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習武之人,但因為跪久了,加上地上寒氣重,剛站起來時不免有些站不穩。
“屬下……”
蒙面人低頭,抱拳道:“少主大量,屬下願為少主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少年但笑不語,話鋒一轉,問道:“說起來,聽你所言是見過千重閣閣主本人了?”
蒙面人恭敬道:“是。”然而心下卻不解其意。
少年又問:“蛱蝶是他殺的嗎?”而他口中的蛱蝶,指的是那名拿着骨笛的黑衣女人。
“是。”
蒙面人又點了下頭。
“用了幾招?”少年若有所思道。
這回蒙面人沉默片刻,才語氣艱澀地說道:“回禀少主,兩招。”
“兩招?”
少年摸了摸下巴,望着灰蒙蒙的天,自言自語道:“果然不出所料,是一把很快的刀,不能為吾所用,真真是可惜了。”
他似是惋惜,然而臉上卻并沒有多少惋惜之色,眼中神采反倒如孩童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具一般,亮晶晶的,下一刻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神機大炮的圖紙還是沒能找到嗎?”
蒙面人聞言,手心頓時出了一層細汗,不敢直接回答,于是拐了個彎兒道:“屬下懷疑是千重閣從中作梗,神機大炮的圖紙是在那人殺了玉無瑕之後才不見了的。”
少年垂眸,眼中一抹暗色閃過,繼而卻微微笑了一下。
“那這可就麻煩了。”
話音一頓,他又道:“你的手下現在死了泰半,一時也回轉不過來,這事你暫時就别插手了,吾眼下另有件十分要緊的事需要你去辦。”說罷,從袖中取出一顆小蠟丸,将它遞給這人。
“記住,這裡面的消息十萬火急,你盡快将其親自送到閻不笑的手中。”
蒙面人一聽遞信的對象是那個傳說中性情古怪的老頭,心就不由得緊了一下,可又想到這封信如此重要,少主卻将其交給他……
他雙手抱拳,鄭重地行了一禮:“屬下必将信送到鬼醫手中。”
說了這麼多話,少年也有些乏了,他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揮了揮手,示意完蒙面人可以離開後,便轉身自顧自地回房去了。
而就在少年踏入房門後不久,一黑一白兩道人影自門外鬼魅似的飄了進來,雖然把兩個大活人走路比作飄有些奇怪,可他們确實是飄着進來的,用輕功無聲無息間就這樣出現在了房間裡。
“需要屬下殺了他嗎?”白衣人笑嘻嘻地問道。
這是個很奇怪的人,他說話的聲音既尖又細,活似宮裡頭的老太監,聽着讓人忍不住要起上一層雞皮疙瘩,而且穿得也十分奇怪,渾身上下一溜的白色,頭上還帶着一頂白色的高帽,上書一見生财。
少年頗為無聊地往太師椅上一座,搖了搖頭。
白衣人又嘻嘻笑道:“那少主還真是信任他呀,不光和他仔細講了個中曲折,還将那麼重要的信件交予他。”
心知活無常是在說反話,少年擡起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瞥向一處,好似惡作劇得逞了的孩童,炫耀般地說道:“閻不笑想從吾這兒拿幾個武功底子不錯的人做實驗,煉制他那些藥人而已,那人一身武功死了未免太過浪費,吾就順手給他送去罷了。”
他說完,又将話音一轉:“神機大炮的圖紙就由你們兩人繼續追查,務必把它找回來。”說話時,少年語氣輕飄飄的,仿佛這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
活無常頓覺得口裡泛苦,但面上依舊笑道:“若圖紙真在千重閣手中怎麼辦?”
少年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沉吟片刻,才幽幽地道了句:“若真如此,吾自會處理。”
他擡起頭來,望着屋外檐下挂着的鳥籠,眼中神色悠然,又隐隐透着一些興奮與躍躍欲試。
呵……
想來他那位父王定是很想得到這份圖紙的,因為隻要能夠得到這個武器,他蒼狼便不懼此刻靠天險守着關卡足足撐了三個多月的大夏大軍,而且不光如此,如果預想得不錯,他們甚至可以借助神機大炮的火力一氣攻下,直搗黃龍。
既是如此,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當孝順,替父分憂,不是嗎?
所以若千重閣當真硬要攔他的路的話,那便也隻能除去,雖說千重閣的确是把夠硬的刀,可這世上軟刀子總是比硬刀子來的厲害。
少年微笑,然而他剛剛勾起了下唇角,下一瞬卻又突然以手掩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他咳得很厲害,仿佛要把心肝肚肺都咳出來似的,而一旁的活無常竟是見怪不怪,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待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少年攤開手掌,入目的是一手的鮮紅。
他輕輕啧了一聲,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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