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滲入磨破的傷口中,在潔白無瑕的雪地裡留在一道道血迹,凍得他身子發抖。他穿着一件薄薄的單衣,被自己的父親踹倒在地。後來的事,他已不記得了。
他起了高熱,等醒來時,母親已被變相囚于尼姑庵,秦朗還限制他一個月隻能見母親一次,并且同他母親說,何時她回心轉意,何時就讓他們母子相聚。
可是這麼一分别,已過了不知多少年頭,他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讓娘回心轉意。每次問及娘時,她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這雙琥鉑色的眼眸。
不過後來,娘因早年身子受寒,而卧病在床,與他說話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省吃儉用,也隻能勉強買得起給娘服用的藥。
從小到大,他從未感受過一絲父愛,父親唯一告訴他的就是,他隻是個雜種。
秦朗掃過一眼少年的神情,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種極力掩飾,但還是洩露一二的恨意,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聽聞你娘的病又加重了些,需要的銀兩也多了,不知道你可擔負得起?”
聽到秦朗口中說到娘,秦謹言再難壓抑心中的恨意,沉下聲飛快道:“不需要你管。”
“哦?不需要我管?聽說你最近為了籌夠銀兩,還去碼頭邊幫人搬運貨物,為了不讓許家那丫頭知道,還專在醜時三刻出門,你說對吧?”秦朗似乎勝券在握,低緩地說道。
少年眼中滑過一驚,抿緊薄唇,不語。
秦朗見少年如此倔強,也不再兜圈子了,說道:“秦謹言,我容許你去許家,你該也是知道緣由的。若你能在這一年内,摸清楚許家究竟在與哪些世家有了來往,有了怎樣的來往。我便将你娘接出來,并且為她尋覓良醫。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秦朗捋了捋胡須,見少年身子都在輕輕顫抖,更是覺得已有九成把握了。眉心一展,不願再見到這張臉,擺手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取舍,你下去好好想想吧。”
秋日的夜間難得無風,等秦謹言走出秦家的帳篷時,鳥鳴聲已經漸弱了,隻從草地裡傳來一陣陣蟲鳴,擾得人心煩意亂。
少年擡頭仰望着繁星,忽覺手心一陣陣痛感,低頭展開手指,才發覺掌心早已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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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顯,露水過葉,将至黎明。
許昭昭這一夜睡得意外的安穩,伸了個懶腰,稍作洗漱後,擡手掀開了帳簾。
萬獸也迎來初醒,虎嘯猿啼,時有白兔竄過,鳥雀群飛。
許昭昭在大都市生活多了,已許久沒有見過如此貼近自然的景象,心中有些放松,同時也有些對未知的忐忑。
秋獵,顧名思義,便是要獵取野獸。那些她隻能在動物園看到的猛禽也會出現在秋獵中,人與獸放在一處相搏,她心中還是害怕的。
更讓她不安的是,原先是劇情線内沒有遇見三皇子李铮的橋段,因此前邊她可以自主地回避李铮,減少與原書男主李铮的接觸,且不會受到系統的懲罰。
但秋獵可以說是一個原書的主線劇情,原書的劇情裡,李铮雖然獵得獨狼,但在搏鬥過程中卻受了重傷,是當時也正在林間迷路的許昭昭遇見之後,生了好心,為其包紮,自此才立穩了在李铮心中白月光的位子。
原書裡用了不少筆墨描寫這一橋段,将原書男主情窦初開的心境描寫得繪聲繪色。
這段情節,是關于許昭昭的,也是她逃不開的……
許昭昭有些心思沉重地走在路上,因着心不在焉,前邊的人停下也沒發現,一下子撞了上去,鼻尖一酸,險些淚珠子掉出來。
“看路。”上方傳來少年微啞的聲音,他的手微微扶着她的肩膀,眼中有些無奈。
許昭昭下意識擡起頭,發現少年眼下有些青黑,又聽出他的嗓音如此沙啞,擔心地問道:“是昨晚沒睡好嗎?”
少年輕怔,而後淡笑道:“或許是認床吧,有些睡不着。”
“啊,我這兒剛好有助眠的香囊,你拿去試試。”
許昭昭拿出袖中所帶的香包,其上繡着淡色茉莉花。從前她照顧爺爺的時候,總會為爺爺備上點香包,在淡香之下,人易入眠,睡得也踏實。
月白色的香囊放在小姑娘小小的手心中,顯得一雙小手嫩白,指尖粉粉的,似初開的花瓣,美好又純淨。
面對這樣一雙手,秦謹言竟覺得心底似被拉扯一般難受,叫他喘不過氣來。
許昭昭拿着香包等了一會,也沒見秦謹言來拿,疑惑道:“是不要了嗎?不要的話我就拿回去了。”
說着,許昭昭準備把香囊收回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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