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懇切道:“我怎麼會嫌你,你不在的這些年,我天天都盼着你回來,你告訴我放燈許願的法子我也試了,現在你果然回來了,皇兄沒有騙我,當真是靈驗的。”
元惜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似有驚訝:“你怎麼去的?”
微風拂過,元景露出了他今日來的第一個笑容,語氣為之輕快了些:“回去我慢慢告訴你。”
“他們聊到子夜,笑語不斷,後來順安侯稱酒醉不支,就先睡了。”雲從自進來起,楚馭就沒擡過頭,對着一疊紙出神,也不知在沒在聽,雲從看了他片刻,語帶惡意道:“他們倆是同塌而眠,因為順安侯說,懷念他們小時候的光景。”
如願以償地看到桌後之人眼睫微動,少頃,楚馭道:“辛苦了,你回去吧,你年紀小,元惜不會防備,想法子盯緊些。”雲從一動不動,直到他擡起頭看自己:“還有事?”
雲從道:“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順安侯不懷好意,為什麼上次還要跟太子進言,讓他帶人家回來?”
楚馭翻了一頁,随口道:“魚沒有餌怎麼會上鈎?”
雲從被他語氣中的冷漠弄的打了個寒顫,先前他對元景溫情脈脈、包容呵護的樣子還在眼前,難以置信道:“你拿太子當餌?你就不怕他出事?”
楚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他已沒有早夭之憂了麼?”
雲從默了一默:“萬一我斷錯了呢?”
楚馭淡淡道:“那我就殺了你。”
雲從渾身一怔,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上次太子為什麼會來找你麼?是因為我告訴他,你時運不濟,恐有性命之憂,他當時還不信,他說你是很厲害的,誰也比不上你。但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深深地擔心着你,果然到了第二天,他就偷偷過來了。跟你說這個沒别的意思,我隻是在慶幸,自己選擇了你。”對他深深一拜,将一身黑衣鬥篷系好,轉身走出大帳。掀開帳門之時,見夜幕璀璨,星河流轉,他看了片刻,轉身又道:“對了,順安侯說完那句話後,太子對他說,長大也有長大的好處,他更喜歡現在的日子。”
微風一湧,帳内隻剩楚馭一人。許久,他放下手中軍報,朝門口喊了一聲,他的侍衛進得帳内,楚馭道:“明日替我告個假。”
第二天入了太子府,元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老遠就跑來接他,小柳引他前去,口中道:“太子在閑夢亭。”楚馭問:“順安侯也在?”小柳搖搖頭,壓低聲音道:“太子早上從宮裡問安回來,心情就不太好,自己呆在裡頭,也不許人去打攪。聽說是又挨了皇上一通責罵,唉,太子最近總是挨罵。”楚馭眉頭微蹙,讓他指了方向,自己找過去了。
閑夢亭建在樹蔭環抱之處,周遭郁郁蔥蔥,清涼幽靜,四面又以玉色軟羅相覆,但見鳥鳴嘤嘤,風吹花落,端的是躲懶的好去處。元景面前是一張鋪開了的長絹,隻下了寥寥幾筆,便不知該怎麼繼續了,腦子裡滿是今日父皇怒斥他的模樣。
歎了口氣,又畫了幾筆,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道:“不是說了不要來煩我了麼?”訓人也訓得有氣無力。卻聽得一聲輕笑,旋即被人從後面抱住:“太子殿下好興緻,這畫的是什麼?”
元景被這個熟悉的氣息一籠,驕縱感随之而起,整個人靠到他身上,悶悶道:“給父皇畫壽禮,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父皇二字一出,整個人忽然驚醒了,慌忙将他的手掰開,四下一望,像是怕人發現。
楚馭看他三分驚七分懼的,好笑道:“怕成這樣做什麼,這裡沒人,過來,讓大哥再抱抱,我怎麼看你好像瘦了。”
元景拍開他的手,慌亂道:“我還要畫畫。”提筆胡亂畫了幾下,下筆無章法,全不能看。楚馭笑道:“皇上的壽辰還早,你着什麼急?”攬着他的腰身,碰了碰他的耳尖:“大哥想你,這麼久沒見面,景兒有沒有想我?”
元景被他溫柔的聲音弄得耳朵發熱,眼睛都紅了起來,由着他抱了一會兒,遲疑道:“大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楚馭親了親他的後頸,舍不得放手:“嗯,你說,我聽着。”
元景抱着他的手,輕輕道:“我想過了,我們同為男子,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算了吧。”
抱着自己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楚馭沉默片刻,将他轉過來:“你再說一遍?”
元景沒聽出他話裡的威脅之意,也不敢看他,低着頭道:“我們還像從前一樣,這種事不要再、再提了,我還當你是我大哥,還會跟你一起玩。”
楚馭滿心愛意前來,不想卻聽到這樣一番決絕的言論。眼神一瞬間變得幽暗陰鸷,他面無表情道:“為什麼?因為你那個元惜哥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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