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羽雖然才學上不甚用心,但卻畫得一手好丹青,尤其擅長畫人物。但凡隻要将那人的樣貌詳細講來,那他便能畫個八九不離十。昨天馮嫣一回來,馮羽便拉着她細細詢問,将那可疑婆子的長相畫了出來。
傅甯看着桌上厚厚一沓草稿與墨迹未幹的硯台,真誠道:“多謝。”
馮羽坐在床邊,眼皮在睜開與閉上之間掙紮:“行了,咱們之間還說這些幹什麼?”
傅甯拿起他桌上那張畫質,上面赫然是一個中年女子,容長臉面,梳着尋常的發飾,乍一看,仿佛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那雙眼睛卻顯得十分特别:眼窩深陷,眼角許多皺紋,不算漂亮,卻讓人印象極深。
“這就是那個婆子的模樣?”
馮羽點點頭:“如果嫣兒沒記錯的話,應當就是這個長相了。”
傅甯皺眉:“她的眼睛......瞧着不像是中原人的長相。”
馮羽歎了口氣:“确實。但京城裡人來人往,單憑這一條線索,怕也不是很好找。”
傅甯卻輕笑了起來:“不見得。”他拿起那張畫紙,“借我用用,回來請你睡覺。”
馮羽苦笑一聲:“然後我前腳進你房間,後腳那位惹不起的世子爺就能沖進來,将我倒提着扔進荷花池喂魚。算了算了,我還想多過兩天好日子。”
傅甯動作一頓,心裡忽然“咯噔”了一聲。
這樣類似的玩笑,馮羽先前也開過幾回,隻不過他從未放在心上;但如今再聽來,就總覺得有些别的意味了。
馮羽見他久久不言語,問道:“怎麼了?”
傅甯看着他,問道:“你為什麼.......”
馮羽莫名其妙:“什麼為什麼?”
話就在嘴邊,傅甯卻說不出口了。難道是直接問馮羽為什麼知道荀弈對自己有些奇怪,或者問馮羽為什麼隔三差五拿荀弈來開玩笑嗎?這樣的話想一想還好,若是說出來了,即便是這樣好的朋友,也會覺得有些怪異,尤其是,他和荀弈又都是男子........
“沒什麼。”傅甯将畫收好,最終沒有再問下去,道了别,便匆匆離開了。
日頭漸漸升起,京城裡也慢慢熱鬧了起來。
世子府中,三皇子看着滿院子的畫師,啧啧稱歎:“顧白、柳平之......啧,你竟然連張久也請來了?這位的畫,可是連父皇都贊不絕口的啊。”
他昨天趕了個熱場,今天特意起了大早來世子府看熱鬧,而他這位小堂弟,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荀弈語氣平淡:“既然是會變色,那必然是在紙張或顔料上搗的鬼;我不擅長,自然要請擅長的人來幫幫忙。”
三皇子看着院内殷勤伺候的下人們,以及皺眉思索的畫師們,歎道:“你這樣執著的盡頭,若是追哪家小姐身上,隻怕早就抱得美人歸了;可你偏偏........”他看了看荀弈冷淡的眼神,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笑了一聲,“算了,你開心就行。”
?
馮羽:我好辛苦_(:з」∠)_?
第30章-醋意
平王世子府裡的景象,傅甯自是全然不知。他此刻已經換了一身尋常服飾,快步走在一條狹窄的青石巷裡。
這裡并不是什麼繁華地段,路上的青石闆凹凸不平,偶爾還有來往送貨的小車,需要退閃避讓。傅甯步履輕快,跟在他身後的書童卻漸漸體力不支了。
轉過一道岔路口時候,書童終于忍不住,喘着氣扶牆停了下來:“呼.......公、公子,您、您走慢些,仔、仔細摔.......摔了!”
傅甯停下腳步讓過迎面而來的小車,看了一眼呼哧帶喘的書童:“我早說了不用你跟來。”
書童累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是我、我得保證公子的安全........”
“你跟着我,我才會真的不安全。”傅甯淡淡地陳述事實,“這裡往來的都是販夫走卒,我一個人才不會惹人注目。你在這裡休息片刻,沿着原路返回吧。”
書童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傅甯卻沒再耽擱,左右分辨了一下方向,便向着一條更窄小的巷子裡去了。
清晨的涼風順着小巷吹來,将傅甯有些困頓的大腦吹得清醒了許多。
既然已經清楚了那“婆子”的長相,找到人便隻是時間問題。馮雲已經接下了這大海撈針的活計,那麼他需要做的,就是更進一步确定範圍,好叫這個時間能更短些。
心裡想着事情,路程便不覺得十分漫長;約莫一刻鐘後,刺目的陽光便灑了傅甯滿身——他已經走出那條逼仄的巷子了。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染料氣味,混雜着石粉、藥材與其說不清成分的味道;道路兩旁的商鋪鱗次栉比,各色布匹樣品被挂在門前,迎着風輕輕飄動,拉貨的車輛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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