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康繡去世後,他的母妃一直希望他再添個人在身邊照顧,而他總莫名覺得該等一等,等一個真正能與自己同氣相求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有嶽珈出現,他母妃比他還高興,常常催他早日把人納進王府去。可若如今納了她,至多隻能是妾侍,實在委屈了她。
嶽珈掙了兩下,元荊松開手,她也沒再去摘那簪子,等他走了再摘不遲。
“除了宮裡和宋家的賞,可還有旁人給你送禮?”
“工部李尚書送過。”嶽珈道,“我退回去了。”
元荊點頭,李峥嵘怕是心中有鬼。他環顧這間小屋,隐約聞見一股酸氣。見角落裡放了一個小壇子,元荊走過去掀開封布,屋裡酸味更重了。
“你藏一壇醋做什麼?”
“那是酒。”之前照韫送她的梅花酒,她一直舍不得喝。
“酒開封了就不耐藏了。”元荊将封布蓋回,“丢了吧,想要什麼酒我送幾壇新的給你。”
“不能丢。”嶽珈急忙攔住他。見她将一壇醋守的這麼嚴實,元荊挑眉,問她:“誰送的?”
“世子賞的。”
元荊深深吸氣,酸氣湧進肺腑裡,他勞心勞力為她好,卻比不上自己侄兒的一壇酒。
嶽珈将那酒壇收好,問元荊道:“王爺不是說有事與我說嗎?”
元荊暫壓怒氣,正色與她說話:“上回不是告訴你,我會派人去突厥給你哥帶話,有回信了。”
嶽珈精神一凜,急切等着他将話說完。
“嶽琛寫了一封認罪書,将投敵之事說成是他一人所為,與大數沒有關系。”元荊負手,嶽琛确是個看得清大局的人,這一來,即便将來事情敗露,突厥也沒了興兵的理由。
嶽珈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哥哥會否覺得心寒,他誓死盡忠的朝廷,卻要他獨攬罪名才肯信他。
她猶自難過時,元荊已離開了小屋。待嶽珈回過神來,打算回去接着剝花生時,忽發現牆邊的酒壇子不見了。
第26章心軟
熙藍的生辰宴在小花園裡熱熱鬧鬧舉行着,嶽珈并沒去熙藍跟前伺候,免得碰上宋淇又再生别的事端,壞了好好的日子。趁着杏棠齋冷清,她獨自留在杏樹下蕩着秋千練習吹笛。
元照韫正好過來,聽見她在吹笛停了步伐沒有打擾,直至她練完一曲,他才開口說話:“吹得不錯。”
嶽珈擡眸,日晖斜照在他身上,他唇邊常帶着的笑容染了日光的顔色,愈發和煦溫暖,能将旁人感染,也漾起笑靥。
“世子爺怎麼沒去小花園。”她放下玉笛,問道。
“剛從那邊過來。”宴上多是未出閣的小姑娘,他不好多待,見嶽珈沒在那兒,便來杏棠齋尋她。照韫從袖中取出一本卷着的曲譜,撫平後遞給嶽珈,道:“這是上面的曲子适合入門習練,你拿着。”
嶽珈接過曲譜,嶄新的線裝書上留着他的溫度。她道了一聲多謝,心底的歡喜幾乎要從喉嚨裡溢出來。
“不必客氣。”元照韫溫聲說話,“我答應過嶽琛會好好照顧你,自然要說到做到。”想起嶽琛,他不禁生出幾分歉意,又道:“認罪書的事情,想必七皇叔已告訴你了。”
嶽珈點頭,臉上笑容消散。
元照韫暗暗歎息:“委屈他了。”
嶽珈仰起頭,朝他道:“多謝世子這麼信任我哥哥。”不像元荊,鐵石心腸。
元照韫淡淡一笑,父親自幼教誨,待人處世當存善意,方能問心無愧。
兩人正說着話,薛聲正步走來,面色略顯沉重,身後還跟了兩個大理寺的差役。
元照韫已明白薛聲為何事而來,臉上仍舊帶着平靜的笑容,道:“我正打算去大理寺,還勞小舅爺走這一趟。”
薛聲不複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得像換了個人。此事實在不是玩笑,若照韫真被定了罪,陛下恐怕不會顧念多少爺孫情分。他沉聲朝身後的差役道:“帶世子爺過去,客氣點。”
差役領命,并不敢動用枷鎖,客客氣氣抱拳請元照韫随他們去大理寺。
嶽珈滿面驚訝,這是元照韫犯了事情,薛聲來拿人嗎?
薛聲并沒随元照韫去大理寺,他把人帶走了總得和肅王妃交代一聲。
“這是發生何事了?”嶽珈問薛聲。
“繡嶺宮那件事情。”薛聲歎氣,明知道照韫無辜,卻又不得不按章辦事,“已經查出來了,建水榭用的木樁本該用清江南山的油杉木,卻被換成了普通松木,這才塌了。”
“世子爺換了木材?”嶽珈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照韫那般的人品,怎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薛聲又是一歎:“驗收的單據的确是他簽的字,隻怕是他輕信了哪個貪利小人。”他相信元照韫不會以次充好牟取私利,隻是他這人向來沒有心計,難免被有心人利用。如今白紙黑字寫了他的名字,不好摘清幹系,隻得請他去大理寺坐一坐。畢竟是王府世子,又尚未定罪,大理寺卿不敢輕易得罪,這才讓他來請人。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撒旦總裁的嬌妻 養子們内卷後我鹹魚了[玄學] 穿成深淵巨龍幼崽[全息] 橫财成就人生 朝堂靜悄悄,瓜人在作妖是! 我知道我快失去你了 快穿:攤牌了,男配我來帶你回家 穿書後我隻為當鹹魚作死 我的藍眼小魔王 被男扮女裝的黑蓮花反向攻略後 我暗戀你很久了 被渣後貴妃她跑路了+番外 大天無界 隻想要你 老婆每天都扮豬吃虎 全魔宗都團寵我 新 入骨相思知不知 自甘下堂妻暴富了[八零] 高武紀元:我有真龍分身 災世:碎憶殘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