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坐了個人,姬玄竟然就在他身側,見他醒過來了,原本緊繃着的嚴肅表情忽然松懈下來,伸手摸了摸玉汶的腦袋,聲音暗啞,“醒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玉汶似乎還未緩過神,頓了好片刻,才道:“我沒事,我剛剛是睡過去了一會兒嗎?”姬玄探了探他的脈,仍舊是沒有任何異常,“不是剛剛,你已經昏迷了九個時辰。我也請了醫仙來看,說從外表來看,你沒有任何異狀。若你再不醒,我就要強行探入你的識海、檢查全身靈脈了。”識海和靈脈是一個神仙的根基,一個存儲記憶,一個維持靈氣運轉。玉汶因為剛醒來四肢發軟,靠姬玄扶着才坐起來。玉汶自己給自己解釋,“應當是之前比武太累了。是我心急了,沒有意識到自己實力不夠,強行提升了境界和修為,靈力又耗空了,故而一時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帝君不用擔心,我下次不這麼魯莽了。外頭怎麼樣了?明玖他可以進書院了嗎?”姬玄看着他道:“當然,名正言順。冬竹仙君還親自過來領他進去的。”玉汶小小心看着姬玄帶着威壓的眼,一邊不着痕迹的想當初瑟縮的少年郎如何長那麼大,一邊心不在焉回道:“那就好。”玉汶醒過來了便覺得餓,報了幾個想吃的糕點,都是符合他口味的、甜而不膩又清爽開胃的點心,姬玄眸色微沉,讓香蘭下去準備。玉汶乖巧地喝了杯水,回過味來,今天帝君有點不對。像是小心翼翼在狩獵獵物四周周旋、不懷好意的獵人。姬玄果然望過來,“昨日和厲化一戰中,你的劍法倒是精妙。”玉汶背後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帝君謬贊,對于帝君來說,隻是些花拳繡腿而已。話說帝君昨日不是有事沒來嗎?”姬玄眼裡的光凝成一點,像是萬裡冰封的海水,涼透骨髓:“忙完了,就順道過來看一眼,正巧看到了。你怎麼會用玉氏劍法?是誰教你的?”玉汶打架打到興頭上,雖然也注意改變玉氏劍法的部分軌迹,以此以真亂假,但是達到姬玄這樣修為境界的,哪裡看不出來隐藏在拙劣亂象下的本質?玉汶強烈地求生欲使他鎮定下來:“是在帝君閉關期間,懷清神君教我的。”他話音剛落,外頭懷清就大步跨進房門,疑惑道:“畢倉帶我來景文殿這邊,帝君,你有事找我啊?”姬玄有時候覺得自己瘋魔了,像是要入魔,可因為體内玉氏神血壓制,每次都在入魔邊緣險險擦過,以至于他自己都産生了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甚至早有準備,大動幹戈請來了懷清。懷清進了門,一頭霧水的看着兩人。氣氛一時有些僵硬,他心裡一咯噔,帝君和人參果吵架了?吵架是不可能的,帝君萬年來從未見過他與人吵架,因為他一言不合就幹架。況且人參果性子這麼軟,迷戀帝君迷戀得不得了,昨日還傳出為了追求帝君拒絕書院的邀請的勁爆消息,怎麼一回來就發生矛盾了?玉汶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握成拳,背後冒出了冷汗,連臉色都白了許多。姬玄卻轉過了頭,沒發現他的異常,隻看着懷清,緩慢又堅定地問:“我就想問問你,你在我閉關的時候,教了阿佑玉氏劍法?”懷清疑惑的神情上明顯露出了一絲呆滞。姬玄眉頭頓時皺起來。玉汶到底活了那麼多年,神思敏捷,立即起身跳下床拉住姬玄的袖子,聲音平穩:“帝君,是這樣的。我從你書房上偷偷摸到了玉氏劍譜,然後偷學了幾招。因為太過高深,又很好奇,所以騙了懷清神君教我。這件事是我不對,不應當擅自主張偷學其他門派的劍法,也不應該亂翻帝君的東西。”懷清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十幾萬年活過來,深谙和稀泥之道,搞不清是個什麼狀況,就先勸和,總是沒錯的。他讪笑道:“這沒什麼要緊的,我也就順手指點一二。還是小果子悟性好。”姬玄深深的目光落在玉汶身上,玉汶定定地望着他,青年人眉眼俊朗,朝氣蓬勃,眼睛明亮澄澈,帶着一股極深的迷戀和依賴,顯得乖巧又聽話。這是那個人永遠不會露出來的神情。出身和血脈注定了玉氏末代神君玉汶高高在上,實際上也是冷情冷性,對什麼都帶着淡淡的悲憫,又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走不進他的心。他獨來獨往,萬年神途寂寞都落在肩上,是個極其高傲又冷情的人。姬玄覺得自己應當是魔怔了,看着人參果就覺得像是當年那人,一樣嗜好甜食,一樣的拿劍手勢使用一樣的劍法,有極像的動作,和私底下偶爾露出的幼稚的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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