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江無所謂,顧念看起來倒喜歡,不住地盯着那白色的花兒看,聊江道:“要不給你戴上?”
顧念搖頭:“你戴好看。”
老大娘笑眼咪咪地打量兩人,嘴裡說道:“兩人戴都好看,一人一串兒,來,我給兩位俊哥兒戴上!”
恰好聊江又被顧念塞了一口,顧不上說話,大娘自作主張繞出店鋪,風馳電掣地給兩人手腕一人戴了一隻,誇道:“一位花色配月白,一位花色配夜深月明。”
聊江沒甚反應,倒是顧念聽懂了,露出微顯憨厚的笑來。現在可不是一人一身月白,一人一身玄青?如黑夜月明,再以一對花兒交相映,不得不說般配。
顧念心裡愉悅,大方給老大娘二兩銀子,一兩是花,另一兩是開心。
聊江舉起胳膊,露出精瘦的手腕,細小花環不緊不松地纏繞着,白色的小花由一根撚得極細的蠶絲串起來,足足在手腕上纏了三圈,花瓣細小,卻吸滿了汁水似的,肥厚飽滿,淡香彌漫。
顧念湊近了看:“真漂亮啊。”
“看你自己的。”聊江收回手,不吃顧念手上的串兒,自顧吃自己手上的裹卷,特地繞過了顧念想買東西的那方鋪子。
聊江在前頭慢悠悠地走,顧念就在斜後方亦步亦趨地跟着,見他這兒轉轉,那兒看看,小心翼翼地把手頭的小串兒分了一些給路過的小孩,聽他們叽叽喳喳地離開,心裡好笑。
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跟在這人身後,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人大搖大擺地走路,走累了便東倒西歪地靠在他身上。而現在,這人身姿變得規矩挺拔,走路如行雲,而自己心緒雜亂,妄圖馬上回到從前。
“發什麼神兒?”聊江見顧念神思不屬的,從他手上拿走一支串兒。
顧念揚起笑容:“我剛見旁邊大哥挑了擔子,不知道裡邊賣的是什麼。”
聊江看過去,正是橋頭一伛偻老漢卸下擔子,拿汗巾擦了臉,開始叫賣——老窖饅頭。
聊江疑惑:“我了解饅頭當做早點吃,但将近午時了,賣這饅頭做什麼?”
顧念抓住他的衣襟,在他警告的眼神中牽着他過去:“大哥,您這饅頭除了就着蘿蔔鹹菜,還有怎麼個吃法?”
老漢說得來勁兒,切片煎得酥黃又香又脆、夾上小肉小菜鹹香開胃,最後倒說了句:“若要說這吃,當然還是趁熱乎的,又甜又軟,隻是今兒個起晚了,來得遲,不然,嗐,早賣完了。”
麻布遮得嚴實,老漢掀起一看,一個個饅頭又白又大,聊江嗅覺靈敏,隻覺得甜味撲鼻,不免多看幾眼。
顧念道:“不如多買幾個帶回去,讓店鋪裡的幾個切了煎了吃了。”
聊江點頭,顧念付了錢,拿出一個遞給他:“掰着吃,再逛一會也就回鋪子裡去了。”
老漢聽兩人在這錢莊一條街有店鋪,忍不住悄悄打量兩人,衣料針腳都帶着富貴樣,又怕冒犯到這些有錢的老闆,眼神躲閃,也不敢多做攀談,隻目送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顧念攆着他撿了些小玩意兒買,居然還腆着臉用糖葫蘆換了一垂髫小童手上的小風車,強硬地塞給聊江,聊江反手把吃了一半的饅頭塞到他嘴裡賭上,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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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莊大店處在街中央,遠遠望見就是門庭若市,幾乎看不見兩座圓潤可愛的大石獅子。等聊江走近了無意間一瞥時,才見那憨态,與店鋪牌匾“顧府錢莊”四個大字的淩厲迥然不同,越發覺得顧念為人清奇。
顧念指指因為玩球快摔倒的石獅子:“可愛嗎?”
聊江舉起手上呼噜轉的小風車:“沒這個可愛。”那小風車也隻有他半個巴掌大小而已,拿在他手裡轉會兒停會,像欺負了它似的。
“先生,您來了。”門口一肅立的勁裝仆人看向此處,迅速下了台階,行禮。
“這裡的幾個饅頭拿去切片兒烙一下,切薄一點。”
雖然很奇怪老闆會吃饅頭,但仆人點頭接下,給兩人開路,引兩人穿過擁擠的大堂往飯廳去。
店裡裝潢大氣,橫梁粗壯豎椽細密。正對大門的窗口一列排開,每個口都有服裝相同的人為排頭的客人服務,互相談話交易。四處可見巡邏的勁裝男子,似乎是在保持秩序。
聊江仔細打量着,大什族并不盛行以銀作錢,更多是以印刻點數的薄石片作為錢交易。這什麼錢莊隻有近兩年才在虔國流傳過去的話本裡隐隐出現,譬如主角落魄時前到錢莊變賣家産,拿着錢莊給的銀票四處行商,最後一舉暴富買回家産。
錢莊充當了一座财物與銀票的橋梁,方便商人們走南闖北,如果橋梁這一交換渠道被單獨一家錢莊掌控,那麼這家錢莊一旦作祟,家國必定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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