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片蕭索。謝成不再焦躁,取而代之的是寂寥,它在他每次聽不到别人說話時就會竄出來纏繞住他,使他産生被世界抛棄的錯覺,比如每天早上被刺眼的燈光叫醒卻無一人說話,比如午覺睡到五六點在窗簾緊拉暗沉沉的房間醒來。
每到這樣的時刻,謝成沒有一次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看客,面前的所有都與他無關,觸目可及的仍在沉睡中的小區,默然直立的樹木,三五成群的單杠、空曠的籃球場地都和他無關。
或許他連個看客都不是,自己腳下的、周圍的這些不比他見證得更多?
夜晚降臨,情侶的密語、朋友的知心話、被無數試探遮掩的愛慕哪一件它們不清楚?他又從哪來的自信說他是名看客?
不,或許應該這樣說,他是看客的看客,遊離所有存在着的發生的事情之外。
那麼是不是意味他就是應該一個人待在角落裡,欣賞别人的貪嗔癡念、轟轟烈烈?但凡這種用情至深的事情,從來都輪不到他頭上?
謝成停下腳步,提步走上看台的最高處,坐了下來。
崔祎信不回複他,有什麼值得難過的?
他既然不想從崔祎信身上索取任何東西,那他就不需要為要不到而傷心。
謝成無意識得搖搖頭,并暗示自己:我生來注定是一個人,就應該遠離所有人。他們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我是如此低微,他們擁有的我都不配有,沒有會在乎我,沒有人在乎我,那我又和何必再上趕着去乞求别人的親近?
讓别人傷害我?謝成輕而易舉就吸收了這些暗示,并暗下以後遠離所有人、拒絕一切形式的親近的決心。
他用它把自己武裝起來。他不再焦躁,他的内心一片荒涼卻又像凝住的冰牆一樣堅固。隻要他冷漠到底,他就會無堅不摧。
去他媽的其他人,他一點也不在乎!
這時,兩個人打鬧着進入操場,是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生,穿着樣式一樣顔色不同的衛衣,一個寸頭,一個卷發,一個精緻,一個帥氣,非常養眼。
謝成盯着他們看。
寸頭把胳膊搭在卷發的身上,卷發滔滔不絕地說着話,接着兩個人爆發出一陣笑聲,寸頭說了一句什麼,兩個人又笑倒在一起。
走過一圈之後兩個人不再說笑,神色嚴肅得談起事情,寸頭的胳膊也放了下來,兩個人步伐緊湊地走着,那姿态像是全世界都需要為他們讓道一樣!
謝成哼笑,站起來,拉緊衣服,慢慢走出操場。路上他碰見最近一直在路上看見的一個帥哥,他面無表情地和那個人擦肩而過,沒有像之前一樣用餘光去掃視那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後,謝成興奮起來,并且無比自信,自信能夠按照剛剛的想法不再關注别人。
他的步伐開始加快,臉上挂着奇怪的微笑,穿過一條又一條路,回到宿舍。
打開門就和手裡拿着保溫杯的郭浩撞了滿懷。
杯子的水沖出來全濺到謝成的胳膊上,謝成驚呼出聲連忙甩手。
“對不起,沒看見你進來,沒事吧?”郭浩從最近的桌子上抽出一把紙急忙幫謝成擦拭。
“沒事沒事。是我走得太急了,不是你的錯。我換件衣服就好了。”
謝成一邊将外套脫下來,一邊笑着說。一杯熱水像是直接潑在謝成心裡那凝固起來的冰牆上,那冰牆瞬間被消融,化成水流進在血液裡沒有蹤影了。
“你這周末有什麼安排?”
水浸透外套滲入到裡邊的線衫上,謝成不得不将線衫也換下,他從衣櫃裡取出一件幹淨的衛衣套上,邊回答:“沒有,待在宿舍吧。”
“别待在宿舍了,多悶,一起出去玩多爽。哎,謝成,你之前滑過雪沒有?”
謝成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髒衣簍裡,說:“沒有。”
“社團團建基本都去過那裡,你沒一起?”
謝成笑着搖頭,說:“我不會滑雪,去了也是白去。”
“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我可以教你!不是我吹牛,我的滑雪技術,在我們社團裡可是數一數二的!
一起去的那幾個學長也都說我滑得不錯。我向你保證,你去滑一次你就會愛上這項運動,真的超刺激!”
“你和他們倆去吧。我不會滑,怕摔。”
“他們倆今天有考試。你放一百個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摔倒的!”
謝成還打算說拒絕的話,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趕緊拿出手機,内心祈禱是班長發出的需要補課的通知,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得拒絕郭浩。
不是班長發的通知,是崔祎信,崔祎信回複了一條語音。
謝成匆匆看了一眼,就用顫抖的手不斷點返回鍵,他把手機放回兜裡,對郭浩說:“我和你一起去吧。需要準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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