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丹霄今日說的話相較往日,多出許多,也主動許多,諸人嘴上不說,卻都察覺了他變化。但幾人此前沒有什麼交情,說了幾句後,又各自離去。沈丹霄走遠後,陸振衣松了口氣。他一直想找對方鬥一回劍,但無緣無故地,實在不好開口。再者,若他輸了,豈不是半點臉面也沒了?這原是他來之前想好的事,這會兒竟又難下決斷了。趙拂英站在他身邊,陸振衣看見他,生出個想法,道:“沈丹霄說,過幾日去尋薛神醫,可夜長夢多,若他無辜,現在找他也沒什麼。若他有鬼,現在去正是時候。不知趙掌門可願給我領個路,我隻想去問一句,并不做什麼。”薛神醫住處,諸人都是知道的,他此時不過尋個借口,話說得好聽,等見了面,又哪裡隻會嘴上問問。可有心思的不止他一個,趙拂英正愁無人與他一道,當即道:“這算什麼,我領你去便是。”卻說薛神醫,他出身藥谷,醉心醫術,見了奇毒後過于興奮,險些覺也不睡了。饒是如此,他也比平常少睡了一個時辰,熬了副藥回了點精神,又一頭紮進那毒裡了。衛天留的指甲沒有遺留,他取的是管瑛身上的血液,為了防止受影響,還把窗戶塗黑了,屋裡僅憑燭火照明。這三日,他連喝口水的時間都舍不得浪費,眼裡布滿血絲,心裡卻沒半點疲意,隻覺這樣的日子再快活不過,要長長久久地過下去才好。這處屋舍,是衛天留生前撥給他的,整個風雪崖,衛天留說話最管用,可有些時候,衛天留也得聽薛神醫的話。自出了谷,他擔了渡厄金針的名頭,便不曾有人敢對他不敬。這會兒他提筆正往絲絹上寫,門忽然開了。“誰?”薛神醫怒大于疑,險些将筆砸到對方臉上。陸振衣走進來,後頭跟着趙拂英。外邊光亮随着他倆一同照進來,薛神醫眼睛泛酸,差點睜不開,腦袋又疼又漲。他同趙拂英見過幾次,知曉他與衛天留有交情,隻是他最不耐有人進他屋子,攪他思路,惡聲惡氣道:“兩位來做什麼?”趙拂英道:“之前沒與神醫好好打聲招呼,不知神醫近況如何?”薛神醫哪有心思理他,道:“好好好,好得很,你們不要打擾我!”揮手道,“走!走開!走之前把門關好。”他不怕誰,衛天留好名好色,又看薄親情,實際并不難處,他連這位都不怕,還會怕誰?趙拂英按他話把門合上了,但他同陸振衣,卻站在門裡。屋裡又暗下來,隻薛神醫身邊兩盞油燈燈焰搖曳,照着他半邊臉頰,須發都染紅了。他心再大,也察覺不對,瞪大眼睛:“你們做什麼!陸振衣看了趙拂英一眼,向前走了兩步,想起薛神醫是個大夫。江湖上的的大夫除去治傷解毒,下毒也是一把好手,當下不敢再靠近。“隻是想問神醫,這兩日可出過門?”他說得客氣,似是當真随口問一句,然而薛神醫行醫多年,見得也多,哪會不知他心思。再者,若對方心裡無鬼,怎會與他離得這麼遠?薛神醫心知肚明,嘴上卻道:“我一直待在屋裡,陸掌門問這個做什麼?趙拂英,你到底來做什麼的!”陸振衣道:“之前薄雪漪同孟鹿鳴,被人用藥迷暈了。這藥見效極快,不是平常能見的,薛神醫知道是什麼藥嗎?”薛神醫道:“你把那兩個人帶過來,我看了就告訴你。沒什麼事你們趕緊走,我這兒正忙着。”陸振衣道:“神醫在忙什麼?”“自然是衛崖主身上的毒。”“若出不了結果呢?”薛神醫心中不快:“與你沒關系。”陸振衣道:“如今我們都被困在崖上,稍有不慎,就要丢了性命。如此大事,怎能說與我沒關系?那藥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崖上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除此外,衛崖主的身體一直是你在看顧,不提衛崖主忽然亡故,便說如今他中了點金法,必是早早被人施了蠱,不是短時間裡的事。”趙拂英原本隻打算看情況行事,這時也忍不住思索起來。“陸掌門說得有理。衛崖主這事不是短時的,那背後人必定一早就在崖上。崖上人雖然不少,能接觸到衛崖主的卻不多,加之還要長于醫術、疏于武學,的确是薛神醫最有嫌疑。”薛神醫愣愣聽着,似也覺得有理,坐着沒有反應。陸振衣眯起眼,蒼白臉孔上有了絲絲血色,氣色似好了些許:“神醫可有話說?”薛神醫手顫顫巍巍去捋自己稀疏的胡子:“可這事、這事真與我無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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