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傳惋惜地說:“霧氣落地我以為驅靈鬼被消滅了,那知驅靈鬼會藏在那輕薄的霧氣裡,也躲過了我的眼睛。”
阿銘說:“聽公主講過,驅靈鬼是看不見的,霧氣狀是鬼在陽間的空氣中快速運動和穿透物體時,導緻空氣中細微的顆粒狀的東西和各種微力量吸引在它的周圍,鬼本身還是看不見的,菌姑剛才已經抽滅了一串驅靈鬼,逃走的隻是許多驅靈鬼湮滅時遺留下的魂力,重新凝聚成了一個沒有驅靈能力的鬼魂,它的逃跑對咱們也許沒有多大危害。”
小傳、夫人驚訝地齊聲說:“怎麼會有一連串驅靈鬼對你進行驅靈?”
阿銘點頭說:“這是套環形式的驅靈鬼,是鬼王這次驅靈術升級的成果之一,在野外的時候,我身體内靈鐵的力量在亂竄,紊亂了我的經絡氣脈,單個的驅靈鬼接觸到我的表皮就被震滅了,接二連三的驅靈鬼撲向我都不行,最後這種多個鬼魂合并在一起的套環式驅靈鬼總算駐留在我體内,一直想要完全地控制我。剛才菌姑用鐵鏡幹擾驅靈鬼的同時一鞭子把它們全滅了。”
夫人點頭說:“這次大王對驅靈術升級的同時也讓鬼力增強了,所以出現了我們這樣的驅靈人。”
阿銘說:“就因為對驅靈人形成了半僵屍人的固定映像,所以我們人類都被鬼騙了,我甚至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迹都硬是打消了念頭。”
夫人把鐵鞭交到阿銘手上,又把鐵鏡放回布兜塞進他的衣襟,然後掏出一卷羊皮紙交到阿銘手中說:“大王對驅靈大法作了調整,驅靈人的原魂在冥都索靈井,井上罩着鎖魂大鐘,大王是想徹底改造人類,紙上面記着鎖魂鐘的原理和釋放驅靈人原魂的秘訣,搞錯了就會釀成災難。”
阿銘打開紙卷看着問道:“菌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可也是鬼啊。”
見夫人難以開口,小傳搶先說道:“還用問?她心愛的人的魂魄回不到那個人身上了,她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這愛情堪稱千古第一絕唱啊。”
夫人說道:“别多說了,你倆快走吧,隻要逃離金水鎮兩三裡地就安全了,現在各地的大力鬼都在集結,要去攔截李升和公主他們,小峰的手下人不多,你們隻要逃出鎮子,大力鬼和人都沒心思管你們。”
阿銘、小傳正要對她說什麼,門外傳來人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阿銘、小傳、夫人一起拉開門飛身出屋,原來是剛才兩個被擊暈倒地的人類看守蘇醒過來,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使他們想起了被襲擊的事情來,連忙跌跌撞撞地喊叫着向院門跑去。阿銘腳快,追上幾步甩動鞭子抽了過去,随着鐵鞭的呼嘯聲,兩人幾乎同時應聲倒地。阿銘圈起手中鐵鞭走上前,用腳輕踢一下發現兩人又暈了過去。
小傳和夫人趕過來。
夫人催促道:“趁現在小峰和大力鬼還沒過來,你倆趕緊拿着鐵鞭走。”
阿銘、小傳齊聲說道:“我們走了你怎麼辦?那個逃跑的小驅靈鬼也許記得你打它的事,還有地上這兩人醒來後肯定也會說的。”
夫人指一下地上幹癟的凝身說:“大力鬼已經魂魄湮滅,天黑漆漆的人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我,就算指出我來,我會賴得幹幹淨淨,小驅靈鬼在那一瞬間來不及弄清是怎麼回事,對我不會有映像。”
阿銘遞上鐵鞭說:“鐵鞭丢了他們首先懷疑的人肯定是你,而你怎麼說得清楚,除非你跟我們一起走。”
夫人沒有接鐵鞭,推開他的手笑道:“我能走哪裡去?再說了我在這兒大王就不會懷疑鎖魂鐘已洩密,我動了多少腦筋才成了夫人身上的驅靈鬼,小傳偷了鐵鞭救下你一起逃了,驅靈鎮長他肯定會這樣說的。”
阿銘、小傳吃驚地盯着夫人說:“難道當時大家背地裡議論你跟鎮長那些事……所以這次你替代夫人的靈魂。”
夫人含羞着笑說:“别多話了,鬼和人随時都會來查哨。阿傳在後門外備好了小船,但阿傳畢竟是個旱鴨子,所以我覺得你們走陸路出鎮子更好些,走西北兩街出鎮即使遭遇攔截也是很薄弱的,今夜人和鬼都在金水鎮東南兩面展開綜合行動。”她說完沒有再回那桂花樓,而是走過一段長廊,消失在前院的假山背後。
阿銘、小傳看着她不見了身影,相視一眼說聲快走,兩人跑進後院的月亮門,小傳拉一下阿銘向後門方向跑去。
阿銘說:“菌姑說走西北的陸路出鎮子更安全,劃船如果掉水裡你又不會水。”
小傳說:“我一直劃船怎麼就沒掉水裡過?從中庭到後院再到後門的巡哨人員都被我支開了,咱們劃船到西街上岸,人和鬼的主力都在鎮東南,西街僻靜好躲藏,從那兒出鎮子。”
阿銘覺得這主意也不錯。兩人出了後院,繞過牲口棚和下人們住的房子,就是蒲宅的後門了。本來羅青小組中五名隊員是值守蒲宅後院和後門的,剛巧今夜紅毛鬼率大力鬼潛伏進鎮子,配合小峰的人類手下把金水鎮還未被驅靈的鎮民騙去多個地方,誘他們喝下降魂湯之後就驅靈。羅青和他的隊員們在晚餐時誤喝了降魂湯被鬼驅靈,現在這些驅靈人早就被轉移到南街祠堂裡,至少要觀察三個時辰确定其穩定無異常,再安排他們擔任蒲宅的守衛工作。所以今夜包括蒲宅在内的整個金水鎮,隻有早先就被驅靈的聯防隊員輪流值班,而趕來支援的紅毛鬼率領的大力鬼都在東街和南街一帶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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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銘和小傳開了後門,碼頭上果然系着一條小船,兩人解開纜繩上船操起船槳劃動起來。河兩邊都是不見燈火的房子,河面上漆黑一片,小船趁着夜色的掩護向西駛去。
小傳邊劃船槳邊說道:“即使那個弱小驅靈鬼去報信,等阿峰和大力鬼行動起來時,大半夜就過去了,那時我們出金水鎮好幾裡了。像菌姑說的地府正調派力量攔截李公子和公主他們,那管得了我們。”
阿銘也劃槳說:“我們也要盡快向東去,加入李公子他們的行列,如果能及時追上,還能把這些情報告訴他們,如果戰鬥已經打響,咱們鐵鞭在手也能上去接應他們。”
“是啊,咱們也沒地方可投了,幹脆跟随李公子他們轟轟烈烈幹一翻事業。”小傳加勁劃槳。
很快小船已從兩座石橋下穿過,來到河道交錯的水域,再向西進入更寬的河道,前方有一座更高大的石橋,石橋與兩邊的大街相連。
小傳突然看到右船舷的水下有一個黑影時隐時現地在跟随着船前行。他驚聲道:“有凝身落水鬼跟上我們了,我來拿鐵鞭消滅它。”
阿銘說:“河裡不可能有凝身落水鬼,地府行閱司對我說過,當時幾乎調動了所有凝身落水鬼到東海,用一千丈顯靈鍊織成的巨網囚禁了光球,後來凝身落水鬼又都集中在東海屏障看守顯靈鍊,現在形勢吃緊就連大江大河中數量不多的凝身落水鬼也調到東海去了,即使有掉隊遺漏的也不會來這樣的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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