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渠犁的大軍近來屢屢告捷,燕帝與人商讨完後續諸事,才将他們傳召進來。元惜神色肅然,見了他,撲通一跪,未開口先叩了三個頭。跟他一比,元景那恭恭敬敬地一跪,實在顯得有些輕飄飄的了。擡起頭時元惜涕淚齊下:“父皇……”
燕帝見了他這個樣子,也有些動容,吩咐劉林去把他扶起來,元惜搖搖頭,執意跪着:“因我先前的無心之失,釀下大錯,害的景弟這些年來吃盡苦頭,我沒想到父皇此生還肯再見我,我、我實在……”一時間臉色通紅,泣不成聲,隐有暈厥之勢。元景扶着他的背,學着楚馭以前的樣子,一下一下給他順氣。
燕帝歎了口氣:“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你一人在外,也沒少受罪,且起來吧。”下巴一點,指派劉林賜座。元惜拭了拭眼睛,坐下之後才發現元景還站着,忙不叠要起來讓座。燕帝淡淡道:“在府中歇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差這會兒,讓他站着好了。”
元景還是頭一回受到這種冷遇,他本以為禁足這幾個月,父皇總該消氣了,現在看來,恐怕這隻是個開始。。自他進來起,燕帝便對他視若無睹,正眼都沒給過他一個,餘光裡看到他這個呆愣愣的樣子,臉色一沉,斥道:“你府裡連個手腳伶俐的都沒有了?收拾成這樣就讓你出來!”
元景一臉莫名,直到劉林悄悄在旁邊指了指他耳邊幾縷被元惜揉亂的碎發,方才明白燕帝在罵什麼。元惜趕忙道:“父皇,這是我……”
才起了一個音,就被燕帝打斷了:“你不必替他說話,這些年你不在宮裡,不知道你這弟弟的德行,他一向是無法無天,肆意妄為,正經事一件沒做過,朕真是、真是一說到他就生氣……”說的急了,咳嗽了幾聲。這話從前元景也聽過類似的,那都是直言進谏的臣子跟燕帝說的,燕帝每每聽完,皆是不悅,直接就将人打發走了。如今由他說起,不免叫人心驚。元景心頭一涼,本就垂着腦袋,現在更是低的恨不得埋進胸口。
元惜是見着元景自小被他百般溺愛的,聞言也是有些驚訝,斟酌道:“父皇消消氣,景弟還小,難免會頑皮點。”
燕帝冷笑道:“朕倒希望他還小,你看看他,站起來都跟你一樣高了。”歎了一口氣:“不說他了,你這些年在外面怎麼樣,朕聽說你請了當地大儒日日授課,學業想是精進不少,你且與朕細說說。”
元惜恭謙道:“勞父皇挂心,兒臣生性驽拙,也隻能用這笨法子了。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跟燕帝聊起學業上的事。
他們足說了一上午,元景罰站似的立在一旁,燕帝不發話,他也不敢亂動,肩腰雙腿無不酸痛難耐,後背滿是汗珠。至于身旁之人聊了什麼,又在笑什麼,完全都沒聽進去。隻是在心中茫然地想:等大哥來了,我要讓他給我揉背,揉一整天!
燕帝顯然是被元惜哄住了,中午留他在宮中用膳,席間還親手為他布菜:“這些都是你以前愛吃的,朕看你清瘦了些,在外面沒吃好吧。”
元惜道:“跟宮裡自然不能比,不過有父皇恩澤庇佑,外頭的人伺候兒臣也是盡心盡力的。”
燕帝慈愛道:“既回來了,就好好調養調養,缺什麼隻管對朕開口。朕叫人給你準備的宅子,現下還未置辦齊全,委屈你先在驿館中住上幾日。”
元惜忙道:“不委屈,兒臣能回來與父皇、景弟相聚,已經心滿意足,此生再無别的念想。”
燕帝一笑:“到底是你懂事些。”
直到用完膳,他都沒有看元景一眼。元惜幾次将話題引到弟弟身上,不是被他輕描淡寫帶過,就是換來一通斥責。出宮之時,元景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臉上全無神采。元惜歉疚道:“我也沒想到父皇此番會這麼生氣,過幾天我進宮時,再替你講講情。”
元景擺擺手道:“還是算了,這次跟以前不同,我确實是闖了大禍,皇兄别再提了,免得父皇遷怒你。”
元惜道:“你到底是闖了什麼禍?我從未見父皇氣成這樣,我看你就算殺人放火,他也不至于此。”
那晚的事隻有燕帝那幾個親近的影衛知道,滿朝上下隻聽聞太子言語忤逆,為子不孝,為臣不忠,這才觸怒皇上。元景對此也是絕口不提,道:“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說錯了話。”歎了口氣:“不說這個了,皇兄,館驿簡陋,你要是不嫌棄,就來我府上小住幾日罷,咱們叙叙舊。”
元惜握着他一隻手,面露喜色:“皇兄差點忘了,你現在已開府理事,是個小大人了。你不嫌我煩,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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