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敢告假?正欲擡頭偷瞄一眼前面的情況,卻聽到一陣腳步聲,還伴着佩刀撞擊铠甲的聲音。方才進殿确實沒有看到武官,不過他們怎麼敢全副甲胄還佩帶兵器呢?
不會把他們騙進來殺吧?早知道他也告假了。反正禮部又不受重視,他又隻是一個小小的侍郎。
不知道有多少一點兒也不知内情的人,像周侍郎這般胡思亂想着。
“忠勇侯到!長公主到!”
忠勇侯?新封的嗎?還在公主之前,應該怎樣行禮呢?衆人沒遇見這種情況,整整齊齊地跪拜,卻沒有行禮聲。
司行簡也不介意,走到龍椅旁的一把椅子前,坐下。“起吧。”
長公主拿出诏書,“父皇被刺殺,諸位大臣皆有目共睹。父皇當時傷勢頗重,隻來得及留下一封遺诏,便駕崩了。我與左相皆是見證人。”
衆人恍惚。聽完诏書更加恍惚了。
每一個字都能聽懂,可連起來怎麼就這麼讓人難以置信呢?什麼叫“司家世代忠烈,忠勇候人品貴重,文治武功,必能克承大統。朕願效仿上古賢明,禅位于忠勇侯司行簡。朕雖難以壽終,亦含笑九泉。”
這是陛下,哦不,先皇能說出來的話?
心有懷疑但不敢說話。
“諸位對我稱帝可有什麼意見麼?”
有意見不敢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伯瑾率先,那些武将緊随其後。
衆人見狀也就跟着了。能在先帝手下活到現在的,哪有忠心耿耿能以死明志的人?換個皇帝對他們沒什麼大的影響。
還是有影響的,死了那麼多官員,就要有人替補上去。不少人升了官。
“周尚書安排好登基大典事宜,一切從簡即可。”
周侍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尚書了。趕忙領旨。原來這些沒來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被抓了。
司行簡看着下面的這些大臣們,甚至有點想發笑。那父子三人把這朝堂折騰成這個樣子,他推翻倒是輕而易舉,現在要重建卻有些麻煩了。
元月十二,黃道吉日。司行簡登基,定國号為晏,年号永安。昭告天下。
次日,天上就飄起了雪花。百姓們看着這兩年來的第一場雪,都忍不住歡呼,瑞雪兆豐年,明年的收成有希望了。
剛改朝換代便有瑞雪,加上之前司行簡就下令加固房屋,搭建放粥棚。漸漸流傳出新皇乃天命所授,大晏必将迎來盛世之類的說法。
隻是司行簡沒有那麼樂觀。他不能确定這雪範圍有多大,京城他能顧及,别處卻無能為力了。他雖然事先給各地下了命令,但執行到什麼程度,是否有人陽奉陰違,他也控制不了。
現在人力不足,消息傳得也太慢了。
雪漸漸大了,地面已經鋪上一層白。
在佑兒的記憶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雪,興奮地往雪中跑。隻看自己在雪地裡留下一串腳印,都能高興地跳起來。一不留神滑到了,還躺在地上咯咯直笑。
他穿得厚實,摔倒也不疼。身上還有一件狐狸裡的鶴氅,也不怕濕了衣服着涼。司行簡就沒去扶他。倒是一旁的蘭蘭,直接咬着他的衣服把他叼起來。
忽然感覺天旋地轉,他手腳撲騰着,“爹爹!快來救我!蘭蘭快把我放下。”
蘭蘭和他玩鬧慣了,甚至帶着他跑了起來。惹得佑兒叫起來,隻是激動,不見害怕。
還是司行簡怕他吸了涼氣,去把他揪了下來。“當心喝了涼風,肚子疼。”
他靠着司行簡靜靜地停一會兒,才緩了暈勁兒。“剛才我眼前冒星星了!”還一邊搖頭晃腦,同時拿小手在眼前比劃着圈圈。瞥見蘭蘭走過的足迹,又驚呼:“哇!蘭蘭有四隻腳,卻隻有一條線!”
“蘭蘭,走兩步!”
蘭蘭就乖乖地往前走,還十分得意的樣子。仿佛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佑兒睜大眼睛觀察,然後自己在一旁也學着,拐着小短腿也想走出一條直線來。但因穿得厚,腿又短,差點再次把自己摔倒了。
司行簡眼疾手快,拽着他的大氅又把他提溜起來。“你穿得像個小肉球似的,還想走貓步?”
“蘭蘭是豹子呀,應該叫豹子步!”
“那便叫豹子步吧。”司行簡看這雪越下越大,就抱着崽崽回去了,“雪停了再出來堆雪人。”
京城的雪下了兩天一夜才停,雪的厚度都能沒了佑兒的小腿。宮裡宮外都開始掃雪清路,司行簡讓留了一片地方給家裡的三個小朋友玩。
待路都清出來,消息才漸漸傳回宮裡。所幸事前有準備,傷亡倒不是很嚴重。以往大雪都會有許多被凍死的人,那是因為冬日裡貧窮的人不勞作,一日就隻吃兩頓飯,甚至還舍不得吃飽。熱量不足,被子也沒有那麼暖和,往往在睡夢中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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