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鄭麟收拾停當,來跟沈清和辭行。沈清和正跟蕭則、靳溶在屋裡喝茶,聽說他要走,十分意外,道:“你要走,去哪裡?”
鄭麟這些天來想了很多,如今他身邊的人都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也沒什麼好争的了。
什麼功名利祿、天下第一,都不過歸于一捧黃土,實在沒有意思。
他說:“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天涯海角,到處轉轉。”
靳溶覺得他本性不壞,就這麼走了,自己心裡居然有些舍不得。他道:“那……以後還能再見麼?”
鄭麟沒想到靳溶這樣的木頭疙瘩,也會開口挽留自己。他有些動容,片刻垂着眼笑了,道:“有緣再會吧,江湖這麼大,咱們肯定會再見面的。”
他擺了擺手,就這麼揚長而去了。背影透着幾分孤單,卻也十分灑脫。
靳溶看着他的身影,歎了口氣,片刻卻又笑了,輕聲道:“說的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嘛。”
李商陸多日來閉門不出,也不怎麼吃飯。蕭則知道他心裡失落,有些不放心,過去瞧他。
照元弈山莊的規矩,每天早晨洛袖袖要去給婆婆問安,辰時三刻從花園回來。
這天她從婆婆屋裡出來,轉過假山,見一個穿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坐在亭子裡。他一直望着這邊,看見洛袖袖便站了起來,有些躊躇不安,仿佛一直在這裡等着她似的。
她覺得這人有些面善,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李商陸緩步走上前去,行禮道:“洛姑娘,在下李商陸,是蕭則的朋友。”
洛袖袖點了點頭,道:“原來是李道長,你好。”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又有些疏遠。李商陸雖然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對于洛袖袖來說,他卻隻是個過眼即忘的江湖客。雖然早就料到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李商陸的心裡還是有些難過,随即又苦笑了一下。
不記得也好,如今她是别人的妻子了,自然不必增添其他的煩惱。
李商陸從懷裡取出一卷經書,遞給了她。經卷揣了許久,染上了他的體溫,又散發着淡淡的墨香。洛袖袖展開來看了,見字迹隽秀整齊,是一卷清淨經。
李商陸道:“洛姑娘大婚,出家人無以為賀。這是我親手抄寫的經書,希望洛姑娘一生平安喜樂,一切如意。”
洛袖袖沒想到這位小道長這樣真誠,微微一笑,道:“多謝李道長,以後常來莊上做客。”
李商陸閉門抄了兩個日夜,把一腔誠意都寫在了經卷中。當他把經卷交給了她,心中一輕,仿佛也把這段無人知曉的單相思做了一個了結。
洛袖袖收好了經卷,對他微微點頭,帶着丫鬟離去了。李商陸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惆怅。
蕭則在月洞門外都看見了,歎了口氣。片刻李商陸走過來,眼裡帶着淡淡的笑意,已經很知足了。
愛一個人,未必一定要有回報。隻要那個人幸福,自己也會替她高興。
蕭則明白那種心情,有些替他難過,不想讓他沉浸在煩惱中。兩人見了面,蕭則沒提剛才的事,隻當是走在路上遇見了李商陸。
他微微一笑,道:“原來你在這兒,讓我好找。”
蕭則攜了李商陸的手,和他一起往外走去。李商陸道:“你找我?”
蕭則道:“是啊,清兒她們在山莊外的梅子林裡,要開陳年好酒了,你去不去?”
李商陸眼前一亮,忘卻了方才的惆怅,道:“當然要去,這種好事怎麼能少的了我!”
元弈山莊外,梅樹林生的枝繁葉茂。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一條小河在林邊蜿蜒而過,陽光灑在水面上,發出粼粼的光。
沈清和跟靳溶、碧潭等人一大早就來到了這裡,尋找以前埋過的酒。沈清和貓着腰在樹林裡轉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樹幹上的記号,興奮道:“過來,在這邊!”
靳溶用劍挖了幾下,泥土松動開來,露出了一個黃泥壇子。
“果然還在!”
靳溶伸手扒開泥土,把酒壇子捧了出來。沈清和找到了另外幾棵做過記号的梅樹。碧潭拿着鏟子,用力一撬,把土撬松了,又挖出了兩個酒壇。
洛長明閑來無事,聽說有酒喝,便跟來了。他見挖出了這麼多酒壇子,歡喜道:“還是沈姑娘有先見之明,存了這麼多酒,太好了!”
地散人把封泥拍開,掀開蓋子往裡偷看。天散人打了他的手一下,道:“教主還沒動手,你怎麼能占先!”
地散人有些委屈,小聲道:“我就聞一聞嘛,又不會偷喝。”
人散人聳着鼻尖兒,道:“我聞見了,青梅味兒好濃,好香啊!”
蕭則和李商陸穿過樹林,大步走過來,道:“忙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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