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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頁(第1頁)

原來,南烈羲跟軒轅淙,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她如今……還有什麼可以寄托的麼?皇室之中,那些模棱兩可卻又絲絲緻命的人脈,權力欲望争鬥紛亂,她理不清,也剪不斷。她的身影一顫,花了不少力氣,才穩住自己的腳步。昨日對于她的瘋言瘋語,他自然不信,即便他信她,又能奈何?“跟太上皇作對,這世上任何人都不可能做下這麼蠢的決定,更何況是韓王呢?你說小的說的對嗎,韓王妃?”老者面色從容,卻是字字尖銳,句句傷人,說話完全不給對方任何餘地。琥珀整個人都絕望了,她伫立在原地,眼眸無聲閉上,一道清淚,從長睫毛中溢出,滑落蒼白面容。老者走近一步,盯着琥珀發白的臉色,說話的口吻突然緩和許多,僞善的語重心長,眼神卻是對琥珀不屑一顧。“聽說你還跟睿王爺糾纏不清,他可是太上皇最疼愛的兒子,你可是又打錯了算盤,走錯了路。你當太上皇不知道你的存在嗎?睿王爺如今前途大好,你卻不識好歹,是要毀掉他所有似錦前程?太上皇怎麼能不生氣?”琥珀的拳頭,不斷擊打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一直在抽痛,就連呼吸都不能,她使勁了力氣,想盡辦法讓她忽略那心中的空白。那種空白,就好像在她的心裡,挖了一個洞,她越是反抗,那個洞就越深,就……越疼。“終于輪到我了嗎?連陳師傅都鏟除了,下一個就是我了吧。”琥珀咽下滿滿當當的苦澀,擡起臉來,語氣冰冷無緒。“上回沒完成,這回要繼續嗎?”“太上皇說了,他隻是給你一個教訓。要是當真殺了你,說不定韓王就有所察覺了,這可是一件麻煩事。”老者眼看着這個聰慧卻倔強的丫頭,依舊低聲傳達着主子的意思,卻把其中的道理講得過分通透,似乎完全不怕琥珀再動任何念頭。琥珀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内,指節愈發蒼白,忍耐的手背上細細青筋都爆出來。“不殺我,他恐怕夜不能寐吧。”“那是當然。”老者的視線,落在那花園中的牡丹花上,神色柔和許多。“你要是死在幽蘭山莊,被韓王查出跟太上皇有關的話,太上皇跟義子的關系就很難修複。怎麼說,韓王若對你沒一點興趣,也不可能娶你,如今新婚期間死了妻子,一定會懷疑的。”是啊,南烈羲本就是個多疑的男人,但即便她死了,他也不可能為此和軒轅淙翻臉,女人,他要想有多少,就有多少,這一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不過是其中一個,也不是最讨歡心的一個,即便虞姬被廢,他哪怕一刻流露過不忍的情緒沒有?半點也不曾。她死了,南烈羲一手操持的遊戲自然中途阻斷,壞了他繼續下去的興緻,就這麼簡單而已。在這上面,看來軒轅淙過分多心了。她在南烈羲的心裡,還沒有那麼重要。金管家瞥了琥珀一眼,擠出一抹笑意:“所以,太上皇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離開。”“對我這麼好?”琥珀扯唇一笑,眸光淺淡,卻始終維持着自己屹立的身姿,不想看起來太過狼狽。“當然不是無條件的,韓王妃。”金管家低喝一聲,多年來養成的世故面孔,怎麼看都讓人畏懼。這個稱謂,真的讓她覺得惡心又痛苦。她眯起琥珀色的眼瞳,一臉拒絕的冷漠,她朝着金管家加深笑容,“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是韓王妃了。”“上官小姐,你果然冰雪聰明。”金管家眼波一閃,很快改了稱呼,但上官小姐四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更顯得殘忍。他頓了頓,灰暗的眼底沒有任何起伏:“太上皇要你走,越遠越好,從今往後隐秘于山林鄉野之間,再過兩年也可以找個男人嫁人生子,安安樂樂過一生,比起一直牽念如何複仇,不是更理智嗎?”軒轅淙要自己放棄複仇,聽他的話,就可以保住一生安樂?琥珀也不言語,滿懷戒心地打量着金管家,他說的動容,仿佛是站在琥珀這邊,為她考慮一樣。“畢竟,你如今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怎麼能報仇呢?”“好,我馬上就走。”這一句話,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的遲疑。琥珀睜大眼眸,臉色還是很難看,卻不曾流露任何畏懼。金管家朝着不遠處的侍衛點頭示意,讓琥珀蓦地心口一驚。“不過,走之前,太上皇要賞賜你一杯酒,這酒可是他看在老宰相的面子上,給你送行的。畢竟,往後很長一段日子,可都見不到上官小姐了呢。”琥珀微微咬唇,她瞬間懂了,這杯酒,她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突然之間,這酒裡到底藏着什麼玄機陰謀,她都不想懂了。有人端着一杯酒,來到了琥珀跟前,金管家袖手旁觀,用眼神示意自己,趕緊喝下,别拖泥帶水,更别試圖掙紮拒絕。她望了一眼周遭四個侍衛,如果她不喝這杯酒,自有人來生生灌下,如果她不喝這杯酒,太上皇怎麼放心她在外絕不會多嘴多舌,如果她不喝這杯酒,她要離開的決心如何表露,如何讓軒轅淙放下心頭大患,如果她不喝這杯酒,她自然是無法走出幽蘭山莊了……她一把奪過那杯酒,白瓷光釉反射着幽幽冷光,今日原本天氣就很陰沉,如今她接過這酒的瞬間,更覺得似乎一刻間,寒風大作,呼嘯而過。她将酒杯就口,她原本就碰不了酒,記得跟南烈羲新婚夜,他逼自己灌下一杯交杯酒,讓自己悶了整個晚上,而如今,她卻突然不害怕了。她笑了笑,當着金管家的面,仰頭,盡數喝下。狠狠摔碎那白瓷酒杯,琥珀冷眼逼向金管家,淡淡說了句。“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放行——”老者揮揮手,花園口四個侍衛讓開一條路來,琥珀的笑意在眼底變冷,她猝然轉身,疾步離開。如今才是正午,天氣陰沉沉的,陽光若有若無,風吹在自己身上,卻宛若刺骨東風,冷的顫抖。她離開山莊,卻是提起裙裾,奔跑起來,心裡一陣陣寒意升起,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多心,還是,她越來越不敢相信任何人的話了。她挑了一條隐秘的路離開,穿梭于山林灌木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但是她告訴自己,既然離開了,就絕不要回頭,決不能停下腳步。樹陰之下的淡淡光影,漸漸變得斑駁,天,看不到太陽,烏雲密布,吹來的風驅散山間野鳥,鳥雀的叫聲,聽來像是鬼魅一般的細聲細氣。黃昏時刻,天開始飄着小雨,雨絲打在琥珀身上,她卻絲毫察覺不到,望着前進的方向,跑下去……雨,越下越大,樹林間的地上,都變得泥濘難行。琥珀的力氣,也漸漸用光了,她這才稍稍停下來,身後沒有任何人追來的聲音,但她還是不敢放松警備。她扶着樹幹,以雙手開路,光滑細嫩的指尖被樹枝劃破,裙擺被荊棘劃開,小腿上滿是細小傷痕,被山林野草的鋸齒細葉割開道道血痕,跑了整整大半天,穿着繡鞋的玉足早已生出血泡,浸泡在泥濘的泥水道路中,更是疼痛難忍。雨水,打濕了她的黑發,因為奮力奔跑的關系,長發都散落開來,緊緊貼在慘白的小臉上夯。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趁着天際還有一道餘光,隐約照亮她要走的路,她可不想迷失在這個深林中,永遠走不出去,淪為野獸的晚餐。一道血水從鼻尖滑落,滴在地面,琥珀舉起袖口胡亂擦着,腳步愈發緩慢無力。走了幾步,她才似乎察覺的到什麼,她似乎不敢置信,緩緩擡起袖口,低着頭,細細觀望,一滴……殷紅的液體,墜落,在濕漉漉的白色袖口上,蔓延開來。第二滴,第三滴……溫潤的血水,依舊從鼻腔墜下,血腥的味道,讓她都不敢大口呼吸。腥甜滋味,是血的味道,梗在喉嚨口,讓她想說話,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愣了愣,右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扶着周邊樹幹,繼續朝前跑去,她穿越無數荊棘野草,理智卻一分分遠離自己的身體,她隻覺得身體越來越重,連自己都很想要擺脫徹底。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爺爺,死的時候這麼痛苦嗎?她眼前一黑,她花費一段時間,才讓自己繼續恢複眼前的視力,她蓦地想起,每一個人的面孔,他們擁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身世背景,不同的野心抱負,卻在此刻,都跟自己無關。今日以前的一切,宛若浮生一夢。隻剩下胸口的一陣酸楚,它讓她好痛,痛得想要發脾氣,痛得想要剖開身體,将它狠狠捉出來踩碎!但,她始終沒有這樣的力氣。她的腳步,愈發踉跄,終于走了幾步,就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入泥潭之中,她疲憊不堪又疼痛難忍地躺在冰冷的泥水之中,支撐着手肘,費了許久的力氣才爬起來。然後,沒走幾步,又是重重摔了一跤。她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隔着雨簾的關系,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遠方的路了。跌倒了,再爬起來,琥珀的指尖深深陷入泥土中,咬着牙,繼續往前挪動沉重的雙腳。她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一個幹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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