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霄道:“宮主不必與我解釋。”嶽摩天道:“是我多管閑事了,沈盟主分明了然于胸。”沈丹霄見他将手拿了出去,順手合上門。隔了門,對方又道:“無論越飲光現況如何,如今既見着了青雲劍,便是一個眼前的線索,你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緊。”沈丹霄有一會兒沒吭聲,嶽摩天也不催他。“……多謝。”沈丹霄道。次日他起得早,見許多荒僻的角落也出現了銀線,便知曉如琇與荀天工的談話多半不盡如人意。朝食後,沈丹霄在風雪崖上走了一圈,沒見到荀天工,也沒見到張靈夷與她師妹顧靈光,卻遇上了溫恰恰,同站在不遠處的孟鹿鳴。“琢玉郎可知荀先生在做什麼嗎?”他很少主動發問,溫恰恰有些意外。“後來我也去見了荀先生一回,他精神有些不對頭,極是亢奮,說在布置機關。自前日起,他便沒有吃喝過,更沒有過休憩,我見他如此下去身體恐有耗損,卻勸不住他。酒聖詩禅也在,将他打暈了——看情形他似是醒得極早。”沈丹霄并不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大多時候隻是不想說,這回青雲劍的出現,叫他心中難安,再不能沉默下去。溫恰恰又道:“至于荀先生想做什麼,除了捉住衛崖主外,也沒别的了。實話說,方寸山每代以天工為名的弟子,都有些癡氣,可也正因為這點癡氣,才能搏得一句‘技近乎道’。我本以為他心無外物,沒想到他看着比誰都癡,心到底是熱的,為了個關系平平的師侄,能做到這地步。”沈丹霄道:“我與琢玉郎的看法有些不同。荀先生的心未必熱,隻是比較真。無論是接觸不多的師侄,或者授業恩師,在他心裡并無不同,無論死的是誰,都是要報仇的。”溫恰恰明白他意思,道:“可真叫人羨慕。”他羨慕的自然不會是相裡奚,可若說他羨慕的是荀天工,聽來也有些怪異了。沈丹霄道:“能活得如荀先生這般坦誠,的确令人羨慕。”溫恰恰平常溫文爾雅,說話慢聲慢氣,不曾動怒,這會兒忽然放聲大笑。孟鹿鳴不愛與他在一塊兒,但他兩人怎麼說也是同門,日常總一起走,此時見到他異狀,走近問:“學兄笑什麼?”溫恰恰道:“有人懂我的心思,難道不該高興嗎?”他身邊隻有一個沈丹霄,孟鹿鳴想了許久,想不出這兩人會有什麼話說。若從上山之日算起,今日已是第五日,他們說話之中,那邊也有三人走過來。薄雪漪同趙拂英走在最前頭,一面走,一面說話,陸振衣神色恹恹,面白如霜,落在後頭。沈丹霄又看了眼,确實沒看見遊玉關。幾人遇上後,難免說起昨天的事。趙拂英先是歎氣,道:“雖說現在找不見衛兄下落,可我們也知道了他能躲在地下。龜息之法我是不會,可聽說這法子一旦用了,便不知何時能醒。”孟鹿鳴道:“他何時醒來,自有母蠱操控。若非如此,他不需呼吸,還是個人嗎?”衛天留的确不像人,衆人思及此,俱都沉默。薄雪漪忽道:“越飲光會不會同衛崖主一樣,中了點金法?”他一說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沈丹霄反應沒他想得大,道:“我師兄三年前便出海了,不會在這裡。那人留下這劍,是為了擾亂我們視線。”又道:“衛崖主那時赤身裸體,我們都知道他身上沒有攜帶任何物事,所以青雲劍必定是早早放在了墓裡。如此推論,衛崖主躲在那裡,也是事先計劃好的,若不然,如何能叫我們吃虧,又如何讓我們看見這劍?”他說得合情合理,幾人縱然原先有些懷疑,這會兒也明白了這必定是背後人的有意布置。薄雪漪略有歉意,道:“方才我未多想,說錯了話,沈盟主莫要介意。”沈丹霄道:“薄掌門不是有意,我沒什麼可怪的。”之前薄雪漪與孟鹿鳴被藥迷暈,陸振衣對此事一直記挂着,道:“迷藥之事需詢問一下薛神醫,隻是若真是他做的,這一問,不免打草驚蛇。”沈丹霄道:“若真是薛神醫做的,崖上隻他一個會用藥,早該想到我們會問他,何來打草驚蛇一說?我倒覺得這隻是背後人故布疑陣,稍施手段,便叫我們互相起疑。薛神醫這些日子,正在研究衛崖主身上的毒,過幾日可以問問進展。”他語氣并不咄咄逼人,神色也溫和,可聽在耳中,莫名有種不容置喙的強勢。與他相比,如琇出身潮音寺,為人敦厚,而溫恰恰溫文儒雅,内藏刀鋒,也算各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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