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星星不會擡頭呢?她想。
也正是因為這樣不對等的關系代入,盡管她有幸望到了星星,卻沒敢也沒能成功地抓住他們。
佛光閃現後的漸漸靠近
人是一種很容易被環境影響的生物。
升到高三以後,孟惠予明顯地感覺到班裡的氣氛有些變化。緊迫、急促,空氣裡的焦灼感附着在每一個埋頭刷題的人身上。她自然是習慣了這樣的努力氛圍,畢竟自己身邊就坐着一個從不松懈的完美的學習天才。
可能是遺傳,可能單純是懶,孟惠予實在沒有什麼奮鬥動力。多虧了身旁的康念慈,她還能無礙的跟着班裡的學習進度來,一年下來,也算是有點進步。
媽媽聽說之後,直言她交到了一個不錯的朋友。
是朋友嗎?孟惠予對這樣擅作主張的關系還是惶恐。
她看着俯首休息的康念慈,心底生出一股酸澀感。她喜歡像她這樣冷感的人,也希望能像她一樣拿捏好适當的分寸,讓彼此都處于舒适的狀态。
然而也正是這種冷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隻要康念慈稍微抽身,那她們的關系就會随之崩裂。她努力地不去想這麼一天,卻無法完全地逃避這樣的可能性發生。
被學習填充着的那段時間流動得平緩而有序,以至于她還沒意識到自己也快十七歲,又一年冬天就來臨了。
孟惠予生于寒冬臘月,卻并不喜歡這樣的時節,陰寒、荒蕪,一想到都發怵,尤其是到了晚上。
那天康念慈因為家裡有事請了假,下了晚自習後她不得不獨自回家,又因為收拾東西耽擱了點時間,到了公交亭的時候,同學們大多都散盡。
前幾日剛下了一場冬雨,天冷得徹骨。孟惠予蜷縮在站台的座椅上,兩腳并攏收進凳子底。
也許是天氣不好,也許是運氣不行,她戰戰兢兢地等了十來分鐘都沒接到那個熟悉的數字,隻等來身後一陣哄鬧。
“砰”的一聲,她下意識地透過站牌縫隙往身後看。一個啤酒瓶碎在地上,幾個醉酒的年輕男人成行,走路歪歪扭扭地,一看就是在發着酒瘋。他們很快就朝公交站走來,不知是要幹嘛。那幾個人像是崩掉最後一根弦似的,輕浮地同身旁的一個姐姐搭着話,每呼出一口氣就是濃重得眩暈的酒精味,也不知道到底是喝了多少。沒過一會,兩方就起了争執,開始動起手來。
孟惠予知道不清醒的成年男人力氣能有多大,本能地往邊上靠,試圖與他們拉開距離。她不想也害怕參與到這樣的鬧劇中。可事情發展總是在意料之外。
其中一個男人腳底虛浮,争執中失去了平衡感,掄拳一揮便倒在了她的跟前。她彈簧似的馬上跳到站牌後,不敢再靠近半步。公交車還沒有來的迹象,她表面冷靜,試圖藏好心底的害怕,準備打車回家。
“小妹妹,怕什麼呀,叔叔是好人。”
倒地的男人站直起身,話音裡帶着酒嗝。她光是聞到都覺得惡心,心慌得拔腿就跑。
沒跑出十米,迎面便撞上剛從學校方向過來的程述。
昏黃路燈光下他沒有往常同康念慈插科打诨時的玩笑氣,顯得分外柔和。孟惠予不知道是燈光作祟,暗自在心底為他鍍上一層金衣,像是西遊記裡顯現真身的如來佛祖。
程述自然是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她眼裡居然會有那麼高大。
而這産生一瞬間的高大形象背後的原因其實隻是,他最後一節晚自習掏了下手機被教導主任抓到,留下來教育了好一會兒。
他有些郁悶地離開辦公室,剛出校門就聽見遠處的打鬧聲,以為是沒回家的同學說着什麼興奮的話題。漸漸走過來才看清孟惠予畏畏縮縮地擠在站台角落裡,他隐約覺得氣氛不對勁,下一秒便是她閉眼沖到了他跟前。
“怎麼了?”他見她神色緊張,想要弄清事情由頭。
可眼前的孟惠予心有餘悸,胸口不自然地起伏着,顯然是沒緩過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述越過她頭頂,看着不遠處那幾個暈暈乎乎大聲笑鬧的男人,終于懂了她的驚慌。
他雙手搭在她肩上,輕輕安撫着,語氣輕柔地安慰着她:“沒事,别怕。”他想要這樣驅散掉她的不安,卻久久不見她平靜,反而眼眶慢慢紅起來。然後他看着她閉上眼睛,嘴唇痛苦地抿住,不停做着深呼吸。額頭上小汗珠都清晰可見,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剛才被吓得太厲害,不知道怎麼安慰才最有效,隻一個勁地說着“别怕别怕”。
兩分鐘的時間裡,孟惠予一直在大口呼吸着,顫抖得不行。程述聽說過也見到過女生被吓到時的反應,卻從沒見過這樣激烈的。他分不清這樣的反應是出于她本身的性格還是一些什麼别的原因,思及她平日安然的模樣,他本能地認為答案不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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