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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頁(第1頁)

東勰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他從沒見過誰可以哭得這麼安靜,這麼不張揚。可正是這種安靜和不張揚,每次都讓東勰格外心疼。厚重的大衣讓兩個人都變得很笨拙,擁抱很笨拙,安慰也很笨拙。東勰拍着他的背,嘴裡不停地在說:沒事了沒事了。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沒事了”。東勰本來是準備好了借口去應付對方的盤問的,他可以說自己是在附近辦事所以恰好碰到,或者剛好自己也不舒服來看病。但他絕對不會承認,其實從嘉穆出門,他就開始跟着他了;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其實笨得要死,跟到了醫院門口卻在裡面把他跟丢了;他一樣不會承認,其實早在幾天之前他就發現了嘉穆的秘密,他甚至去翻了衛生間和他房間的紙簍、去翻了他沒來得及清洗的髒衣褲.......當東勰有條不紊地做着這一切的時候,他已經斷定嘉穆一定得了某種難以啟齒的病,至于怎麼得的這種病,他不願深想;同時他也斷定,如果直接當面去問,以嘉穆的性格他一定什麼都不肯說。所以當東勰發現自己把嘉穆跟丢了的時候,他瘋了一樣滿樓層去找,沒有自己在他身邊,他要怎麼去和醫生周旋?誰幫他把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阻擋在外?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把他找到,要是找不到,哪怕在大門口等也要把他等出來。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路上自己折磨自己。

嘉穆把臉深深地埋在東勰很厚的羽絨服裡,他的聲音含糊地傳出來,他說:“什麼也别問我好嗎?”

東勰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回答:“好,不問。”

直到很多年以後,東勰再次想起那天在醫院門口嘉穆告訴自己的真相,那種仿佛被置入真空的窒息感仍然會回來。

其實事情說起來并不複雜,尤其是放在娛樂圈,這其實是一件略顯單調甚至可以說老生常談的事情。如果事情發生的那天剛好有狗仔參與的話,那麼第二天的微博熱搜必然會出現這樣一條醒目的标題:“包铎疑似同性戀,心機男賣身博上位”。以包铎當時的影響力,如果真的被狗仔嗅到了這樣的猛料,很可能會成為轟炸娛樂圈的大事記。可是那一天,嘉穆并沒有覺得那個名字有什麼特别,更不知道他就是活躍在各大音樂類選秀節目、在當下熾手可熱的音樂制作人。畢竟那個世界與他相去甚遠,何況他幾乎不看電視。

要把事情說清楚,進度條要撥回到一兩個月前。那時候東勰的母親還在上海照顧他受傷的手臂,嘉穆找到了一家比LineDrawings更大的酒吧做全職駐唱。那一天與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嘈雜的環境,一樣喧鬧的客人,客人一首首地點歌,他一首首地唱。如果碰到沒有客人點歌的情況,他通常會自作主張唱幾首自己寫的曲子。嘉穆記得那天他唱的就是和東勰一起創作的那首《自苦》,不過唱完以後似乎也沒有引起什麼特殊的反響。

到了下班的時候,已經淩晨了,嘉穆收拾吉他準備回家睡覺。可這個時候,酒吧經理突然神秘兮兮地跑過來說要帶他去見一個人。他問見誰,經理隻是笑着說他運氣真好,然後把他帶到了一個包間裡。嘉穆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家酒吧是有包間的,隻是在一個比較隐蔽的位置,一般的客人發現不了。可是一推開包間的門,嘉穆的心髒幾乎漏跳了一拍,因為面前這個人,這個包間臨時的主人,差點讓他以為自己重新見到了崔晉。

事後,嘉穆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他覺得當時的燈光是要負一定責任的。包間裡那些又昏暗又粘稠的燈光,把這個男人與崔晉相像的地方勾勒得神形兼備。嘉穆從經理過分殷勤的态度裡立刻就聽出了他與其他客人的區别,可是男人沒有因為自己的特殊待遇而失禮。他客客氣氣地跟經理道了謝,然後又恭恭敬敬地轉向嘉穆,再三表達了自己的冒昧和唐突。随後,他遞上了一張名片,上面印着“包铎”兩個字,緊随其後的是一串密密麻麻的頭銜。

嘉穆是在經理喋喋不休的介紹以及男人半推半就的自謙裡,才好不容易把這位包老師的身份和意圖弄清楚。包老師問他,今天他在台上唱的那首歌是否是他獨立創作的作品。嘉穆誠實地回答說曲子是自己寫的,但是歌詞是另外一個朋友寫的。包老師笑着說那不重要,現在的人誰聽歌還看歌詞啊。接着他又問,還有沒有寫過别的。嘉穆反問,還沒填上歌詞的算嗎?算。于是他又把自己以前寫過的一些片段一個個用吉他彈了一遍。

聽完之後,包老師意味深長地皺了皺眉,問:“之前沒正經學過音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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