嘿一笑,掩去眸中刹那精光。
紀明夷意欲起身,他卻又拉着她,“如今不必準時去娘娘宮中點卯,咱們大可以睡懶覺。”
紀明夷就覺得還是錯看了他,他也沒自己想象中那麼兢兢業業大公無私——說好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呢?前世他可是将仲淹先生那副警句抄成對子,貼在寝宮日日觀摩,如今看來,不是不想偷懶,隻是沒機會罷了。
陸斐輕輕拍着她光滑肩背,哄小孩兒般的道:“睡罷,到時辰我再叫你。”
可沒過多會兒,他卻火燒屁股般直竄淨房去了,紀明夷先以為他是尿遁,可也不至于半刻鐘都挨不住,後來想起适才臀底下火熱堅實的觸感,臉卻慢慢紅了起來。
等陸斐千辛萬苦從淨房出來,紀明夷已然起身了,兩人都覺得幾分尴尬。其實在紀明夷看來不算什麼大事,她大可以幫他纾解——哪怕是用手,總比讓他自個兒解決的好——可後來想想,前世陸斐晾了她十年,這輩子受些罪也是活該,這才叫一報還一報。
便什麼都不肯說了。
陸斐更不好意思開口,用膳的時候牢牢低着頭,生怕被紀明夷看出他心底有鬼。
一頓飯吃得冰冷無味,府裡的下人瞧在眼裡,就覺得那流言未必全是撒謊,王爺與王妃沒準還真起了嫌棄——要不要請娘娘從中調和一下呢?
早膳後陸斐仍去了工部,秋汛将至,他肩上的擔子更沉了,自然,壓力也是動力,有千百雙眼睛盯着,他更得将差事辦好,不能辱沒定熙帝的指望。
紀明夷則閑雲野鶴在宮中遊蕩,先去看了容妃,免不得明裡暗裡又受一番敲打,她隻裝得畏畏縮縮,盡管不忿,卻并不敢還嘴,愈發叫人覺得反常——誰懷了龍脈不是趾高氣揚的,她倒好,成日苦着個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不願生下這孩子呢。
隻有容妃洞若觀火,滿心籌劃大計,紀明夷愈這樣作态,她愈發自得,比豬八戒吃了人參果還舒坦。
紀明夷盡情糊弄一番後,正打算去向吳貴妃請安,卻看到白清源與五公主有說有笑自椒房殿西配殿過來。
兩人的婚事業已提上日程,吳貴妃雖舍不得女兒,但更不願錯過這樣一位佳婿,因此催着定熙帝早早議婚,生怕被别家給搶去了。
至于五公主自己麼……
紀明夷望着她那張粉光脂豔的小臉,微笑道:“公主,我能和您單獨談談麼?”
白清源知趣告退,“臣還得往文淵閣,便不打擾二位了。”
五公主戀戀不舍目送他離去,眼珠子都幾乎釘在他身上,真真演繹了什麼叫柔情似水。
紀明夷給她弄了弄鬓發,五公主還是一副偏稚氣的打扮,耳邊總有兩縷碎發挂着,可這樣的女孩子卻已然懂得什麼叫情窦初開了。
她躊躇片刻,還是小聲道:“紀姐姐,你不為我高興麼?”
自然不是以姑嫂的身份,而是以從前閨中密友的身份。
她看出紀明夷對白清源的冷淡,卻不知曉是何緣故,難道因他從前追求過她?
再怎麼心胸豁達的女人,對于曾經的追求者也總抱着微妙的态度,哪怕她不願嫁給他,可一旦他要琵琶别抱了,總歸會有那麼一點不舒坦的。
紀明夷歎道:“我并非為他挂心,而是為你。”
五公主是過于天真了,自打她出世以來,她身邊的人無不在盡力維護這份天真,可外頭不比宮裡,白家雖算不上複雜,也免不了七八姑八大姨需要應酬,而随着白清源官職日升,這些交際更是免不了的,五公主身為他的妻子,必須恪盡己責,其中種種瑣碎煩難,當真能應付得來麼?
五公主攥着手,低頭望着腳尖,細聲細氣地道:“我可以學的。”
倘若夫妻間志同道合,任何麻煩都能迎刃而解,可問題在,白清源是否能一以貫之、真心待她呢?紀明夷不能不保持懷疑,無論親疏遠近,她都站在五公主這頭,正因如此,她才不贊成這樁親事——實在白清源的熱情來得太突然,也太出人意料了。
聯想到他之前在陸斐跟前上眼藥的那番話,紀明夷幾乎以為那是對自己的報複,難道因着她與五公主交情好,白清源才刻意去讨好公主,一方面為平步青雲,另一方面也讓他們從此生分?
當她講述這番懷疑時,五公主輕輕搖頭,“紀姐姐,我想你是誤會白大哥了,他從沒想利用我得到什麼,也沒讓我在母後面前幫他說好話,隻是盡心盡力教我習字,你看,我寫得比先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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