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漪道:“不好落了人,我去後頭瞧一瞧。”他劍法尋常,少他一個算不得什麼,此時開口,正好趁了衆人心思。溫恰恰道:“那就勞煩薄掌門了。若見着了人,定要小心看護。”荀天工心思純澈,薄雪漪卻不同,他一聽便品出了内中深意,道:“好。我記得。”他正要走,殷緻虛道:“如今情形未明,你一個人去與羊入虎口何異?半途出了事,還得來救你。”遊玉關道:“我同師父去。”殷緻虛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我一人去便夠了。”他一人與薄雪漪一人自然是天差地别,薄雪漪内含隐憂,但想到對方脾氣,知曉自己說什麼也無用,隻得按下。殷緻虛才走,張靈夷喊道:“這人比上回厲害!”劍勢一收,再無半點異聲,衛天留站在原處,身上衣服幾成褴褛,蒼白肌膚裸露大半,其上卻沒有半點傷痕。張靈夷姿容秀麗,世外風度,這會兒忍不住輕啐一聲:“要瞎眼了!”趙拂英微微蹙眉,接替過她,拔劍迎了上去。他使的是快劍,劍快人更快,并不以内力深厚取勝,也不與對方硬扛,招招不離要害要穴,試探一二。才試了幾招,他心下一沉,道:“他懂得護要害。”沈丹霄道:“他背後若有縱,自然會護要害。”“哼!”趙拂英道,“要護也得有這個本事!”話音方落,他仗劍奮起,一霎身形竟隐沒無形,隻一個青色人影于各處閃現,劍光憑空而綻。若是衛天留生前,或許能瞧清,此時卻是怔立當場,頗顯茫然。諸人又聽得一聲冷哼,趙拂英忽然顯出行迹,整個人如一架青色雲橋,從高遠處倏忽墜下。雲橋上開出十七朵碗口大的白梅花,彈指之間,梅瓣離蕊,一齊朝衛天留面門打去。他在江湖中雖有落英劍的名号,衆人也知曉他可以同時刺出十七劍,到底隻是傳聞,沒有人親眼見過,此時諸人見了,心中俱是一驚。沈丹霄亦是微微蹙眉,心道:别處即便有些不足,這劍法之快确入了天下前三之列。衛天留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同樣憑借極快的速度,左右規避,饒是如此,仍有三劍将刺及他肌膚。趙拂英對自己劍法極有把握,此時唇角含笑,知曉萬事俱定。衛天留面無表情,顯出一種呆闆來,忽然——閉上了眼。劍尖點在薄薄的眼皮上,刺不進一星半點,趙拂英頭回親身接觸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又見對方伸手抓他劍,趕忙撤身回來,不敢叫他碰上。嶽摩天站在一旁,此時攝來一截枯枝,扔了過去。枯枝在半途無火自燃,火勢瞬時大漲,這一下來得突然,衛天留未得避開,衆人眼見着他身上着起火來,火星飛逸,熱度灼人,一時都後退幾步。嶽摩天能使百家兵刃,卻通常空手迎敵,諸般武學之中,以火焰刀最為人所知,也最為人忌憚。無咎天攢下的内力深不可測,卻算不得酷烈,要使出火焰刀,需要的則是至陽至剛内力,形諸于外,以掌劈出刀氣,功力高深者可逾七八尺傷人,防不勝防。而中刀者火毒入體,烤炙經絡,不稍時面色焦黃,兩眼無神,形銷骨立。若無法子除去刀氣,不需三日,便成一塊焦炭,了無生機。火焰刀實際可說是一門極陰毒的武學,嶽摩天方才未對人使用,隻逼出刀氣,燃了一塊枯木。僅僅如此,這一手也是駭人聽聞,至少在場其餘正道中人,沒有一個能純以内力點燃物事的。那邊衛天留身上火焰亂竄,周邊空氣沸騰,整個人的身形都有扭曲,發出一股濃烈的焦臭味。即便如此,他沒發出一點聲音,身體搖搖晃晃,卻站立不倒。沈丹霄一聞見這味,便皺了眉,道:“他不怕火。”如琇頓時神色肅然。此時衆人都在,孟鹿鳴膽子又起,踉跄着走過來,聽了他話,身體一抖,道:“世上怎會有不怕火的人!”嶽摩天笑道:“你此時還當衛崖主是個人嗎?”溫恰恰也道:“若真是點金法,衛崖主不過蠱蟲的溫床,乃是蠱蟲借了他形體存于世上,又受母蠱控制。”他們動手這點時間,衛百鐘同衛殊見着煙花,匆匆趕來,正好見親父成了個火人,身邊人又說這些話,不免有些着惱。隻是衛百鐘知道這些都不是一般人,此時又要仰仗對方,雖然有火,不敢發出來。衛殊道:“無論義父如何,我仍希望讓他入土為安。”嶽摩天卻道:“若他體内沒有蟲子,我便幫你。反之,入土之事,恐怕難了。”他們說得倒好,衛天留身上的火苗漸小,隐約看見遍身焦黑,整個人似變成了一團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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