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酸的!”袁尚卿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不是你說要見見他們倆,我才叫他們來的嗎?你要是不高興,我請他們回去?”
邱佳鑫一聲不吭,手上卻在摔摔打打地忙着。他邱佳鑫為什麼要見他倆?他邱佳鑫犯賤大過年的點名道姓請兩個陌生人來家裡,給他們準備滿漢全席?他袁尚卿真當自己是傻子,真當他出去給人當司機當導遊當房産中介自己不知道呢?佳鑫一句話也不說,鍋碗瓢盆卻在七嘴八舌替他喊出心裡的話。
“這倆小朋友才畢業,我上次就是幫幫他們的忙,沒跟你說實話不是怕你誤會嗎?”
“幫忙幫酒店去了?”佳鑫要是糾纏起來,也可以很不講道理。
“人家剛到上海,不住酒店住哪?住咱家?”袁尚卿嬉皮笑臉,打算無賴到底。他把邱佳鑫的身體扳過來,語重心長,“你也不想想,就算有事兒,我還能同時跟他們倆人有事兒?”
邱佳鑫眼睛看向别處,呼吸非常粗重,像是在一口口歎氣。袁尚卿明白,隻要這一口口的氣歎出來,事兒就算過了一大半了。可是邱佳鑫永遠也不會讓他知道,能讓事情一次次過去的,從來不是他袁尚卿的花言巧語;要是他不想讓事兒過去,面前這個男人就是把石頭說出花來也過不去。
沒過多一會兒,七八個菜被端上了餐桌,吳婉昕去廚房幫忙盛飯,仇婧則把兩位客人招呼上桌。餐桌成了袁尚卿的演講台,他拿出領導緻辭的口吻,帶領大家舉杯慶祝即将到來的新年,也祝兩位選擇在上海打拼奮鬥的年輕人一切順利。他豪邁地倡議在座的各位對兩位年輕人要給予更多幫助,并表示自己會以身作則。東勰端着酒杯聽着他說,他的話讓東勰聽出了另一層含義。他終于明白了今天這個飯局的目的,這個男人這麼急着邀請兩個認識還沒一個月的網友到家裡吃飯,其實是為了□□,維那次在酒店門口被邱佳鑫撞見的穩。酒店門口,瓜田李下,被撞見一次就等于被撞見一百次,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楚。所以他幹脆把人帶回了家——看吧,要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敢這麼堂堂正正地帶回家來?光一個人看還不夠,多找兩個證人,免得日後吵架翻舊賬的時候,再把這些事翻出來當素材。
東勰看袁尚卿的眼神開始變得輕蔑,這個男人對他們這麼好,那麼好,百般地好,而這些好都是有目的的,是可以被一模一樣複制千百份,分給千百個人的;而他們倆是既可以被他拿來消遣,又可以被他用來自證的——他時刻提醒自己要清楚這個。
袁尚卿的演講還在繼續,在他的演講裡,他袁尚卿就是他們倆的親哥哥,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來麻煩他。東勰在心裡一陣陣地冷笑,可臉上卻調整出一個為難的表情,然後他接過話來,說眼下還真的有一件頂難辦的事情需要麻煩尚卿哥。其他幾個人都怔怔地看着他,誰也沒想到有人會拿場面話當真。袁尚卿顯然也沒想到,機關槍般的語速所産生的慣性讓他險些錯過了東勰的求助。東勰開門見山,指着身邊的嘉穆說這位兄弟來上海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工作還沒找到。話就被他說到這裡,留了半句等着袁尚卿領會、補充。嘉穆沒有想到話題會突然引到他這裡,毫無準備地紅了臉,像是大庭廣衆之下被突然揭了短。他朝東勰看了一眼,責怪的意思,明知道袁尚卿是對他東勰有意思,還故意把自己扯進來。何況他為什麼找不到工作?這個原因太特殊了,特殊到讓他在衆人面前連頭都擡不起來。吳婉昕說他有個朋友在衡山路新開了家酒吧,在招調酒師,要是他願意的話可以去試試。沒做過也沒關系,老闆親自教,待遇什麼的也都好談。接着她笑笑說,就是怕大材小用委屈了他這個大學生。嘉穆放松了些,感激地看了吳婉昕一眼,說:“連畢業證都沒拿上,算什麼大學生,人家不嫌棄我就行。”
吳婉昕隔天帶着嘉穆去她朋友的酒吧報了到。那家名叫“LineDrawings”的酒吧在衡山路上一個非常顯眼的位置,老闆是一個滿臉絡腮胡束着長發的中年男人。面相長得兇,但是人卻挺和氣,見到他二人進來,連忙堆着笑臉出去迎接。嘉穆聽着老闆和吳婉昕說着隻有他們自己才聽得懂的笑話,光看神情也看得出調情的意味。比如吳婉昕說,這個小弟弟交給你了,你可得幫我照顧好。老闆便說,你交代的事情哪次沒給你辦得妥妥帖帖。吳婉昕又說,我們大老遠來的,也不請我們喝一杯?老闆便說,看你說的,我這的什麼好酒沒被你喝過,你要喝什麼還需要經過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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